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也在這刹那間掠到,人在半空中,一抖手,又是嗖嗖嗖三聲破空的嘯音,也打出三枚幽藍色的黃蜂針,落地時,腳尖一點地,借勢由左掠回。
三枚黃蜂針有兩枚射中,一在左膝,一在左脅,人肉一半,外露兩寸。
失去了理智的小刀被暗器所帶來的衝擊力擊打得向後坐倒,但武者的警覺性,促使他沒有經過大腦,肢體的自然反應,讓右手猛勁的一甩,長劍疾飛而出,劃出一道電芒,向前飛射。
第三個人剛掠近三四米左右,扣在掌中的暗器還沒等擲出,電芒已到,相距太近,要躲已來不及了。
“啊……”他狂嚎一聲,身軀連蹦兩次,掌中的三枚泛著藍色光澤的暗器墮地,長劍插入他的腹中,劍尖由脊骨旁穿出,沒帶絲毫血跡,依然寒芒暴射。他第三次蹦起兩尺高,“砰”一聲摔倒,死得不能再死了。
都爾加勒舉手一揮,大吼道:“一起上,他劍不在手,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上,殺了他啊!”
眾人同聲厲吼,向前衝出。
小刀出於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將手中劍扔出去以後,人已經徹底的力盡了,狂噴出一大口鮮血,向後一栽。
同一瞬間,一個黑影也淩空撲下,人未近,但一道數米長滾桶粗的炫目刀光已經帶著駭人的威勢,窒息沉悶的壓力,淩空劈下。
這具有驚天威勢的一刀,目的不是為了傷人,而是要把衝向小刀的黑衣人隔離開來,砰一聲驚天巨震,大地仿佛都在顫抖,哭訴,嘭起漫天的泥水草屑,在炸開的氣流激蕩之下,將衝向小刀的黑衣人連滾帶爬的震衝出了十幾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眼見事情即將圓滿結束,也可以提著小刀的腦袋回草原複命了,可沒想到半途會有人出來攪事。
殺手沒有笨的,愚笨的人也做不了殺手,幾乎在驚愣過後的第一時間,就結陣待敵。
這當口,在沒看清來人的情況下,這些殺手們也不敢冒然出手。
待煙塵水霧消失的時候,所有的黑衣人的都凸瞪著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驚駭的發現,在倒下去的小刀身前憑空多出了一條十數米長、幾十公分寬的大裂縫,裂縫邊緣有絲絲縷縷隱約可見的騰騰霧氣,是灼熱的刀氣使得縫隙邊緣的積水蒸發了。
縫內黑幽幽,看不清楚有多深,但駭人的威勢已經完全可以說明問題了,來人是高手,絕對是高手!
都爾加勒瞳孔緊縮,握劍的手攥的吱吱乍響,眼前的場景讓他的心在急速的下沉,下沉,再下沉。
結成圓陣自保的黑衣人,同時身形一頓,齊聲驚叫,愕然向上、向著小刀身前注視著。有三名功力稍差的人,竟然被嚇得頹然坐倒在了地上,伏地調息,如同死人。
“來者是什麼人?草原勇士在此辦事,冒然闖入者格殺勿論!”站在眾人身後的都爾加勒,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也越來越明顯,今天的事情有可能要砸!但氣勢不能弱了,場麵上的話、和自己等人的身份必須得說出來。
如果來人就此收手,那就證明他即使不是草原上的人也興許是朋友,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陡然出現的黑影根本就無視都爾加勒等人,也沒答話,而是閃電似到了場中之後,屈指連彈,在躺在地上的小刀身上連點了十幾下,又俯下身子,扒開小刀的眼瞼,仔細的看了看,最後在他遍布滿身的各處傷痕創口上看了看,暗地裏點了點頭,仿佛是輕籲了口氣,這才站起身子,將小刀護在了身後,轉過身來,晶亮的星目冷冷的看著都爾加勒等人。
錚!嗡!手腕一震,憑空響起兩聲龍吟般的刀鳴,龍吟過處,一把亮如一泓秋水,寒芒如電的奇怪長劍被來人隱在肘後。
其實,那根本就不是劍,而是一把刀,但古代裏的人都弱智,十八般兵器幾乎樣樣都有,唯獨很少有人使用最重殺伐之力的刀。
都爾加勒等人直待陡然出現的這位忙活完之後,轉過身來,才看清了來人麵目。從上到下通體一身黑,與遍地的土灰色相比,黑的瘮人,黑的刺目,也黑的讓人心驚膽顫。
身材稱不上雄偉,甚至還有些偏瘦,一個長得很秀氣的年輕人,但渾身上下外露的氣勢卻給人以莫大的壓力。人如龍,氣如虹,站在那兒令人刮目相看。
引起都爾加勒注意的是這人隱在肘後的那把造型奇詭的劍,看上去好像是一把狹鋒單手劍,長約兩尺八寸,因為背後露出來的劍身要比來人的頭還要高出幾寸,厚背薄刃,通體劃著一個淺弧線,刃尖是斜上開的切口,一麵單收,單麵開刃,與傳統的單手劍不同,可以刺戳挑剔。
也就是說,這種劍已經失去拚命單手劍該有的功能,不能用於硬砍硬劈,而是須用技巧取勝的特殊武器。使用時本身所冒的風險甚大,必須走險取勝,稍一大意疏忽,結果很可能兩敗俱傷。
據他所知,無論是華夏還是草原上的人,使用這種劍的都極為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