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晌,覺得這聲音好生熟悉,再一回憶,我靠,這不四叔的聲音麼?隻見那人形大貓坐在我身邊,用厚實的爪子夾起香煙,點燃,抽了一口,說,“你小子這回相信咱祖上是猞猁了吧?”
人形猞猁的四叔抽起煙來十分搞笑。不過,他真是我四叔?我嘴裏唔唔的扭動著身體表示讓他幫我解開來,他轉過頭看著我,一雙綠幽幽的圓眼兒在黑夜裏格外詭異,他說,“你小子保證能不吵吵?”
我拚命點著頭,心想,我膽子有那麼小麼?
他將枕巾從我嘴裏取出來,尖利的爪子差點就劃過我的臉皮。我大口的喘著氣道,“哎呦我的四叔誒,您老就不能事先提醒我一下?想把你侄子嚇死啊?”
四叔邊幫我解開床單,邊說,“我也想提醒你,誰曉得你睡的那麼死?老子潑你一盆水還傻嗬嗬的笑。做春夢的啊?”
我也懶得跟他解釋,一個打挺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撫著他棕色的皮毛。嘖嘖,別說,那手感比水貂還好。猞猁與野貓長的差不多,隻不過耳朵上有兩縷長長的黑毛,就跟京劇裏的長花翎一般。
我扯了扯四叔的皮毛,想看看是不是假的,結果剛使勁扯下來一小撮,四叔就齜牙咧嘴喊疼。“您老不是一向自稱硬漢麼?不就拔您一撮毛麼,看您疼得。”
四叔聽了,不爽道,“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子拔你一撮頭發你試試!”
我嘿嘿一笑,說,“得,這回你侄子的疑問也解決了,看來不認祖也不行嘍。誒,四叔,你說為啥我沒有化形?按道理說爺爺五年一化,你和我老爸十年一化,我應該十五年一化啊。”
四叔說,“這事我跟你爸商量過,你爸是這麼推的:說那隻背著老爺子跑得,應該是咱老祖宗猞猁的第二代或者第三代子孫,不然就算那麒麟血再是神物,也不可能讓畜生說話啊。你爸說,第一代與人交尾生下的猞猁應該還是猞猁樣,隻不過有了智商,後來依次更加完善,到了你這輩,可能已經和人完全融合了,不然就是被麒麟血製止著。”四叔吸著煙說,“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跟你爸一樣脾氣死倔,沒讓你看到真憑實據你是不會死心的。”
我幹幹笑著,趕忙將話題繞了,說,“我老爸說讓你沒事回深圳老巢看一下,不然他就要在台麵上擺牌子收谘詢風水的費用了。”
四叔恍然大悟道,“我就說最近深圳那幫崽子怎麼能撈到好東西孝敬我呢,原來是老二給他們指點風水的啊。嗯,是應該敲那幫小崽子一筆。”
四叔吞雲吐霧了好一會兒,才又問我,“你知道四叔為什麼老是找麒麟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