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少女,氣有無處發的李血衣神色猙獰了起來,咆哮道:“這世間不知道死活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看見好東西地,都想來插上一腳,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簡直是沒有一點自知知明。”
兩個少女似乎沒有聽到李血衣的咆哮,她們兩人沐浴著清晨的霞光,一邊低聲交談著,一邊旁若無人的走向了道童。
這等舉止,令得李血衣目光凶狠了起來,他拋卻風無痕三人,身體化作了一道人頭大小的血霧,徑直朝著兩個少女撞擊而去。這秘法,正是李血衣習慣性使的《血化功》,經過在荒塔裏的一段修煉時間,他不僅是修為大進,便是血化功也是精進了不少。隻見那一道血霧所過之處,地麵上的積雪以極快的速度紛紛融化,化作一道道靈氣被血霧給吸收。每吸收一分,血霧便壯大一分,待那團血霧來到兩女身前時,已經變成了成人身體大小。
“早在荒塔之前就看不慣你們‘林公子長林公子短’的了,今日就拿你們倆來開刀。”血霧之中,傳出咆哮之聲,那音聲如幻如魔。
花落雁和花月容相視了一眼,兩人身體化作了一道殘影,圍著那一團血霧旋轉了起來,隻片刻時間,那團血霧便消失了,而且是一點不剩。
李觀月、佘少、風無痕三人露出了駭然之色,李血衣死了,仙境六重天竅境的李血衣就那麼死了,太令人驚悚了。看著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兩個少女,三人隻感覺渾身都在發冷。
花落雁皺了皺瑤鼻,盯著花月容,道:“花間集外的荒野裏死的那五個劍仙,是你下的手罷?”
花月容點了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花落雁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花月容淡淡的道:“因為他們將林公子給打傷了。”
花落雁一呆,隨即道:“上一次你不是告訴我說,在花間集裏,林公子非常可惡的和一個老媽子討論你的容貌嗎?你還說林公子與那個老媽子總結了人醜的幾樣好處,一是人越醜,喜歡這個醜人的人就會越有安全感,二是能節約胭脂水粉的開支,三是人醜的威力很大,能山外的野獸給嚇暈,如此可以節約勞力,還有第四,對了,第四是什麼來著?”
花月容咬牙切齒的道:“第四是可以用來嚇唬哭鬧的小孩兒。”
“對對對,咯咯咯咯~~”花落雁指著花月容,她不顧後者鐵青的臉色,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結果,你覺得林公子與天下其它男子一樣,都是目光膚淺之輩,所以你掩麵淚奔了,是也不是?”
花月容點頭道:“是啊,那時候我是真的生氣了,然後跑了。”頓了一下,花月容又道:“我知道林公子是故意這樣來刺激我,就是想讓我離開,所以我就順他意了,但我暗中潛伏了起來,尾隨著他出了花間集。”
“然後,你就發現有五行門的五個劍仙追著林公子出了花間集,而且一起圍殺他。”花落雁嗬嗬一笑,道:“待林公子走後,你便殺了五個劍仙?”
花月容沉默,實際上她殺了四個,另外那一個是林晚風殺的,不過她沒有多做解釋。
聽到這裏,風無痕背後冷汗淋漓,那一次的事情,他也知道,因為最先尾隨林晚風出花間集動手的不是五個劍仙,而是他,五個劍仙應該是之後的事情。隻是他沒想到,在他對戰林晚風時,暗中竟還有如此“凶殘”的少女在窺視,太嚇唬人了。看著花月容淡淡掃來的那一個眼神,他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兒,慶幸的是,花月容也隻是掃了他一眼。
“那五個劍仙死得夠慘了,但今天這個穿血衣的死得更慘,為什麼呀?”花落雁好奇的問道。
花月容微笑道:“在荒塔之前這廝與林公子動手時,我就想將這廝給殺了,可惜當時在場的仙門正道弟子頗多,怕給林公子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忍住了沒有動手,今天倒好,我都還沒有動手,這廝竟然敢先動起手來,不將他弄死,我都會不好意思。”
聽到這話,李觀月、佘少、風無痕三人立時驚悚起來,這兩個少女當著他們的麵旁若無人談論誅殺李血衣的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三人齊齊想到了什麼,一起屏住了呼吸,忍不住心中的恐懼,齊齊顫粟起來。
這時場中氣氛漸漸安靜下來,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隻聽見周圍蒼茫大地之中,突然起了風。這風聲仿佛嗚咽一般,像是久遠久遠前傷心女子獨自淒哭,耳邊輕輕飄蕩,掠過大地,拂過三個男子的心頭。而那個青色的道童似乎沒有感覺到這裏的沉悶,呆呆的沐浴在清晨的霞光裏,雙手捧著那一顆黑色深沉的石頭。
隻是此刻,那一個事關聖秘的黑色石頭對李觀月三人而言,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興致。
這時,花落雁目光落到那一道青色的小人兒身上,麵露愁容,道:“現在怎麼辦?”
花月容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將黑石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