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種蠱(1 / 2)

據我所知,蠱產於湘西苗族。苗人多用蠱術以達到殺人或者控製別人的目的。苗族又分為青苗與黑苗,據說青苗人善,專攻解毒,黑苗則與之相反,所以兩種苗人勢如水火。不過我感覺,既然兩者都會蠱術,還是都不招惹比較好,甭管他妹子有多漂亮,也甭管他有多善良賢惠,見到了最好就是有多遠躲多遠,萬一她哪天怕你變心在你體內種個蠱,到時候隻怕有苦也說不出。不過現在的社會懂蠱術的苗人也不多了,外人更是少之又少,真不知道格汗個老不死的從哪弄來的這蠱。不過,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連粽子都成片成片的,估計也沒什麼東西是不可能出現的了。至於格汗這個老東西說的蟲蠱,我倒是有一點聽聞。那是我在一本鬼故事書上看到的,說蟲蠱是將所有毒蟲聚集在一起,任它們相互啃噬,剩下來的,就是蟲蠱。

這有點像古代“九犬一獒”的故事。母狗生下狗仔後,將狗仔放到一個洞穴中,任它們互相撕咬,最後剩下來的便是獒犬。獒犬雖不如藏獒凶猛,但比它也遜不到哪兒去,所以在解放後,仍有許多農戶獵戶用此法養出獒犬,用來看門捕獵。

聽說蟲蠱吃的毒物越多,毒性就越強,看格汗老東西的歲數,想必這蟲蠱已經吃了許多毒物了,那毒性估計也絕不會弱到哪去。

我嗬嗬涎笑道,“格汗老父,您這不是說笑嘛!我們要是給你的蟲蠱咬一口,那哪兒還有命去捉什麼怪胎啊!”

格汗老父忽的哈哈大笑起來,本來就粗嘎難聽的聲音,在夜裏聽起來著實有些悚然,讓人感覺他那張陳皮老臉幾乎都要脫落下來,在火光的照耀下如閻羅鬼索魂。他笑了足足有半分鍾,我還真希望他笑著笑著一下背過了氣,誰知他卻說,“小子,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是誰?放心吧,我這蟲蠱咬你一口,你隻會感覺被蚊子叮了一下,如果你們三天後還沒回來,那蠱毒才會在你體內發作,如果你們三天後提著那怪胎的頭出來了,我自然會給你們解藥。”他陰陰的看著我,“要不是我樂意與你周旋,你以為你的頭現在還能在脖子上?”

我腦中一陣嗡鳴。虧我還自作聰明的以為自己沒有被那老東西看穿,沒想到給我台階下的反是他?我呸!老不死的!你他娘的心怎麼就那麼毒呢?幸虧我爺爺跑了,不然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他弄死!真不知道四叔那個老貓子是如何出這個破村的。

我趕忙深呼吸了幾下,調整思路。前有格汗老不死的,後有彝人圍堵,如果走後者,除非我也有二傻的身手才能突圍出去,如果走前路,那明顯就是送死的啊!我一陣頭痛,這時突然一個想法冒進我的腦海裏。

“如果把格汗這個老不死的殺掉呢?”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這二十幾年來我一直都被老爸灌輸著近乎儒家的思想,怎麼會突然有四叔那老貓子奸詐凶狠的想法?莫非是我血液裏的妖性使然?

正在我焦頭爛額之際,回神再看二傻,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走到了放蟲蠱圓扁壺處,咬破手指就要塞到那壺嘴處,我脫口大叫,“住手!”

可惜已經遲了,那壺嘴處伸出一個類似昆蟲的四瓣硬嘴,照著二傻咬破的傷口就咬了上去,過了有三四秒鍾,那蟲嘴就又從壺嘴處退了下去。二傻麵無表情的又走回到我身旁,眼神卻頗為無奈。

我正感到疑惑,格汗個老不死的說,“你的兄弟已經被種下蟲蠱,你呢?是要留下等他回來,還是一起種蠱?”

我心道,這邊我就二傻一個自己人,我和你們在一起不是送死嗎?於是也學著二傻的樣子,咬破手指頭,塞到那壺嘴處。

離那壺近了,我才看清楚所謂的蟲蠱。隻見一條約三寸長的四不像的蟲子盤臥在裏麵,至於怎麼個四不像法,就是那蟲既有蜈蚣的百足,又有豆丹的肥胖身形——怪不得通過壺嘴處隻能露出一張四瓣甲殼嘴,加上一層蟾蜍的細小毒腺,還有類似毒蛇的花紋,看上去似乎是個變異種,不過真心十分惡心。很難想象格汗這個老東西到底用了什麼毒物喂它,以至於能醜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