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灰發老者遺憾的是,他剛衝入丘陵邊緣,突然感覺背肋一震,接二連三數次震動,還來不及轉念,頓覺五髒六腑一陣緊抽,痛苦的浪潮突然君臨,手腳突然不聽使喚,“砰”一聲大震,重重地撞在一棵歪脖子的鱗槐樹的樹幹上,樹枝搖搖,身軀反彈而出旋轉著摔倒。
身後閃現出小刀壯碩的身影,冷冷地說道:“閣下,你助紂為虐。三枝羽箭已深入內腑,你是活不成了。”
“補我……一劍……不……不怨你……”灰發老者聲嘶力竭地狂叫。
“抱歉,本人不殺將死之人。”
上麵,夏子明高聲招呼道:“走了!”
小刀點點頭。竄起身形,急掠而上。
“繼續,下一個是那個狗都不吃的雜碎。為了逃命,連自己人都殺,他該死!”
不久,兩人站在山腰的幾塊矮小的石塊前。夏子明取出一枝箭,搭上弦,冷聲怪笑道:“雜碎,滾出來,你想死在石頭縫裏嗎?還不出來用你的小炸彈繼續炸,或者,你出來和咱們決鬥,你雖然很無恥,但死也得像個男子漢,對不對?”
一名麵色陰冷的黑衣禿頭的五十來歲老者慢慢地自幾塊巨大的石縫間露出身來,狼狽地擦掉頭臉身上的汙泥,色厲俱茬地叫道:“不要用弓箭,老夫願和你公平生死一決。”
“嗬嗬!你說公平決鬥?”
“是的。你不是說可以和老夫公平……”
“去你媽/的,那是誆你的!”
“你……”
“為了自己逃命,連同伴都不放過,你真他媽是個雜種!”
“你……”
夏子明收了弓,信手遞給小刀,道:“這個雜碎,就不勞你動手了,我來……收拾他!”
話音未落,人已經撲了上去。剛才那撥黑色炸彈似的光球,說實話,令夏子明頗有忌諱,絕對不能讓他有先手的機會。
“你卑鄙……”被突襲的禿頭老者出於本能的雙手分開,上下交擊,上擊麵門下取下陰,奮不顧身進擊,拚命了。但是夏子明撲上來的身形飄忽不定,不走直線,而且速度太快。快得他隻能是下意識的反應。
夏子明采用雙盤手上格下拂,上下交格,用狠招瓦解。起右腿招發貼身肉搏的懷心腿,靴跟踹中禿頭老者的胸下蔽骨再向上升,最後擊中他的下顎。
“嗷……”禿頭老者的下巴頓時碎裂,疼的他慘嚎了一聲,身子急退六七步,雙掌烏芒泛起,可是,夏子明根本就不給他發動的機會。
雙掌一錯,斜撞而入,右肩以雷霆萬鈞之威,重重地撞在禿頭老者的胸口上,立即反肘撞出,肘尖正中他的右肋,如擊敗革。幾乎在同一瞬間,右掌背“拍”一聲擊中他的鼻口,再進步反掌登出,掌心已拍中禿頭老者的鎖骨正中。
這一連串的貼身反擊,說來話長,其實快逾電光石火,刹那間四擊全中無一落空,沉重凶猛的打擊力道,在這一招四擊的瞬間,一擊比一擊凶狠,禿頭老者已完全失去封架或躲閃的機會。一招四擊一氣嗬成,因勢利導記記落實。
禿頭老者仰麵摔倒,下頜骨碎裂,鼻梁骨塌陷,唇口破裂,滿麵血汙的躺在地上翻滾掙紮,手腳絕望地亂抓亂蹬,像頭快咽氣的老牛。
“接下來,就是卸掉你的狗爪子。”夏子明怪聲怪氣的大聲說道。
“不……不要殺我,老夫……離開青州地界兒……馬上離開……”疼得幾近暈迷狀態的禿頭老者虛脫地呻吟道。
“離開青州地界兒?你想得真妙。”
“老夫……放下屠刀,老夫……發……發誓,找處地方閉門苦……苦修,老夫說……說話算……算數。”
“鬼才相信你的誓。”夏子明慢慢伸出手,“卸了你的狗爪子,讓你慢慢的死,讓狼來啃你的屍骨……”
“人……總是要死的……狼啃與蛆蟲腐食並無不同……閣下......行行好……割斷我的咽喉也行……”
“嗯,你總算有種。”
“你……”夏子明做個手勢,製止了眼帶疑問的小刀,對著禿頭老者大聲說道:“放你一條生路。老家夥,你答應立即離開青州地界兒,找地方清修?”
“……是的……我……我……說一不二……”
“好,你可以走了。”夏子明眼帶著詭秘神色,大聲說道:“走得愈遠愈好,希望咱們下次不再碰頭,你很僥幸,你那位先走一步的同伴,就沒有你這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