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她睡會兒吧,估計也是撐不下去了,退燒針也打了,希望能盡快退燒!你今晚得好生照顧著她,多用酒精給她擦擦身體,這樣也能幫助她盡快退燒,等她醒來的時候給她喝些粥,先暖暖胃,餓太急之後不宜大吃大喝,一切宜清淡為主。”
看著梁千夜臉上真切的擔憂,醫生的口氣終於緩和了些。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醫生!”
叮囑完這些,醫生便走了,不大的病房裏隻剩下了念如歌和梁千夜兩個人。
一整晚,為了照顧好她,他幾乎沒有睡覺,不停的用酒精擦拭她的額頭臉頰和手心手背,看著她睡著時都緊皺的眉頭,他伸手想要撫平她的眉頭,剛靠近卻聽到她低迷的夢語:“流年……夏……”
他的手僵直在半空中,突然不知道還該不該撫平她的眉頭。
夜寧靜的有些沉悶,梁千夜伸手解開襯衣領扣的兩枚扣子,卻始終煩悶不堪。
念如歌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籠罩著病房,溫暖而耀眼。
她動了動手,發現手上還在輸著液,頭仍舊昏昏沉沉的。
“醒了!來,我扶你起來喝點粥!”
念如歌剛剛一動,一旁的梁千夜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手就將念如歌扶了起來,動作溫柔而優雅。
念如歌渾身無力,仍由梁千夜扶著,剛坐起卻是一臉擔憂:“現在幾點了?”
“十點!”梁千夜端著一碗粥坐在床邊從容對答。
結果念如歌一聽已經十點了,整個人都不好了:“不行,我要走了,我今天八點該去鼎盛報道的,現在已經晚了兩個小時!”
說著就要從床上掙紮而起,梁千夜卻是立馬伸手將她的肩膀按住:“身體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念如歌,你再這麼折騰下去,真會把自己折騰死的!”
“身體固然重要,可工作對我還說也一樣重要,我好不容易才進了鼎盛,第一天報道怎麼能缺席!你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以出院了!”
念如歌心急卻也明白梁千夜是為自己好,語氣渾然放軟了。
“反正已經遲到了,也不存在這一時半會兒了,先把身體養好,來,喝粥,喝完了粥我去找醫生過來再給你檢查檢查,你昨晚發著燒又輕微的酒精中毒,今天必須得好好休息!”
梁千夜說著便輕輕晃動著勺子,盛上一小勺清粥遞到念如歌的嘴邊,念如歌卻是緊蹙眉頭:“梁千夜,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管著我?你既不是我媽也不是我爸,老是這樣管著我有意思麼?我說了,我現在就要去鼎盛,你能不能別這麼攔著我?”
念如歌有些煩躁,這一年多,梁千夜就像是個跟屁蟲,無論她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他怕她在酒吧工作吃虧,就自己買下酒吧當她的老板為她保駕護航。
怕她當家教被欺負,便推薦自己的各種親戚請她當家教。
在商場賣衣服怕她沒業績,就總是隔三差五的帶著女人去光顧她的生意。
她不是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好,隻是他越是這樣對她好,她就越覺得愧疚,因為她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