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本來我就——”菀絲想說,本來我就有叫成煙跟你說,叫你解除我的封印。就讓那老狐狸拿去這些功力好了。
夜君看她似乎很淡然,不禁又打斷她的話補充說明道:“我們絕不是讓你白白犧牲這些功力的,等我們拿回鐵練金丹,會將你失去的那部分補給你的。但是,安如豔的心性不好揣摩,你還是要量力而行,注意自己的安全。”
菀絲再次鄭重地點了點頭。夜君不說下麵的話她也想明白了,他這是要故意給安如豔補充一些功力,讓她覺得可以去取出鐵練金丹修煉了。那麼他們也不必再像這樣大費周章了。
而她,何須扮什麼呢?她本就打算就是將自己全身的功力也送給安如豔又何妨,就讓她去做那長生不老或者成仙成神的美夢好了,她就生活在凡間,不也挺好?她心裏甚至悲哀地想,阮襲晨,這是我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也不奢望你哪一天才會明白這些都是誤會,隻但願你過得好。而我,可能接著就要開始遺忘你,跟著於岸去周遊世界了……
想著想著,她還是止不住悲傷地紅了眼眶。不得不說,她有點萬念俱灰了。
現在的她全部功力被封印著,就像曾經保護著心事的屏障全數被撤了下去,夜君對她的心理變化一目了然。當然他不會取勸慰她什麼,這是她自己的決定。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留待以後再說吧。
別說薇薇把守在樓梯口多麼地警惕,就連夜君在房間裏也早早將右手掌附上了菀絲頭頂,準備隨時出手化解她的一部分功力再順帶著隱藏另外一部分。
菀絲則心情平靜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或許,以後就能夠解脫了,緩緩地,她閉上了雙眼。
安如豔把阮襲晨扛到一樓客廳裏後,看他隻睡在一個沙發上似乎很不舒服。她立即將兩個大沙發合並到一處,再鋪了一大張絨線毯子,收拾得舒舒服服了。再將阮襲晨挪到那臨時鋪位上,又親為他蓋上一床毛巾被,看著他如小時候一樣饜足的一張睡臉,安如豔才放心下來去吧台裏麵倒了杯酒來喝。
最後在決定上樓去看看那個小鬼頭之前,還是決定對他施個催眠術來得保險一些,她心疼地給他加了長達十個小時的催眠時效,等他明天在近午時分醒來,一定覺得昨天的一切都是夢吧?
安如豔看看時間,已經快要天明了,她這才勝券在握地往二樓上走。對於薇薇來說,她的每一個腳步卻像踏在自己的心尖尖上一般,她強自按捺下不規則的悸動,一步一步計算著,直到安如豔踏上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她精準地給夜君發出來了示警訊號。
安如豔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正好看見菀絲意欲掙脫身上的束縛,那可是她略微施了點法術的捆綁道具——先前柳成煙跟薇薇之所以能夠輕易扯脫這些繩索,是因為她們功力處在完全蘇醒的時候,而安如豔這一手正是用來對付菀絲的,在功力封印期,她是根本奈何不了這些繩索的,即使她渡過了封印期,剛剛恢複功力的時候總是比較弱小,所以,安如豔一看就知道菀絲渡過封印期了!
雖然比她預計的時間早了一天,安如豔還是很欣喜她沒有讓這個小鬼逃跑。菀絲自然也看見她,一雙清亮的眸子透出驚恐的神色。
安如豔三兩步奔上去就將菀絲製住,嘿然冷笑道:“你應該早知道我是誰了吧?”
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在於岸家一抓住菀絲就封住了她的口,雖然她帶菀絲回到安家別墅後,也折磨了她一番,這卻是她們之,還是繼菀絲被俘虜後的第一次交談。
菀絲當然不會回答她這個挑釁的問題,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她恨恨地著她——這份恨意確實不假,終於問她:“你抓我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覺得呢?”安如豔像一隻狡猾的腹中滿滿的貓戲耍著自己抓到手的老鼠,不急著吃掉,先戲弄一陣。玩累了再吃。
菀絲動彈不得,也不肯去回答她的問題,就那樣倔強地瞪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死她,安如豔一定死了千百次不止。
安如豔打量著這個無趣的小姑娘,冷笑道:“我不過是找你拿回我栽培在你身體裏的東西罷了!”
“那你拿去吧!”菀絲眼睛一閉,心道,快拿去快拿去!趕緊拿了去取你的金丹修煉去!她很厭煩跟安如豔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