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大漢就是宮山。隻聽宮山笑道:“來來來,我兩人比比酒量!想和我做朋友,不能喝不過我。話雖如此,然則至今也無有能喝過我的人。”
“小弟,舍身奉陪!”顧壽也笑道。說完,當先倒了一海碗酒。“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下肚去。這裏麵有個說法,美其名曰“鯨吞”。
“哈哈,好個‘鯨吞’。看我的‘龍吸’!”宮山說完,拿起酒壇,就啜飲地“嗞嗞嘖嘖”作響,如同老牛飲水一般。這一下,就喝掉半壇酒。
這二人推杯換盞,鯨吞牛飲。不一會兒,五壇半的酒下了肚。
“大哥好酒量,小弟甘敗心服。”
“哈哈哈,快哉、快哉!”宮山大笑道,“不過、酒足飯飽後,也作散筵。去散步消食。你若跟得上,你我再稱兄道弟!”說完,人就橫的從窗戶掠了出去,就像一陣輕煙。
顧壽走到窗邊伸頸一看,大街上,宮山融入人群,走出了好遠。顧壽心裏暗道,有門不走,翻什麼窗戶。人卻翻窗跳入街中。
宮山大步向前,氣度非凡。顧壽一陣小跑,緊跟而去。這兩人,穿過街區。待到周圍是荒郊野外,人煙漸稀。宮山使出草上飛的功夫,腳不沾地,頭不回的往前趕。趕了兩頓飯的功夫,宮山回頭一看,就見顧壽還在身後三丈處緊跟。這顧壽,腳上像是裝了輪子,沿地向前滑行。青衫獵獵,少年意氣風發。宮山暗地讚歎。一提氣,全力施展輕身功夫。又趕了兩頓飯的時候,他二人已圍著青縣轉了七八圈。
“哈哈,老弟,你這輕功使得好俊俏,卻似驅風而行。不知師承?”宮山一個轉身,直直地落地,笑問道。
顧壽一步趕到宮山的身邊,謙虛地笑道:“大哥輕身如燕,小弟堪堪趕上哩。嗬嗬,小弟還未曾拜師。”
“好!老弟人品武功俱佳!今日欲與你義結金蘭,不知意下何如?”
“榮幸之至!大哥,請受小弟一拜。”
“哈哈,賢弟不要多禮!”宮山說著就拉顧壽,一齊跪下。
“皇天在上後土實鑒,今與顧壽結為兄弟、某宮山為兄···”
“弟顧壽。”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肝膽以照,性命相托···”顧壽下意識的想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轉念,卻說出這八個字。
“有違此誓,天誅地滅!”
“有違誓言,萬劫不複!”
說完,兩人相扶站起。宮山道:“好啊,說的好、老弟。榮辱、福難,與性命相比,又算得了甚麽!”
“大哥,自家人,不說兩家話。”顧壽道,“大哥,之前我與秋西來的徒弟柳臨風,也為異姓兄弟了。下回,也把他介紹給大哥。”
“賢弟的眼光定是不差。可是那秋老兒的徒弟···這個、我如與他的徒弟結拜,豈不是矮他一輩。恩、不好,不妥······”宮山聞言,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大哥!我倆各交各的!”
“恩,如此也好、”話未說完,就聽宮山大喝道,“何方鼠輩!”身體就向左橫移數丈。
顧壽隻聽見“嘭”的巨響。轉身一看,就見宮山與一條黑影交上了手。
那黑影身著黑袍,身形鬼魅,飄忽不定,一雙白骨似的手掌,爪影漫天。反觀宮山身形隻在一丈範圍內移動,招式大開大闔,或掌或拳。這二人,一來一往,就打得不可開交。半刻功夫後,黑影看不能占上風,伸手一拍後腦,一道烏光就從腦後衝天而起,朝宮山激射而去。
宮山與顧壽俱都一驚。顧壽待要放出“鎖湫劍”,去助宮山。就看見,從宮山衣袖之中,竄出一物,風馳電掣般撞上烏光。一聲輕響,兩物顯出真形。那道烏光,卻是半尺長的,三尖兩刃的烏黑色叉子。而那宮山衣袖中飛出之物,卻是頭作圓錐狀,拳頭大小,深青色,材質似石似金。尾部連著一個作金青兩色的手指粗的鏈條。鏈條從宮山的衣袖中飛出,卻不知有多長。
那黑袍人冷哼一聲,道:“飛砣?米粒之光,也敢放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