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笙眼皮一跳,這個時候卞小姐怎會過來。
“狗奴才,你們少爺書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嗎?竟敢攔我報信兒,給我滾開。”卞梁玉不顧康之杭的顏麵,聲音尖銳的罵道。
隨著,康之杭那黑沉下去的臉色,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卞梁玉蒼白著一張小臉兒,神色慌張的衝到康之杭的身邊,不顧禮數拉起康之杭的胳膊,聲音顫抖的說道:“康哥哥,寧佳華、寧佳華她回來報仇了!”
“你胡說些什麼?”康之杭眉峰一抽,出聲嗬斥道,快速遞給裘笙一個眼色。
裘笙拉著那跟在卞梁玉身後抱著酒壇的程宓,快速的退了出去,關上書房的門。
“你不用在這裏伺候了,記住出了這院子該說什麼話都思量一下你的主子是哪個。”裘笙神色嚴厲的看著那站在書房外的小廝說道。
“小人明白!”那人心高高提起,謹慎快速的退出了這院子。
裘笙看了一眼那酒壇,低聲說道:“先別慌,這壇酒應該是那逃跑的武師放在門口的。”
“嗯,我也是這般勸著,可小姐因為屢屢做夢的緣故,就認準了是寧韶華的鬼魂回來作祟。”程宓神色凝重的看著自己抱著的酒壇。
“梁玉你冷靜下來,那寧韶華已經死了,死了你懂嗎?她回來報什麼仇,你這是自己嚇唬自己,以後這種話別再胡亂嚷嚷,你先坐下來喝口茶壓壓驚,有什麼事情我會處理。”康之杭拉著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桌上酒壇的卞梁玉勸哄道。
竟然,卞家也有嗎?
真的隻是因為自己兩家對寧家的見死不救,還是......
這人難道是知道了寧韶華是被害的。
“康哥哥,寧韶華真的死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我每天都能夢見她回來了,活著回來了,她用著比以前更高傲的姿態看著我,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冷漠的像是在看螻蟻,她手中拿著長劍,身邊跟著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的野獸,她揮劍砍向我......我,康哥哥,寧韶華她是不是,是不是沒死......康哥哥,找人去那懸崖下看一看好不好!”卞梁玉的一張如玉的小臉兒,被淚痕給布滿,那雙平時楚楚動人的黑眸,裏麵隻剩下恐懼。
康之杭看著這般的卞梁玉,神色怔住,不是被卞梁玉這般狼狽的模樣,是被,是被她那夢境,這夢境竟然跟他日日重複的夢境一樣。
他心頭驚駭,兩個人坐著一樣的夢,這是巧合嗎?
他喉間幹澀,聲音嘶啞:“好,我讓人去查......”他是得讓人去查一查。
......
淮陵城外的山林中
寧佳華神色緊繃,一雙大眼疑惑的看向捂住她嘴不讓言語的郝師傅。
“公子,有打鬥聲!”郝師傅,臉色凝重的看向他們的前路,心底咒罵,這都要走出去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遇到意外。
寧佳華眼底快速滑過一抹厲色,衝著郝師傅點頭,示意他放開自己,臉上沒有任何慌亂的神色。
郝師傅看到這臨危不懼的小姐,行走江湖多年的他,也忍不住心底升起一股對寧佳華的欽佩之情。
寧佳華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反手握住,身體下蹲凝心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慕瑾天,你現在跟我們回去,我們就給你解藥!你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隻能毒發身亡。”
打鬥聲停了下來,樹林中傳來勸慰的聲音,隻是,這勸慰可真是讓人聽不出幾分真心,這分明就是在威脅。
寧佳華很是不屑的撇撇嘴,該不會是打不過人家,所以,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給人家下了毒,現在人家中毒還是打不過人家。
郝師傅的臉色卻在一瞬間沉了下去,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的光澤。
“嗬,可笑,你給我的隻怕不是什麼解藥,隻是延遲毒性發作的藥物罷了,等到我對你們沒有利用價值,隻怕等著我的也隻有一個死,左右都是死,那我不如現在就毒發。”慕瑾天淩然出聲,粗啞著嗓子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