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3)

達爾文在進愛丁堡大學之前,曾經幫助父親護理搶救過一些病人,那些病人一個個都恢複了健康,臨走的時候都說了不少感激的話,使達爾文很受鼓舞,相信他自己將來也許也可以成為一個好醫生,救死扶傷,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可是,在他上愛丁堡大學以後,親眼看到的卻是有些病人在經過治療以後,還是痛苦地死去了,醫生在旁邊卻束手無策;更不應該的是,醫院竟把許多交不起醫療費的病人推出門外。他不明白醫生為什麼不能減輕病人的痛苦;更不明白醫生這樣崇高的職業,為什麼也被金錢所左右。因此,他對學醫漸漸地失去了興趣。特別是一次進解剖室,解剖台上陳列的屍體雖然已經用福爾馬林液浸洗過,但是仍舊發出難聞的氣味,使他感到惡心。當知道這些屍體都是濟窮院裏度過餘生的窮人的時候,他更無法忍受了。從此,他再也不到解剖室裏去。他想,這些躺在解剖台上的可憐的人,和我們一樣地愛過人也被人愛過,為什麼會落到任人切割的悲慘結局?

達爾文在愛丁堡大學學醫,情緒低落,一頭鑽進圖書館的閱覽室裏,如饑似渴地尋求各種知識,哲學、詩歌、昆蟲學、貝類學、名人傳記。

達爾文由於在研究生物學方麵具有高度的熱情和認真態度,在那架簡陋的顯微鏡下居然發現了前人的兩個錯誤:一個是板技介的幼蟲,被前人誤認為是借著鞭毛獨立運動的板技介卵子;另一個是海蚌的卵衣,被前人誤認為是墨角藻幼年期的球狀體了。達爾文把這兩項發現寫成了科學論文,並在格蘭特主持的“普林尼學會”年會上宣讀,受到了同學們的一致好評。

“普林尼學會”是以古羅馬海軍司令官普林尼的名字命名的,普林尼是個多才多藝的學者,著有37卷《自然史》。“普林尼學會”是愛丁堡大學的一個主要研究自然科學的學生組織,是這座學校自然科學史教授羅伯特·詹姆森在1823年創立的。1826年11月,達爾文正式當選為“普林尼學會”的書記。

達爾文非常虛心好學。有一次,他聽說一位黑人擅長剝製鳥類標本,就立即前往拜訪和請教。他從黑人老師那兒學會了剝製鳥類標本的技術,彼此還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在達爾文17歲那年的暑假裏,他和兩位朋友背上行裝,橫穿北威爾士,作了一次長途徒步旅行。他們每天走48千米路,有時還攀登積雪的高山,常常累得喘不過氣來。可是達爾文的心情卻格外舒暢,他們不僅捕獲和采製了很多不常見的鳥雀和植物標本,而且鍛煉了體質,磨練了意誌。事實證明,這種鍛煉對他以後的偉大事業有很大好處。

醫學院的兩年學習很快過去了。

年逾花甲的父親快要退休了,看到兒子的“習性”不改,原來打算讓他繼承祖輩醫學事業的計劃不能實現了,非常惱怒。

有一天,父親將達爾文喊到客廳,旁邊還坐著一位瘦骨嶙峋的紳士。這個紳士是遠近聞名的骨相學家。原來父親是請他來為達爾文算命的。這位骨相學家把達爾文叫到跟前,端詳了半天後,鄭重地向達爾文的父親稱讚道:“親愛的醫學博士,你養了一個了不起的兒子。你看,他的牧師頭蓋骨多麼發達,這樣的牧師頭蓋骨隆起,真抵得上10個普通的牧師呀!”

骨相學家的一席話,正中父親的下懷。因此,達爾文的父親又決定讓達爾文到劍橋大學去改讀神學。

達爾文從來沒有想過將來去做牧師,對父親這個決定感到非常突然。為了不惹父親生氣,他沒有頂撞老人,表示願意認真考慮這個新安排。達爾文從小就很敬重舅舅,有什麼疑難總是去找舅舅。為了慎重選擇自己的專業,他第二天騎馬來到了梅莊,想請舅舅幫助拿主意。誰料舅舅早已收到了父親的懇求信,並且同意幫助說服達爾文到劍橋大學去學習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