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就他那個腕力,就算不是真刀也能讓人吐血啊。
從二樓扶梯俯視樓下,下麵擺滿圓桌,每桌之間由屏風隔著,形成一個個小單間,顯得井然有序,端莊又不失氣派。最前麵是一個高起約三米的“I”形舞台,服務員們正在緊張的布置著台麵。
我們走到一間雕花門前,門兩邊的金色旗袍女服務員對四叔鞠了個躬,說,“楊爺,裏麵請”便離開了。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服務員,態度可以說是接近“冷淡”。不過在這種場合下也算正常,畢竟來這裏的客人來頭都不小,什麼話能聽什麼話不能聽,在這種圈子裏做活的人他們心裏一清二楚。這樣的人就算從金街門出去,找份任意的工作,他們也會吃得很開。
屋裏麵是很大的空間,牆壁是西方的油畫,畫的是聖母瑪麗亞抱子看著眾人,外麵是一個大圓桌,與樓底的差不多的擺設,然後中間一道屏風擺著。四叔、大成子和我進了屏風裏的內屋坐著,其他的人就坐在屏風外的圓桌旁。
由於現在已是晌午,服務員又不斷進出送點心、茶水。最後一個服務員問我們要不要一些其他的什麼,我隨意拿起菜單一看,不禁在心裏暗靠了一聲,最便宜的點心還要八百塊,還就跟一湯丸差不多大。不是小爺我沒吃過上檔次的飯店,但是這麼貴的飯店小爺我還真是第一次吃。這他奶的就是擺著拍賣會的招牌順便宰客的吧?但是眼睛又瞄了一眼四叔,心想,要宰也是宰四叔,再說我是實在餓了。就刷刷刷,看到哪盤點心量最多就點哪個。最後又來了一壺七千多的龍井,這才將菜單還給服務員。
吃飽了喝足了,拍賣會還沒有開始。我百般無聊之下又出去轉了一圈。我們剛來時人還是寥寥可數,現在樓下已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也有一些洋老外。不過上海是國際大都市,有老外也正常。三樓的服務員正在布置燈光投影等東西。二樓是一個環形,從這兒看一樓的台麵一清二楚。二樓總共隻有五個房間,都是同樣的雕花木門,每個房間與房間之間距離都很遠。
我們的房間在左麵樓梯的第二間房,兩旁邊的房門緊閉,似乎已經有了人。我們門對麵就是蛤蟆張的房間,蛤蟆張旁邊的那間房兩邊還站著服務員,似乎那間房的客人還沒有來。
樓下一撥一撥的來著人,看來麒麟血吸引了許多人前來爭奪。二樓是個典型的飯店雅間,不是普通人能入座的。可是為什麼隻有五間房接客呢?豈不是有點小氣?
五間,五間……五……這個數字好生熟悉。江南七怪?不對不對。東邪西毒南怪北俠中神通?呸……我這什麼腦子?都怪看金庸看多了。
我正思索著,對麵的房門突然開了,隻見二傻舉著破爛的半導體,似乎是在找信號。
這蛤蟆張也忒小氣了,好歹那二傻也是他的夥計,咋就不能給人家配一個高級點的東西?果然還是欺負人家是傻子啊。
二傻似乎也看見了我,目光快速的從我身上掠過,繼續找他的信號。我正想進屋,卻見二傻舉著半導體的手忽然垂了下來,直愣愣的看著樓梯口。我看他這樣,便也好奇的看向右邊的樓梯口,不一會兒隻見上來了一個臉,身後隻跟著一對青年男女。老太婆不似蛤蟆張老的那樣猥瑣,看上去有一種鶴發童顏的感覺。我卻怎麼瞧這老太婆怎麼不舒服。
老太婆一上樓梯便看到站在走道的二傻,兩人就跟一見鍾情似得對望了兩眼,最後還是二傻先將目光淡淡的收回,繼續沉浸在他的半導體世界裏。老太婆這時也注意到了我,抹的鮮紅的嘴唇對著我勾起個笑,我的右眼皮被她這麼一笑不由得就跳了兩下。我想四叔不讓我隨便說話,再說兩人離得這麼遠也不好大聲講話,於是也對她笑了笑。老太婆似乎感覺我對她不太尊重,對我冷笑了一下就進了屋。
我咋咋嘴,誰敢娶這樣的女人啊,見你一不順心一個冷笑就能把你凍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美人?我心裏越回味那笑越覺得寒摻,就趕緊進了屋。
四叔見我回來了,就問,“你看這幾間屋裏有哪間是沒有人來的?”
我心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出去看周圍的房間而不是找樂子?心裏這樣想嘴上卻回答說,“都來了,剛剛蛤蟆張旁邊那屋來了個老太婆,還對我冷笑來著。”
四叔皺著眉,臉色一僵,“赫連老太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