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兒,你說的這個‘情侶裝’是什麼意思?”鳳卿掃了眼三人,又將視線定格在雪輕狂身上,眸色明顯暗淡了幾分。
“卿兒這麼聰明的人,不會連‘情侶裝’是什麼意思都不懂吧?”一屁股坐在柳絕塵身邊,似賭氣又似故意說給他聽一般,高聲宣布道,“以後,凡是我的男人,都必須統一穿黃衫!”話既然說到這份上,她也就不怕全盤托出了,反正他們也都隱隱察覺出其他人與她之間的關係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皆是一愣。各自對看了一眼,俊顏上都不同程度地流露出黯然,但最終誰都沒有說話。
幾人的表情,雪輕狂並沒有看見,因為此時,她隻注意著柳絕塵的反應。剛才她故意這麼說時,柳絕塵雖故作鎮定,但從他用餐動作變緩,可以看出,他分心了。
意識到這一點,雪輕狂心中一喜,正想用早膳,卻發現餐桌上除了一盤沒油的青菜和豆腐,以及柳絕塵和鳳卿麵前一人一碗小米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頓時麵色一沉,不滿地抱怨:“絕塵,我的早膳呢?”
柳絕塵伸出去的筷子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藥王穀從來不收留外人,你要用膳,大可以出穀去。”說完,筷子繼續向菜盤伸去。
什麼,竟然連早飯都不給她吃!心底騰地升起一股怒火,狠狠瞪著他,而他卻全當看不見。
“狂兒,我這碗給你吧?”見她一臉不悅,鳳卿趕緊把自己那碗粥遞上。
“不要!”厲聲拒絕,雪輕狂仍是狠狠瞪著柳絕塵,見他夾起一塊豆腐,愣是搶在他之前,一口從他筷子上叨了過去。哼,不讓她吃,她就搶。不知道她是黑社會的嗎?搶錢、搶糧、搶地盤,本來就是這一行的宗旨。
食物被她劫去,柳絕塵隻微微一愣,隨後就將筷子往桌上一擱,執起粥碗中的小勺,徑自喝起粥來。
哼,以為不用筷子,她就搶不到了嗎?她就偏要搶給他看!
乘他優雅地舀起一勺粥時,雪輕狂出其不意地拽過他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喝下勺子裏的粥。嗯,柔滑香甜,還夾雜著一股美男身上特有的淡淡梨花香。似要氣他一般,故意裝出回味無窮的模樣,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下紅唇。
此舉,頓時引來其餘幾人火熱的注視,而柳絕塵卻似嫌惡般地皺起了眉,斷然放下小勺,輕斥一聲,“有口水,真惡心,我不吃了!”而後,起身大步離去……
雪輕狂的麵色頓時變黑了,眼中明顯湧現憤怒的火苗,渾身彌漫起一股陰戾之氣。
“狂兒,我喂你,我不怕你的口水。”見她憤怒升級,鳳卿趕緊端起他麵前那碗小米粥,作勢欲喂她。
“我不要!”一把將他推開,雪輕狂那雙燃著怒火的美眸直直地瞪著門外那漸行漸遠的白色身影。
柳絕塵,敢嫌她的口水惡心,她就偏要讓他吃個夠!
自飯廳出來,柳絕塵便鑽進了自己的小藥廬,拿起醫書看了許久,總覺得無法進入狀態。於是,放下醫書,剛準備步出藥廬,便見房門被人搶先推開,然後就見一身黃色紗裙的雪輕狂走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對於她的不請自來,柳絕塵顯得有些不滿。
“我來是想請你醫治……”
“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再醫治任何人!”沒等她把話講完,柳絕塵便搶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別誤會,我來,不是叫你醫人,而是醫小動物。”雪輕狂一臉微笑,善意道,“聽鳳卿說,你救治過不少動物,所以我想,請你救治動物,你應該不會拒絕。”
“受傷的動物在哪兒?”聽她這麼說,柳絕塵不疑有他,趕緊問道。
“在湖邊……”
還在沒等她把話講完,柳絕塵已飛奔了出去。
真是個怪人,救人就死都不肯,救動物卻這般十萬火急,真不明白他腦袋裏裝的究竟是什麼?在心裏抱怨一聲,雪輕狂隨之跟了上去。
來到湖邊,柳絕塵仔細搜尋,卻愣是沒有發現受傷動物的蹤影,不禁轉向跟隨而來的雪輕狂,問道:“你說的受傷的動物在哪兒?”
“你別往岸上找呀,在水裏。”伸手指了指清澈的湖水,雪輕狂一本正經地說道。
“水裏?你是說……魚?”柳絕塵有些無法理解,“魚怎麼可能會受傷?”
“魚怎就不會受傷?”走近他身邊,雪輕狂不禁反問,“難道魚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