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基辛格——戰略明星
他是當代美國著名外交家、國際問題專家。他於1973年在巴黎完成了結束越南戰爭的談判,並因此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他被福特總統授予基辛格總統自由勳章,並被稱讚為“美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國務卿”。他擔任了尼克鬆政府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並兼任國家安全委員會主任到1975年。1973至1977年,他兼任美國國務卿,獲得了了一個外來移民所能得到的最高政治職務。
軍事生涯
基辛格1923年5月27日生於德國費爾特市的一個猶太家庭。基辛格的父親路易基辛格當時35歲,在一所專為富裕家庭的女孩子開辦的女子中學任教,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班主任。
讀小學時,基辛格在班上很活躍,常常參加討論,發表意見。而且當他知道問題答案的時候,也愛回答問題,但他並不是一個優秀生。
基辛格7歲那年,希特勒的青年暴徒在基辛格的故鄉巴伐利亞州菲爾特鎮上橫行霸道,誰是猶太人,誰就成了他們行凶的對象.基辛格和他的猶太同學常常遭到毒打。
在30年代的希特勒大屠殺中,基辛格至少有13個親戚被送進了毒氣室。對此,基辛格的傳記作者之一沃爾特·伊薩克森評論說,基辛格的幾乎所有個性特征—他的哲學悲觀主義、他的信心與不安全感的共存、他的因自己易受傷害而覺得空虛、以及他的因渴望讚譽而顯得傲慢—都可以追溯到那場曆史災難。
1938年為逃避納粹對猶太人的迫害,基辛格隨父母遷居紐約。基辛格到美國後,他父母把他送進了華盛頓高級中學讀書。這所學校有5000學生,其中猶太人很多。
當時,基辛格的最大願望是畢業後做一名會計師。求學時期,在基辛格曼哈頓一家毛刷廠找到了工作。最初他幹的活是擠淨鬃毛上的酸水,後來被提升為送貨員。
由於在中學裏成績優異,基辛格進入了免繳學費的紐約市立大學。就當基辛格在做著成為會計師夢的時候,美國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戰這件事卻改變了基辛格的命運。
離基辛格20歲生日還有幾星期的一天晚上,基辛格上完簿記課回到家裏,收到一封使他的一生為之改觀的公函,劈頭寫著“致敬”兩個大字。這是美國政府宣布某人被征入伍時一種討好人的手法。
於是,亨利·艾爾弗雷德·基辛格便同幾百萬青年一起,脫下藍呢便服,穿上黃布軍裝,參加了美國陸軍。
在軍隊中,基辛格有幸遇到了同是德國裔的列兵克雷默爾,後者成為發現基辛格的第一個伯樂。他們的認識來源一次演講。
一次,基辛格聽了克雷默爾的演講,這位性格外向的克雷默爾,給了性格內向的基辛格很大影響。基辛格聽後熱血沸騰,忍不住寫了一封表示欽佩的信。
基辛格在信中寫道:“親愛的克雷默爾列兵,昨天我聽了你的講演,真是講到我心坎裏去了。我是否能幫你幹點什麼呢?”署名是“列兵基辛格”。
克雷默爾讀了大為感動。他後來回憶道:“讀其文如見其人,信中毫無矯揉造作,沒有我所討厭的‘令人振奮’、‘真了不起’之類的陳詞濫調。那時我就說,‘這個人既有紀律又有闖勁’。”
就這樣,基辛格與克雷默爾認識了,在克雷默爾與基辛格的初次交談中,克雷默爾就認定基辛格是一個天生的奇才。
1944年9月,基辛格所在的部隊—美軍第84師被派赴歐洲戰場。第二年初,他們開進了德國。由於克雷默爾的建議,基辛格被調到師部擔任德語翻譯,軍銜也從列兵提升為軍士。
在二戰的最後幾個月,基辛格從第84師調到第970反諜報部隊,並被任命為陸軍中士參謀。
1945年3月,基辛格還被任命為接管德國被占領城市的官員。在其任職期間,這位才21歲的青年走馬上任後,不消兩三天功夫,就把市政工作恢複了,而且恢複得極好。在這個兩天前還為納粹所控製的借大城市裏,基辛格不出三天居然就搞起了一個能辦事的市政府,讓克雷默爾大為歎服。
基辛格在行政管理方麵的卓越才能,使他不到一年功夫便從第970反特隊的成員,一躍而為黑森州貝格斯特拉斯區的負責人。
戰爭結束後,基辛格回到了美國,開始了他的大學學習。
哈佛歲月
1947年,基辛格向好幾所大學提出了入學申請,但回答都說秋季招生已經結束。當年9月,他根據《士兵權利法案》獲得獎學金並進入哈佛大學政治係學習。
在哈佛讀書期間,基辛格榮幸地得到了威廉·埃利奧特做他的導師。埃利奧特畢業於英國牛津大學,是哈佛的一個傳奇人物,為黑格爾的信徒。他教授給了基辛格一套完整的保守主義政治哲學,並成為發現基辛格的第二個伯樂。
在學習之餘,基辛格則協助利奧特做各種行政事務工作,他做得十分盡心。這是討得教授們歡心的一手。在那些冷戰的年代,哈佛大學一直在擴充學術研究機構,幾乎每學期都要增設一個新的機構,例如俄國問題研究所等,這樣也就需要一批不怕搞點行政事務工作的學者。於是,基辛格的閱曆越來越豐富了,他的前程也越來越寬廣了。
在熟練行政事務的同時,基辛格與人交往的能力也得到了體現。在哈佛期間,他不僅成為埃利奧特的愛徒,還同時贏得了埃利奧特的著名死對頭卡爾·弗裏德利克教授的青睞。
據這位同學回憶說:“當時的情況是,你要麼是埃利奧特中意的人,要麼是弗裏德克利中意的人。而基辛格卻能左右逢源,同雙方都混得挺好。”
1950年,在埃利奧特教授的指導下,基辛格完成了他的本科畢業論文,題目為《曆史的真義—關於施本格勒、托因比及康德的感想》。
這篇本科論文長達377頁,埃利奧特教授僅看了前100頁,就提筆批了“最優”。基辛格的論文至今在哈佛仍被人提起,因為他的論文篇幅過長,學校被迫製定了“基辛格規則”,這條規則限定未來的大學生在撰寫本科畢業論文時,長度不得超過基辛格論文長度的1/3。
由於本科學習成績優異,基辛格被免試推薦進入研究生階段的學習。1952年,他獲得碩士學位。接著,他又開始了博士的攻讀。
也就是在1952年,當基辛格正在寫他的博士論文的時候,埃利奧特舉薦他的這位大弟子去負責一項新的研究活動,這使基辛格同世界各國首都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係網。
這項活動的名稱是哈佛國際講習班。這個講習班邀請了國外大約35位傑出的、有影響的人物到查爾斯河畔來度暑假,縱論政治、哲學和曆史。
對所有參加這項工作的人來說,這是很有興趣的事情。經過幾個夏天,基辛格通過這項活動就結識了好幾百位前程遠大的政治家、學者和新聞工作者。這些人當中,有後來成為法國總統的德斯坦,比利時首相廷德曼斯、日本通產相中曾根康弘、以色列總理阿隆等著名政治家。
在攻讀博士學位期間,他曾擔任一門社會學概論課程的教學;他還組織了國際問題研究班,並創辦了一份名為《合流》的季刊。
1954年,基辛格獲得了博士學位,他的博士論文題為《重建的世界—梅特涅、卡斯爾累與和平問題,1812-1822年》,該文集中研究了1815年維也納體係的建立與維持,實際上是對歐洲古典均勢學說的評述,它奠定了基辛格作為現實主義學派中第一流學者的聲譽。由於傑出的學術成就,基辛格被授予夏季獎。
雖然學習時成功的,但是,基辛格留校任教的願望卻被哈佛大學粗暴地拒絕了。1955年,基辛格不得不回到故鄉紐約,擔任美國對外關係協會研究小組的研究主任,負責起草帶有結論性的研究報告,並準備出版專著。
無論在協會工作時間還是下班以後,基辛格無時不在考慮,怎樣在打核戰爭則造成浩劫、搞綏靖則心有未甘這兩個前途之間尋求一條中間道路,借以擺脫正像他後來所說的“在決一死戰和不戰而敗……之間作一抉擇的困境”。
一句話,就是要設法學會如何在核彈時代生活和生存下去。基辛格以其特有的精力,全神貫注在這項為期一年半的工作之中,不讓任何事情打擾他的思路。
1957年,基辛格終於出版了《核武器與對外政策》一書,該書首次提出了有限戰爭的理論,從而使基辛格在學術界和對外政策研究領域一炮而紅。
同年,哈佛大學決定聘用基辛格,授予他講師等級。就這樣,在1957至1969年,基辛格曆任哈佛大學講師、副教授、教授。與此同時,他還在校外擔任洛克菲勒兄弟基金會特別研究計劃主任、國際問題中心成員、國家安全委員會和蘭德公司顧問等兼職。
在此期間的1960年,肯尼迪當選總統後幾個星期,基辛格出版了《選擇的必要》,他在此書中提倡的“靈活反應”戰略被肯尼迪政府接受為現行戰略,肯尼迪一度邀請他為白宮顧問。
後來,因基辛格的作風不合肯尼迪的胃口而中斷合作。基辛格從這件事中吸取了一個教訓:總統不需要別人告訴他什麼事不能做,最好是告訴他什麼事能做,或至少提供他願意接受的選擇。
隨著肯尼迪政府的結束,基辛格在華盛頓再度受到歡迎。1965年、1967年約翰遜政府派他和學術界知名人士去越南考察,旨在爭取他們對戰爭的支持。
然而,不久《華盛頓郵報》報道了基辛格認為越南政府不得人心、打不贏戰爭的觀點。約翰遜政府惱怒異常,聲稱基辛格的越南之行與政府無關,並不再啟用他為顧問。
就這樣,基辛格終於了解了政府官員是如何操縱新聞界的,又是如何不考慮調查報告作者的,後來他把這兩個教訓運用到自己的官場生涯中。
從畢業一直到1968年為止,基辛格一直在權力的邊緣上徘徊,這並沒有使他過分失意,因為巨大的轉機就要出現了。
結束越戰
1968年,美國4年一度的總統大選拉開了帷幕。
在此次大選中,基辛格擔任了納爾遜·洛克菲勒的外交政策顧問。洛克菲勒時“東部財團”的大財閥之一,有著雄厚的經濟實力和政治實力。基辛格把自己的希望大都寄托在洛克菲勒身上,基辛格之道,如果洛克菲勒當選,他作為競選時的首席外交顧問,國務卿或國家安全助理的職務將為他所有。
然而,事情不如人願,後來尼克鬆卻戰勝了洛克菲勒,獲得了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並最終贏得了大選。
在競選中,基辛格曾經把尼克鬆罵得狗血噴頭,但是尼克鬆卻不計前嫌,他看中了基辛格的外交才能,決定聘請基辛格擔任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並成為發現基辛格的第三個伯樂。
尼克鬆當選總統後的一天中午,基辛格正在與洛克菲勒共進午餐,電話玲響了。是當選總統的尼克鬆要在皮埃爾飯店召見基辛格,在坐的人壓根兒沒料到這次召見是給基辛格在新政府提供一個重要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