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人也精神了許多,看看表才七點三十分。正當他考慮是否睡個回籠覺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他一個機靈,迅速穿好衣服,走下床,把門打開後,隻見秦文麗麵色蒼白,神色慌張的站在門口。
“文麗姐姐,出什麼事了?”雲飛揚焦急的問道,直覺事情不妙。
“父親——父親他自殺了。”秦文麗淚眼婆娑,哽咽的說道。
“什麼?秦前輩自殺了?在哪裏,快帶我去。”事實驗證了雲飛揚的直覺。
二人來到秦越的房間時,其他人也已聞訊趕來。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飛揚走進房間,隻見秦越躺在床上,右手手腕被割破,鮮血灑了一地。旁邊還掉落了一把剃須刀片,上麵也染有血跡。還有一點,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腦此時正開著,上麵顯示著一段類似於遺書的話:我是文學界的惡魔,我要用我的死來洗刷我的罪過。
“死者死亡時間大概是四到五個小時,也就是淩晨兩點三十分到三點三十分左右。死因是右手腕動脈被割破,導致流血過多而亡。我想凶器應該就是掉落在現場的這把剃須刀片。”雲飛揚大致檢查了一下秦越的屍體後,對眾人說道。
“說的跟真的似的,我才不信你真的那麼神。你倒說說看,你憑什麼來斷定所謂的死亡時間。”秦明不屑的看著雲飛揚說道。
雲飛揚對此也不在意,他指著屍體對眾人說道:“這很簡單,屍體已經出現了屍斑,當我用手指輕壓屍斑的時候,屍斑會褪色。翻動屍體,現有的屍斑消失,而屍體低下部出現新的屍斑,這叫屍斑轉移。隻有死後四到五小時的屍體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麼多學問。”薑峰恍然大悟的說道,“可我還有一事不明。聽你剛才的話好像提到凶器、現場之類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老師不是自殺。”
“當然不是自殺。”雲飛揚頓了頓,迎著眾人疑惑與驚詫的眼神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秦前輩不是左撇子。那麼如果是自殺的話,按照常理推測,死者應該用自己的右手去割左手,而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相反的情況。自殺的刀口往往入刀淺收刀深,可這個傷口卻是入刀深收刀淺。還有一點,你們看這個刀口,如果是自殺的話,則死者左手執刀割向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麼從死者的角度看,刀口的方向就應該是自右向左。而這個刀口卻是自左向右,說明凶手是正對著死者,左手持刀割向死者右手手腕的。”
“照你這麼說,凶手應該是個左撇子吧。在我們幾個人當中,隻有——隻有趙巧雅是——是左撇子。”秦文麗一邊偷偷看向趙巧雅,一邊小聲的說道。
“不要被所謂的經驗主義所羈絆,要知道,‘不能用’與‘不習慣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慣用右手的人並不代表他不能用左手,相反,最不被人注意的東西,往往就是最可怕的。”雲飛揚一本正經的向眾人解釋道。
“那遺書又該怎麼解釋呢?”秦明對雲飛揚依然沒有好感,淡淡的質問道。
“電腦上的遺書也可以相信嗎?那種東西任何人都可以偽造。”雲飛揚反駁道。
不再去理這討厭的家夥,接下來的時間雲飛揚又對案發現場進行了細致的檢查,結果在床頭櫃下麵的角落中發現了一顆白色的藥片。
“這是什麼?”秦文麗疑惑的問道。
“艾司唑侖片,也就是俗稱的安眠藥。”雲飛揚笑著解釋道,“文麗姐姐,秦前輩是否患有失眠的症狀呢?”
“家父生前身體一直很好,無任何疾病。睡眠質量也不錯,從未有過失眠的情況出現。”
“那秦前輩是否有睡前喝一杯白開水的習慣呢?”雲飛揚看向放在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問道。
“有的,家父習慣睡前喝一杯白開水,這是他幾十年不變的習慣。”
“還有一點,我想秦前輩應該有晚睡的習慣,對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家父平時吃完晚飯就徑自走進書房,有時創作小說,有時看一些文學著作,一般都要到淩晨以後才會睡覺。”
“這就對了。秦前輩沒有失眠的症狀,可在他的房間卻找到了安眠藥。這如何解釋?唯一的結論就是,此藥是凶手帶來的。他將安眠藥放入秦前輩的水杯中,等他喝了摻有藥的水昏睡過去之後,再用現場留下的這把剃須刀片割破秦前輩的右手手腕,然後在電腦上寫下那段所謂的遺書,最後逃離現場。就這樣偽造了一樁自殺案件。”雲飛揚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大家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回房睡覺的,而秦前輩卻是先到書房,逗留了很長時間,大約淩晨兩點到三點左右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段時間足夠凶手下藥了。可萬萬沒有想到,凶手竟然將一片藥遺落在了現場,可見他當時一定很緊張。這是一起謀殺案,凶手會出現這種心理,說明有兩種可能。其一,此人心理素質極差;其二,凶手在行凶的時候,心理產生了矛盾,殺與不殺的雙重思緒交織在一起,使他的心理防線出現了漏洞,這樣就會讓他忽略一些事情,甚至導致思維與實際行為出現慢拍或偏差等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