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米粉子。用炒得有些糊味的大麥磨成的粉子。長米粉子比鮮米粉子磨得細多了,這也是母親為我們所備的零食。長米粉子也可以濕吃,但大多是吃幹的,要用了紅糖裹在一起吃,吃在口裏將那甜味慢慢地品出來。在我童年的心裏不知怎麼竟有一個怪怪的想法,覺得鮮米粉子屬陽性,長米粉子屬陰性。
2005年6月24日
六六、玩之憶之就地取材
初夏的荷塘邊,蜻蜓還是那種細細的嫩嫩的弱不禁風的樣,而到了盛夏,那禾場上蜻蜓就是健壯的小夥子和大姑娘了。它們在稻場上翩翩起舞,看得人眼花繚亂。用竹掃帚按住它們,是我們的遊戲之一,有時會在它們歇息的時候,偷偷地在後麵捏住它的的尾巴。逮住蜻蜓的時候,看那薄翼輕輕扇動很覺好玩,我們大多將那美麗的翅膀折斷,然後放在地上看它撲騰。
僻遠的鄉村,孩子們的心中自有天地。
記得母親有次帶我到盧市去,到商場買了一個萬花筒,隻需輕輕一轉,裏麵的花就會變出各種圖案。那時候大約賣五角錢一個。母親讓營業員拿給我看,看我愛不釋手,當即就給我買了下來。記憶裏,這是我童年時代唯一的玩具,也是黃家灣所有的孩子最昂貴而奢侈的玩具。我拿給小夥伴們看這玩具時,每個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
童年除了我的萬花筒,我們還有好多土玩具供我們玩耍。
對角棋。在地麵上劃出一個正方形,在正方形的中間劃一個十字,看起來是一個“田”字,再由田字的兩對角劃線,棋盤就成了。每一方在頂部下三顆棋子,在行棋的過程中,誰的三顆棋子先在對角線上,誰就是贏家。
成三。在空地上劃由大到小同心的三個正方形,然後將各邊的中點連起來,由雙方輪流往這些交叉點上下棋子,隻在自己一方的棋子成了一列“三”,即可吃掉對方的一顆子。成三棋比對角棋要難,所以閑瑕的時候,大人們不會玩對角棋,卻會玩成三棋的。紮鹽老鼠。這是春天的遊戲。當柳枝上堆起朦朦的綠意的時候,將那剛剛長出新芽的枝條折下來,輕輕地用手撕開淡綠色的嫩皮,即可將樹皮一直捋到枝梢上去,露出細長潔白而光滑的枝幹來,那枝幹軟軟的,拿在手上有些滑膩。隨手甩開會在空中劃出一撥又一撥的弧線。
跳房子。在地上劃出一塊地盤,用一塊瓦片作為碑,一個格子為一塊田,一塊田一塊田地跳,跳完後絞絲,即用單腳將跳完的房子跳一遍,中途不得停下,不得壓線,絞完絲後再買田,買得的田就歸一方所有,直到將所有的田全部買完,這一局才算結束。
跳繩。在秋冬是最為常見的遊戲。用短繩跳隻是一個一個地跳,用長繩則是兩人牽著繩子,幾人一起跳。無論是單獨跳還是幾人跳,都是可以變出花樣來的。跳一會兒便會暖和起來。
吃子。撿一些小石子或小磚頭,敲得盡量圓一些,有耐心的可以用布做成沙袋。用三顆子也行用五顆子也行。用五顆子是要有一定的技巧的。吃子有一套口訣:“吃一,吃二,吃三,撲四、抓抓,丟五、哇哇,掃地,撮灰、倒灰,擇子,好吃、天地,飛一,飛二,飛三,趕豬,摘南瓜,撇豆角……”,這些口訣與日常家務相關,玩起來口裏念著,手裏忙著,在夏天的樹蔭下玩吃子,可有意思了。
踢毽子,這似乎是女生的專利,少有男生能將毽子踢得很好。櫻桃永遠是踢得最好的,抓、旋、鉤、拱、外、跳、撐、跪、擴,她把那毽子玩得團團轉。黃家灣自櫻桃後,我再沒見踢毽子的高手。鬥雞。這是男孩子們的專利,絕對沒有女生玩這樣的遊戲,將一條腿抱在懷裏,另一條腿在地上跳,然後用彎曲的膝蓋頂撞對方,站立不穩就會敗下陣來。得新個兒不高,卻是鬥雞的高手,但他鬥不過我的俊宏弟弟。
捉蜻蜓。初夏的荷塘邊,蜻蜓還是那種細細的嫩嫩的弱不禁風的樣,而到了盛夏,那禾場上蜻蜓就是健壯的小夥子和大姑娘了。它們在稻場上翩翩起舞,看得人眼花繚亂。用竹掃帚按住它們,是我們的遊戲之一,有時會在它們歇息的時候,偷偷地在後麵捏住它的的尾巴。逮住蜻蜓的時候,看那薄翼輕輕扇動很覺好玩,我們大多將那美麗的翅膀折斷,然後放在地上看它撲騰。所以蜻蜓一旦被我們逮住,沒有幾隻是活著飛向大自然的。滑秧馬。這個活動是我們家的專利。我家在村的最南邊,那兒地勢要比村子低近一米,沒有石階,隻有一個土坡。夏天的時候,我們將那土坡用棍子夯實,然後將水淋在上麵,人坐在秧馬上,從上麵俯衝下來。這個活動是黃家灣所有遊戲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吸引來一村的孩子,所以暑假或放學後,我們總會圍在一塊玩滑秧馬。騎在秧馬上呼嘯著從坡上衝將下來,我的兩個弟弟最是樂此不疲。彈玻璃球。花花綠綠的玻璃球是在地上玩的,挖一個小洞,看誰能打準,打贏了則會贏得對方一個煙盒子做的三角氕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