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女兒?”雨熙鹿眼圓睜,“我們怎麼會有女兒?你不會是把夢境當真了吧。”
“我看到了爸爸的背影,看到了鋼琴老師,看到了孩提時住的房子,還看到了溫柔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一切都太真實了。”傑森心緒煩亂地說。
“我見到了外婆,目睹了一些往事。”雨熙低下頭去,不想讓傑森看到自己濕潤的眼眶,她太思念外婆了。
“往事?你在夢境中目睹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對於一個喪失記憶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有說服力了。傑森情緒激動地說,“這麼說我在夢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夢裏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女兒。”傑森不得不攤牌。
“我不可能是你的妻子,我們剛認識了一年多。”雨熙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盡管她非常喜歡傑森。
“那麼你有沒有一個雙胞胎姐妹,或者你是否失憶過?”傑森進一步問道。
“我父母是醉心於科研的博士,我是他們的獨生女,被外婆撫養長大。我記憶力很好,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事都記得,沒有失憶過。”雨熙娓娓道來。
“那我的夢境該怎樣解釋呢?”傑森困惑了,“它應該是我記憶中的重要片段。”
雨熙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她不想對他說謊,因為她追求的是一份真誠、不含雜質的感情。
“別為夢境糾結了,我們應該關心一下受傷的同伴。”雨熙把話題轉移到愛麗絲身上,她很擔心這個柔弱無骨的女孩。
“進化人自我修複能力很強,幾個小時後愛麗絲的傷口就會自動愈合。”傑森有過同樣的經曆,因此不太為愛麗絲憂心,但他心裏許多疑問,“為什麼其他人在夢境中隻是回顧往事,而愛麗絲卻噩夢成真了呢?之前比爾失去了全身的電量,現在愛麗絲失去了飛翔的能力,是不是幕後策劃者在一步步剝奪我們的超能力呢?”
這也正是雨熙擔心的問題,她不清楚餘下的人還要經受怎樣的折磨,她最擔心的人是傑森,她猜測不到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毀了傑森。
“對了,為什麼一直看不到比爾,他去哪裏了?”傑森雖然不太喜歡脾氣暴躁的比爾,但依然關心他的安危。
“在我們陷入夢境的時候,隻有比爾和大衛是清醒的,我想你應該問問大衛。”雨熙說。
“我知道大衛在哪。”傑森帶著雨熙來到了埋葬鸚鵡的地方。
大衛正對他的鳥類朋友說著悄悄話,見傑森和雨熙走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你們一定認為我瘋了,把一隻鳥當成自己的同類。進化人是人,凡人是人,可現在進化人因為我失去了原本的特征而把我當異類,凡人因為我是進化人轉變的不把我當人,隻有它對我毫無偏見。”
“無論你是進化人也好凡人也罷,我們對你沒有成見。”傑森友好地向他伸出手去。
雨熙等大衛情緒平穩了,便問他是否知道比爾的去向。
“我也一直沒有見到他。”大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自然。
三人正猜測著比爾可能到什麼地方,吉米抱著氣息微弱的愛麗絲嗚咽著跑了過來:“快救救她!”他本以為愛麗絲的傷會很快愈合的,沒想到她的肩膀一直鮮血直流。
大衛本以為自己的去處屬於個人隱私,沒想到誰都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裏,他感到有點尷尬。
傑森不明白愛麗絲為何傷得那樣重,幾乎看不到一點好轉的跡象,當初自己被鯊魚咬傷流得血比愛麗絲多,但傷勢漸漸減輕了。
“你們一定不明白為什麼我的修複能力這麼差。告訴你們一個我和家人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我是個混血兒,我媽媽是個凡人,為了避免在進化人的統治區遭受歧視,一直安裝仿真翅膀、用透明的薄膜覆蓋住麵部和全身的皮膚上假冒成進化人。”愛麗絲勉強打起精神,道出了其中原委。
“她需要藥品,如果不能止血就會死去。”雨熙隻有止痛藥,焦急萬分。
“求求你們,一定要救她!”吉米苦苦哀求同伴再想想辦法。
“有個地方有愛麗絲所需的藥品。”雨熙腦海裏閃現一處儲藏藥品的場地。
“哪裏?”傑森、吉米、大衛異口同聲地問。
“監獄。”雨熙的回答讓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