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江湖道上的人多少有了些了解,這老家夥所習練的很像是正宗的焚肌烈焰。他的一雙手紅芒遍布,真的有似烙鐵,爪下無堅不摧,這要是被抓實那還了得?
一聲狂叫,榮老飛翻而起,平空中翻騰兩個空翻跟頭,卻未能安全著地,砰一聲摔倒在兩米外,幾乎摜中那位穿裙的女人,摔了個手腳朝天狼狽萬分。
女人既然敢搶出向榮老提警告,修為必定比榮老高明,但做夢也沒料到榮老出手槍攻,一照麵便灰頭土臉,因而大吃一驚,心底生寒。
還來不及有些反應,錢三已找上了她,一掌當胸長驅直入,身快,掌更快,人未近,窒悶的掌力便以觸及她顫顫巍巍,高聳而起的胸脯子。
黑夜中拚搏,全憑經驗與本能攻擊防守,不可能完全避免被對方擊中,問題是擊中的地方是不是要害,以及是否禁受得起打擊。
女人經驗豐富,錢三闖過無數生死血海。也禁受得起打擊,雙方勢均力敵,一照麵間,便電光石火似的攻防了十餘招。
經驗是累積而獲得的,錢三每搏鬥一次,便多獲一分經驗。
女人雖然武功驚人,但在他手下僅能獲得短暫的優勢,十餘招一過,便被他領悟出反擊的技巧。
一聲冷哼,他的左掌突進,切開女人周圍布起的那層激流激蕩,渾雄周密的防衛網,斜拍在女人的右肋下,如山勁道突然進爆而出。
砰一聲大震,女人倒摔出丈外,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呻吟著掙紮難起。
兩人交手說來話長,其實為期極暫,女人被擊倒,那位被摜飛的榮老僅來得及掙紮著站起。
第三個黑袍蒙麵人,剛好從另一角落,以令人震駭的奇速撲出。手中劍青芒散布,劍鋒發出龍吟虎嘯般的懾人心魄振鳴,身劍合一,人無見而青芒暴漲。直衝而至。
錢三身形疾閃,腳劃兩儀步,鬼魅般的一晃之下便在青芒暴射的劍尖前失蹤,下一刻,卻出現在踉蹌著剛站起身來的榮老身旁,“你給爺我趴下吧!“毫不客氣地一掌將榮老重新擊倒,搶占了他的位置,並同時回手拔出了失而複得的銀鱗劍。
“閣下的修為已臻化境,劍上已經可以發出劍氣傷人。”他揚劍直指青袍人,高聲叫道:“居然蒙麵遮羞,成了見不得人的貨色,衝上來!”語音忽然一頓,轉而哼道:“希望的你的手底下別像臉一樣見不得人。”
“無知的混蛋,甭管見不見得人,收拾你,足夠了!”青袍人聲音乍落,劍已化做一道銀白色的寒流,無畏地向他衝來。
“錚!”震鳴刺耳,撞擊的勁流激射飛濺。
寒流狀的銀色劍芒在他的劍前震蕩倏起,上揚,而他的劍尖卻長驅直入,到了青袍人的右胸前。
青袍人大駭,扭身閃避沉劍急封。
噗一聲響,他的劍把雲頭,重重地反撞在青袍人的小腹上,貼身、轉手、反撞,其快如電,一氣嗬成。
“嗯……”青袍人俯身拖劍急退。
“啪!”耳光聲震耳。
“啊……”又一聲驚叫,青袍人被扇得仰麵摔倒。
三位可怕的高手,全部躺下了。
“你……你這是什……什麼賴皮劍術?”掩住小腹正要掙紮站起的青袍人吃痛的怪叫道:“簡……簡直是潑皮打法……”
“不錯,這是賴皮劍術。”錢三拂動著如水的劍鋒,鎮定的說道:“總之,爺接下了你的招式,沒錯吧?一耳光把你揍倒,也沒錯吧?你又何必計較對手用什麼劍術?能擊倒對方就是勝家,勝家就是高明的人。”
“你……”
“你以為你是劍術名家?”
“二十年來,老夫劍下罕有敵手……”
“你少臭美。把劍拾起來,爺我用劍讓你開開眼界,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玩命的本錢,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青袍人咬牙切齒拾劍,似乎腹部仍感到不好受,俯身慢慢抓住了劍把,慢慢地作勢挺身而起。
“你如果再次突襲,我一定削掉你的腦袋。”錢三冷冷地說道:“你既然自認是劍術名家,就不能有剛才突襲的有失風度舉動,我不會原諒你這種人。”
青袍人的確準備創造第二次突襲的機會,知道詭計落空,隻好迅速地挺身站穩,亮劍立下門戶。
嗡!青芒再次湧現,劍氣再發,殺氣迸射,青袍人的內能注入劍身,馭劍之術極具威力。
“你準備好了嗎?”錢三揚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