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啊姑娘,
多少船停在馬拉迦港!
從塞維拉到加爾莫那,
找不出一柄小刀,
好砍掉半個月亮,
叫風也受傷飛跑。
哎,孩兒啊孩兒,
看波浪帶走我的馬兒!
在死去的鹽場邊,
愛人啊,我把你忘記,
讓要一顆心的人,
來問我為什麼忘記。
哎,孩兒啊孩兒,
看波浪帶走我的馬兒!
喀提思,不要走過來,
免得大海淹沒你。
塞維拉,腳跟站牢些,
別讓江水衝掉你。
哎呀姑娘!
哎呀孩子!
美好的小路多麼平,
多少船在港裏和海濱,
多麼冷!
短歌
——贈格勞提奧·紀廉,時在塞維拉,他還是一個孩子。
在月桂的枝葉間,
我看見黑鴿子一雙。
一隻是太陽,
一隻是月亮。
“小鄰舍”,我對他們說,
“我的墳墓在何方?”
月亮說:“在我喉嚨裏。”
太陽說:“在我尾巴上。”
而我這個行人,
大地沾到我腰旁,
看見了兩隻雲石的鷹,
和一個裸體的女郎。
兩隻鷹一模一樣,
而她卻誰都不象。
“小鷹兒,”我對他們說,
“我的墳墓在何方?”
月亮說:“在我喉嚨裏。”
太陽說:“在我尾巴上。”
在櫻桃的枝葉間,
我看見裸體的鴿子一雙。
它們都一模一樣,
兩個又誰都不象。
薔薇小曲
薔薇
不尋找晨曦:
在肉體和夢的邊緣,
她尋找別的東西。
薔薇
不尋找科學和陰翳:
幾乎是永恒地在枝上
她尋找別的東西。
薔薇
不尋找薔薇:
寂靜地向天上,
她尋找別的東西!
戀愛的風
有個苦味的根
有個千扇窗的世界。
最小的手也不能
把水的門兒打開。
哪裏去?哪裏去?哪裏?
有千片平壇的天庭。
有蒼白的蜜蜂的戰鬥。
還有一個苦味的根。
苦根。
苦痛的是腳底,
和臉麵的裏層。
苦痛在新砍伐的
夜的新鮮的樹身。
戀愛啊,我的冤家,
我啃著你苦味的根!
小小的死亡之歌
月亮的垂死的草場,
和地下的血,
古舊的血的草場。
昨日和明日的光,
草的垂死的天,
沙的黑夜和亮光。
我遇到了死亡,
在垂死的草場上,
一個小小的死亡。
狗在屋頂上。
隻有我的左手
撫摸過枯幹的花的
無盡的山岡。
灰燼的大教堂,
沙的黑夜和亮光,
一個小小的死亡。
我,一個人,和一個死亡,
隻是一個人,而她
是一個小小的死亡。
月亮的垂死的草場。
雪在呻吟而顫抖
在門的後方。
一個人,早已說過,有什麼伎倆?
隻有一個人和她。
草場,戀愛,沙和光。
嗚咽
我關緊我的露台,
因為不願聽到嗚咽,
但是從灰色的牆背後
聽到的隻有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