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罪,批腰斬,用斧,也有時用大劊刀。
攔腰斬斷,肢體斷處,內髒外流,要過片刻才能斷氣,斷了的身軀仍然可以活動,犯的罪比殺頭罪重些,所以判斬刑。
麵前這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殺人也用斬。
六名黑衣人,分散成十六段,分布麵僅三四米左右,有六段上半身,雙手仍在地麵爬動。內髒流湧慘不忍睹。
“無恥的雜碎,卑鄙的小人,你們一起出來。”夏子明揮起血跡斑斑的鋼刀指著已經逼近了二十米外的黑衣人公母倆。吼聲如雷震:“要不能把你們斬成八段,小爺我就放你們這些人一條活路。上!”
這瞬間,另一巨石上的中年女人尖叫:“不要下令圍攻……”
同一刹那,嬌叱聲傳到:“用煉魂陣斃了他……”
同一瞬間,白發老者也挺杖狂衝而上。
風吼雷鳴,七個人七把劍齊聚,空間為之一窒,無數寒芒構組而成的劍山湧到。
黑衣人夫婦率領著黑衣鬼卒,同時竄起,在半空中同時向鬥場俯奔而來,轉瞬即至。
同一刹那,小刀也從另外一個方向挺劍衝來。
七男一女全是修至化境的高手,能量驟發壓力萬鈞,七劍一杖形成六合,將夏子明包裹在中間,行石破天驚的致命一擊,那無形的殺氣和威勢,像是火山般突然爆發出來。
夏子明一聲長嘯,身子迅疾旋轉,隨著人影的消失,在身子周邊形成了急速旋轉的漩渦狀的罡風氣流,呼嘯聲刺耳懾魂,手中刀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澤,而是變得銀芒暴漲。真氣禦刀發出,在沉重的劍山重壓下,爆發出空前絕後的無量勁道,一發不可收拾。
“錚錚錚……”斷劍漫天飛射,徹骨裂肌的銀色刀氣直迫八米外。接著是慘號聲搖曳,人體八方拋擲,煙塵滾滾。
夏子明死死地握著刀,用似是來自天外的聲音說:“先撤……”
“砰”一聲響,他跌入撲來的小刀懷中。
他失算了,不得不作孤注一擲,他已經發覺圍攻他的七男一女功力之高,為平生所僅見,自己如果冒險留一兩分後勁,後果不堪設想,必定被七劍一杖粉身碎骨。
也沒想到七人聚集在一起的攻擊所產生的破壞力足以威脅到他的生命,在生死關頭,以全部精力行雷霆萬鈞的致命一擊,自己體能的消耗是十分驚人的,有些人會從此一蹶不振,永遠無法恢複健康。
一擊之下,他像是崩潰了,跌入搶來的小刀懷中,用最後一口元氣,叫小刀立即撤退。
小刀臉色鐵青,飛快地將他扛上肩,像一頭暴怒而壓抑的雄獅暴虎,激發了生命的潛能,一蹦十幾米,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不知何來的神力,三五起落便消失在下麵的怪石亂攤之中。
鬥場煙塵彌漫,草屑沙石四散紛飛,阻擋了視線,便宜了不得不救人撤走的無心。
七個男的斷了七把劍,白發老者的荊棘鋼杖也斷成了三段。
五個男的躺在血泊中,全部被一刀泯掉了生命。唯一的那個女人也不好受,右小臂以及肋下都裂了一條大縫,鮮血汩汩滾冒。
五具男人的屍體隻有一具是完整的,活著的那個臉無人色像是驚嚇過度,垂下斷劍遠在幾米外,目光呆滯的發怔,也像是麻木了。
黑衣人夫婦等人撲來時,被劇鬥所產生的能量場阻隔了半分鍾,也就是僅僅慢了一刹那,不理會黨羽的死活,帶了人追趕小刀去了,有五六名鬼卒打扮的黑衣人跟在後麵,其中有那個大叫著不要下令圍攻的中年女人。
滿心窩火的小刀扛著夏子明全力急衝猛進,就在他背著夏子明竄入奇石怪嶺百十米的時候,忽然從右前方一塊巨石後麵閃出一個白色勁裝的女人身影,用焦灼的嗓音低叫:“從這一麵走,下麵去不得!”
“什麼人?你是……”小刀沒有繼續往下詢問,因為他從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女人語氣裏沒有發現惡意,而且,如果他感覺沒錯的話,剛剛那句話裏似乎還飽含這關切和焦急的感情。但同時也發現了,這份關切和焦急不是對著他們來的,而是為了別人。
甭管是為誰,這女人沒有惡意倒是真真兒的!
於是,他便不假思索地向對方掠去。
“小心腳下,跟著我的足跡落腳,以免遺留痕跡。”白衣少女說道:“不要走得太急,稍不留心,就會留下蹤跡,請放心跟我來。”
白衣少女帶著他左盤右折,不久便到了一座崖壁連綿不絕,坍崖絕壁處處的奇峰下,在一座破敗的枯枝藤蘿垂掛的斷岩前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