古淵那話一出口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正好觸動了江邢的導火索。
“你?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啊!要是——”江邢後麵的話沒說完,他自己也醒悟到原來他就是怕古淵跟菀絲發生點什麼吧?不過,如果將話說完,就顯得他太小肚雞腸了,所以他說到一半就打住了。
“你們——”菀絲心想這不是越說越攪不清了,這兩個人都不肯回去,那她難道就要帶著他們一起上路?她心裏極其不樂意這樣做,所以她暫時沒有再說送他們誰回去的事情,隻是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先就這樣吧!丫頭,這麼久沒見,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江邢挨著菀絲坐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裏寫著千言萬語。
在一旁的古淵看來,可不得了,他們要敘舊了,他趕緊也擠過來一起坐下,警惕地看著他們接下來即將開展的追憶往事活動,即使他們說的都是舊事,他根本插不上嘴。也要在這裏坐著!
菀絲被他們一左一右地包夾著,哭笑不得,怎麼這種情形有點似曾相識呢?她沒管這些。扭頭問江邢:“你想說什麼?”
“米萱她……是黑手黨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江邢這個問題有點猝不及防,菀絲沒想到他終也有知道的一天,他們都去雲南隱居了,怎麼還會知道呢?看來天下再嚴實的牆,也有透風的那一天。
菀絲對他的問題選擇了不回答,卻反問他:“你怎麼知道的,聽誰說的嗎?——或許是謠言吧!”她自己說完,都覺得這個借口好牽強好蒼白。
“你還想瞞我?那些人找到了我們在雲南的家裏來……她不得不跟我坦白。”看來江邢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才被人從樓上推下,才到了這裏的吧,菀絲的腦子飛速地轉動。確實當事人都坦白了,她想要再幫著隱瞞也是徒勞了。
菀絲沒承認自己在幫忙米萱隱瞞,她不過是不想他受傷罷了,她試探著問他:“你還知道了些什麼?”
“該知道我都知道了吧……我自己知道的是,米萱,她變了。她再也不是那個我朝思暮想的小百合了。”江邢夢遊一樣地囈語著。
“人都是會變的啊!”菀絲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還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要愛沒變……”
她不理解的是,一旦人變了,愛又怎麼可能不變。古淵在一邊聽著都覺得菀絲這姑娘太天真了。
江邢不置可否,他不能說愛變了或者不愛了,他幾乎沒得選擇,不過,現在能夠倒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能夠再遇見菀絲,他是真的不想立刻就回去,躲避也好,暫時這樣也挺好。
“夜深了。該休息了吧?明天一早還要繼續趕路呢!”古淵將他們沒再說話,對菀絲說道。
“是啊!早點休息吧!江邢,你也早點休息。”說完,她挪了挪地方,背靠著大樹打起了盹,另兩人也就不再說什麼,各自圍著那棵樹,選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躺著,開始睡覺。
菀絲一直在假寐,這個夜晚她有事情要做,她隻對他們一時也很難入睡,所以一直打氣精神耐心等待他們睡熟了,再施加一點催眠術,那就萬無一失了。
她終於在深更半夜等來了這一刻,做完要做的事情,看著那個空蕩蕩的位置,她深深歎了一口氣,才又疲憊地躺回原處繼續睡覺……
第二日清晨,古淵因為睡眠紮實,很早就醒了,他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找菀絲。結果發現她還在酣睡之中,再看那個叫江邢的男人那裏,咦?怎麼沒人了。
他不確定要不要叫醒菀絲來問問,那個家夥的出現純粹就是來攪局的,還喜歡到處亂跑,他懶得管,索性自己一人跑去林子裏,看能不能尋著點野味打打牙祭。
他幾乎跑遍了附近的樹叢,愣是連蒼蠅也沒叫他碰上一隻。人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他這隻早起的鳥兒連蟲子的影子也沒見到就無功而返了。看來,隻能靠著菀絲布袋子裏的水果解決溫飽問題了。
他又怕菀絲說自己一門心思想著吃肉,於是又折到一邊去摘了點水果回去算是交差。
哪裏知道當古淵再次回到宿營地的時候,卻不見了菀絲,他驚得大喊她的名字,響亮的聲音在山穀裏回蕩,卻隻聽不見回答。
難道他又被那姑娘無情地拋棄了?古淵心裏憂愁啊苦悶啊,那家夥就沒讓人省心的時候,估摸著是一早醒來沒看見他們兩個,就獨自上路了,正好借機甩掉他們兩個包袱吧。
轉瞬,古淵又為自己這樣惡意猜想菀絲的作為感到後悔,她不是這樣的女孩子呀!可是,不找到她,這個謎底就是解不開,嘿嘿,他偷笑了兩聲,幸好之前那張地圖他也爛熟於胸了,找到的正確的路不難,怕的就是不知道他追不追得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