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應該沒變,還是在那幢樓裏,隻不過是到了柴房。
此時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個黑發黑衣,麵頰消瘦,卻有著嬰兒般紅潤皮膚,並且臉上嵌有一雙神光內蘊,深不見底雙眼的老人,正蹲在他對麵的壁根下,細心地從畚箕中取出一些盆罐。一旁的一張矮凳上,擱了一塊兩尺長掌寬的堅木板。
夏子明的雙手被牛筋索分別套住雙腕,懸吊在粗大的屋梁上,雙腳也有牛筋索套住足踝,分別拴在打人地中的木樁上,腳尖剛好著地。
就這樣,他被捆住站在屋中央,手腳張開,呼天不應叫地無門,無助地任由對方宰割。
老人取出一隻紫紅色的木匣,擱在一旁抬頭向他陰陰一笑,笑意破壞了原本該是祥和的麵龐。反而充滿了陰險刻毒,笑得他毛骨悚然,心中發冷。
“好怨毒陰險的笑容!”夏子明心中暗叫。
老人拍拍手,挺身站起,順手拈起木板,幽深的雙眼緊盯著夏子明,黑瞳若潭水,冰冷深邃,就像是九幽地獄裏的萬古寒冰,連一絲感情都欠奉。看樣子是要動手了。
夏子明被盯的頭皮發麻,心中暗暗叫苦,但口氣依舊強硬。硬著頭皮大聲喝問:“老家夥,枉我還把你看成高人,沒想到你他媽這麼卑鄙,有什麼手段來吧,還是那句話,小爺要是皺下眉頭,就不是人。”
“小兔崽子,叫你嘴硬,哼哼……”老人陰笑著一步步接近。
“等等!”夏子明忽然急聲阻止道。
老人眼裏迅疾的閃過幾絲失望的神色,鄙夷的哼道:“怎麼,怕了?想求饒?”
“我呸,怕個屁,我就是想問問你,咱們認識?”
“不認識。”
“有仇?”
“沒仇。”
“有恨?”
“無恨。”
“那我得罪你家人了?放火燒你家房子了?拐帶你孫女了?為什麼要殺我?”夏子明問話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這一句,幾乎是連珠炮般的追問出來的。
“少放屁。世界上沒人敢燒我家的房子,老夫的孫女一個能打你幾十個,你能拐帶她?下輩子吧。誰真的要殺你了?我老人家隻不過是……”老人猛然一滯,趕緊閉上了嘴巴。差點說漏嘴了。幸虧反應夠快。
臉一沉,冷冷地道:“小子,好手段,都這時候了還想從老夫嘴裏套話呢。你行啊。哼,等一會你就做個糊塗鬼吧。”
夏子明的心裏端的是遺憾之極,差一點就知道他為什麼要殺自己了。媽的,死老鬼,反應這麼快!
老人陰笑著說,輕拂著手中的木板。唰地揚起,作勢下砸,目標直指夏子明的腦袋。
“等一下。”夏子明這句話把老人下砸的勢頭停滯了幾秒鍾,趁這工夫,語速飛快的問道:“這裏是啟明星基地,再怎麼說,我也是這裏的在冊學員,你敢殺我,就沒想到可怕的後果嗎?”
嗯?聽到夏子明這麼問,老人忽然咯咯怪笑了起來,笑得齜牙咧嘴,真像一隻剛下完蛋的得意老母雞。
笑完,道:“別說你一個連魔導師門檻都沒邁進去的學員,就算是真正的魔導師,我也想殺就殺,誰敢吱聲,我老人家就揍誰。何況這裏已經被老夫隔絕了所有的氣息,附近百米之內,大白天連狗都不敢接近,聲音也全部屏蔽,沒人會聽得見你的叫聲,休想有人來救你了。”
這下夏子明算是徹底的死心了,長歎一聲,問道:“老家夥,你我無怨無仇,我一個可憐的小學員,身上金錢有限,你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
老人呸了一聲,說道:“混蛋!你以為老夫要謀財害命嗎?”
“難道你不是?”
“老夫最看不慣那些像你這樣為非作歹的家夥。”
“喂!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向是清清白白,你憑什麼認為我是為非作歹呀?”夏子明有點心火亂竄了。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說成為非作歹。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