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荒古國,都城。
大雪肆虐,寒風呼嘯,極目望去,盡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繁華的都城隱在鵝毛大雪中,沉寂悄然,猶如一頭蟄眠的巨獸。
外城街道上,稀稀落落走著幾個行人,便是這久居苦寒之地的人們,也實在受不了如此百年一遇的大風雪。
城東有一座高聳的酒樓,飛簷畫棟,朱紅燈籠高高掛起,從外觀之便極為奢華。遠遠聽聞其間飄散而出悠然絲竹之音。
酒樓內燈火輝煌,熱鬧喧嘩,樂曲靈動,暖薰醉人,一派奢華之象。這酒樓層層交疊,環形而上,分為三層,每一層都座無虛席。正中一處高台上,一名白衣女子隨著絲竹韻律翩然起舞。隻見這女子一頭青絲如瀑,隨著她的舞姿曼曼飄揚。
俏臉嫣然含笑,秋水美眸欲語還休,酥胸聳挺,蠻腰一握,果真生得冰肌雪膚,傾城無雙。一眾賓客看到妙處,紛紛拍手叫好。
這時,二層一桌上,忽有個虯髯大漢嘿然一笑,大聲道:“茹煙姑娘果真人如其名,果真是寒荒一等一的俏美娘,不枉我到這天仙酒樓走一遭!”引得眾賓客哄然一片。
對麵樓上隨即有人應道:“想來這位朋友是頭一遭來我們寒荒城吧?”聽得此言,有些低聲交談的賓客紛紛將目光瞧過來。
那虯髯大漢濃眉一擰,往應聲處看去,卻見是一個清瘦的華服公子哥,聽他口吻隱有譏諷之意,頓時不快道:“是頭一遭來寒荒城,怎地?”
那華服公子眉頭一挑,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也不立時搭話,自顧提杯,悠然抿了一口美酒,這才緩緩道:“這茹煙美則美了,但擲去千金萬金卻也免不了一場春宵苦短...”頓了頓,見眾人露出驚異之色,暗自得意,接著道:“這寒荒國卻有一位神仙般的女子,不可遇而不可求,才算的上是我們寒荒一等一的美嬌娘!”
眾人嘩然一片,議論聲此起彼伏,有些當地賓客已然心中有數,卻聽那虯髯大漢道:“哦?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誰,是什麼人?”
“那便是我們寒荒的冷月公主!我幸得見過她絕世容顏,當真讓人魂牽夢縈,欲罷不能呀!”華服公子自斟自飲,連連歎息,竟露出一副淫猥嘴臉。
當場幾位賓客識得這華服公子的身份,聽他如此胡言亂語,紛紛搖頭暗歎。
虯髯大漢聞言,不由一楞,繼而冷笑道:“冷月公主之美我倒是不曾親眼目睹,但她仁望昭著四海,我早已如雷貫耳。你身為寒荒國子民,卻敢在天子腳下、大庭廣眾如此褻瀆公主,就不怕飛來橫禍?”話音一落,數百道目光齊齊落在了他身上,酒樓裏頓時鴉雀無聲,隻剩絲竹悠悠。
華服公子鷹目逼視向虯髯大漢,見他自也目光炯炯,竟分毫不讓,一副傲氣衝天的模樣,心中頓時不爽快起來。再轉目四顧,見其餘賓客紛紛將目光避讓開去,隻有一個戴著一頂棕色絨帽的少年木愣愣看著自己不知所然,卻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忽然仰頭大笑道:“這寒荒城中,你倒是可以去問一問,誰不知道我脫脫罕斯的名頭?隻要我一句話,便是死馬也活了,飛來橫禍?哼!”冷笑兩聲,也不管虯髯大漢是何反應,目光注視到那翩然起舞的白衣女子身上,悠悠然慢斟細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