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3 / 3)

夢潔拿來濕巾為周婭擦拭臉頰上的淚水,之後,太虛弱的她慢慢睡去。

當日早晨,周婭還未起床,小傑悄悄地來到她的房間,坐在周婭的床邊,嬉皮笑臉地說:“小婭。”

小婭,這是自己的丈夫才這樣稱呼的,小傑怎麼?周婭立即緊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小傑,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小媽呀!”

“哼,小媽,你這個婊 子,害得我和媽媽忍痛離開了我最愛的爸爸,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拆散別人的家庭!”小傑的聲音震動著整個臥室,麵目猙獰的表情似乎要將周婭一口吞進去。

渾身發抖的周婭說:“小傑,不要亂來,你聽我說,聽我說,當初我和你爸相好時,他已經和你媽離婚了呀!錯不在於我呀!”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不成,如果不是你,他們早就複婚啦!你知道嗎?”小傑的眼睛睜的全發了白。接著又說道:“你不是就喜歡男人嗎?不是就喜歡有錢的男人嗎?貌美如仙的女子想嚐試老男人的滋味,難道你就不想嚐嚐小男人是啥滋味嗎?來,我給你,我是有錢人的兒子,想必也能滿足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吧!”

說完後,他用力拉開了周婭緊裹的被子,閃念間,嫩白的肉體赤 裸 裸呈現在這位剛滿18歲的青年麵前。周婭喜歡裸 體睡覺,她常常給丈夫講,白天穿著緊身衣,血液流通不暢,晚夜,她希望給這可憐的肌膚喘口氣的機會,所以裸睡成了她日久不衰的習慣。

周婭的臥室通夜暖氣開放,室內溫度剛好使人舒服至極,而這一刻,溫暖舒心的室內冰冷的快要使人窒息。周婭傻了,活生生的一個已婚女人赤 祼 裸的身體,就這樣被一個剛剛成人的小青年,放出來晾曬。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那吃驚的眼下。

小傑更是呆了,十八年來第一次看見女人真正的內部結構,是那麼的如雨如水。小傑更是沒有想到周婭不但外表美的驚人,而內部更是不得不讓人僵硬的身體慢慢鬆軟。當他搖晃了幾下頭之後,清醒了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

小傑閉上眼睛給周婭蓋好被子後,立即雙膝跪在床前,“周姨,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嚇唬嚇唬您,可我沒想到您沒穿……周姨,小傑求求您了,原諒我好嗎?我不想讓爸知道他生出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我媽本是一個思想非常傳統的女人,當年,她和爸離婚,她就覺得自己沒臉見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做出這種事兒,我想,我想她可能活不了了。周姨,我是一個優秀的高中生,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了,我不希望自己遭受世人的唾罵和譴責!周姨,我錯了,我真得錯了……”

此時的周婭,淚流滿麵,全身哆嗦著,“你給我滾,給我滾。”聲音雖小但強有力。小傑在慌亂中逃出了那撞居住半月的別墅。

小傑離開後,周婭本想告訴自己的丈夫,可他知道老公是個好麵子之人,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他準會做出不堪設想的後果,而且,周婭又不想毀了這個快要成才青年的美好前程,他說得對,他是一名優秀的高中生,明年又要高考了……

無奈之下,周婭撥通了夢潔的手機,想和這位要好的朋友訴訴苦,說說心事兒,更希望夢潔能給自己出出主意。但不巧的是,剛好輪到夢潔值班,忙於工作,脫不了身。

孤苦伶仃的她在那冷清清的別墅內,割腕自盡了。思想極端的周婭想:“隻有死才能徹底解脫自己,同時也解脫了他人。”

小傑走在半路發現自己的語文課本兒忘帶了,他返回又來到這撞別墅,在外徘徊許久後,他鼓起勇氣開門走了進去,眼前的一幕使他又驚又怕,隻見周婭躺在客廳的一個角落,滿地是血,已不知人事。緊急之餘,小傑立即撥打了120,然後自己躲進了花園裏,直到120帶著周婭向醫院駛去,他方才離開。

寒冬臘月,屋外的寒風獵獵作響,屋內的人們緊閉門窗,似乎想與這可怕的冷氣永世隔絕。夢潔同往常一樣,被褥是她取暖的惟一工具,早早一頭鑽了進去。家中的暖氣仿佛就是一擺設,夢潔從不舍得為自己取暖浪費一滴電。她常說:“生活上能省則省,還有房貸等著咱呢!”

瞿燁在臥室的一角,不知在忙些什麼?一會兒寫寫字,一會兒看看股市,一會兒似乎又鬥起了地主,夢潔的被窩一直未熱,她很希望瞿燁早點兒上床,能夠傳給她一點兒男人的溫度,可一等再等,直到晚十點半,他才慢慢走了過來,看表情十分的疲憊。

夢潔貼在瞿燁的身邊,輕輕地說:“老公,我們是不是該要個孩子了,人家都說啊!女人過了三十,分娩很困難也很危險的。”

夢潔在這溫暖的被褥下,靜靜地等待丈夫回應,她幻想著瞿燁傳給她一個甜蜜而又充滿溫馨的場景。大概一分鍾後,夢潔又帶著撒嬌地語氣問:“老公,你到底聽見了沒有啊!說句話呀!”

夢潔的心仍然是甜蜜的,可瞿燁呢?早已進入夢鄉,他那微微細小的鼾聲才使夢潔徹底明白,丈夫睡著了。

夢潔不知道瞿燁最近是怎麼呢?她算算,已有近兩個月沒有親熱了,這不合情理呀!根據五年的相處時間,對自己的丈夫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兩個月沒……這不是他的性格。難道說婚姻已經老化?沒有了激情?還是瞿燁的生理出現了問題?

夢潔坐起摁下電燈開關,暗暗的燈光照著半夜的臥室,顯得格外溫馨和浪漫。她輕輕叫醒丈夫說:“老公,我剛才的話聽見了嗎?”

“什麼話?沒聽見?”瞿燁打著哈欠又倒了下去。

夢潔生氣了,用力躺下側過身不再理他。其時,她不是真的生氣,假生氣是她曾經對付瞿燁的最好使的一招兒,那時候的夢潔如同丈夫手心的寶。使招拆招、招招都管用。此時的她多麼希望瞿燁如同初婚那樣,側過身從夢潔的背後將自己緊緊摟住,深情地親吻她,然後還死皮賴臉地說:“老婆,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我不對,我該死,行了吧!來,轉過來,讓老公好好瞧瞧,我這個神先老婆。”

瞿燁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兒了,包括今兒也是一樣,他伸手關好電燈,很快又進入了如癡如醉的夢境,對於這個正在生氣的老婆,他仿佛沒有任何反應。

這一夜,夢潔失眠了,她不明白丈夫究竟是壓力過大,還是生理上出現了狀況,還有最可怕的結果,他是否有了外遇。

瞿燁每晚歸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外遇也不大合情理,雖然有時很晚回來,但有妹妹看著,更不可能出軌呀!夢潔想著。

有了失眠的那一夜,夢潔非常擔心自己會失去做母親的機會。從此,她瞞著自己的丈夫四處求醫問藥,所有醫生的回答,總體答案基本一致。那就是瞿燁因工作緊張,壓力過大而造成了生理上的病症,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心理上出現了問題,需看看心裏醫生,也許一切都能解決。

一個周五的夜晚,夢潔同樣躺在瞿燁的身邊,慢慢地試探著不太正常的丈夫,她說:“老公啊!我想要個孩子。你看……”

瞿燁正翻閱著一本現代管理一書,懶洋洋道:“喜歡孩子,是吧!把你妹妹那寶貝接過來,我們上班兒,你媽來這兒帶,不就熱鬧了嗎?”

“我是說,我想要我們倆的孩子。”夢潔的聲音放大了一些。

瞿燁仍下手中的書:“什麼?你想生孩子?哦!我意思是說啊!我們現在還沒那條件養孩子,你看看啊!房貸還沒還清吧!正是經濟不寬裕的時候,你想讓我們的孩子出生就受苦啊!我給你說啊!現在的孩子不同以往,吃飽穿暖就解決問題了。如今啊!孩子如同珍寶,講究的是質量!”

一旁的夢潔望著繼續看書的瞿燁,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將丈夫的手上的書,狠狠地仍在地上。瞿燁急了:“你幹什麼?有病啊!”

聽到有病二字,夢潔更是火冒三丈,說:“你說誰有病啊!自己明明生理上出現了問題,也不上醫院瞧瞧,你是不是成心不給我做母親的機會呀!”

“啪。”瞿燁一巴掌打在沒有任何防備的夢潔的臉上。這一掌她懵了,也呆了,她沒想到,自己深愛的男人會出手那麼狠。曾經對她百般體貼的丈夫,如今是那麼的可怕。她更沒想到,同甘共苦走過相親相受的夫妻,僅僅五年間就會大打出手。

這一刻,一向堅強的夢潔落淚了,淚水是那麼的心酸,那麼的無助。

悄悄地,房門開了,夢婷走了進來,“姐,姐夫,你們是怎麼呢?白天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打起來了呢?”

夢潔抬起頭看見妹妹的那一刻,差點兒沒暈了過去。夢婷三點式地站在姐姐、姐夫的床邊,似乎沒有任何愧疚之感。而在瞿燁的身上也看不到任何驚訝的神情,仿佛是見怪不怪了。

隻有夢潔,急得不知所措,她慌亂中下床將妹妹拉出房門,說:“你這是幹什麼?”

夢婷低頭一看,“啊!對不起啊!我今天兩套睡衣都洗了,剛才聽到你們像是要打起來,我不是怕姐您吃虧嘛!所以一時緊張,給忘了。”

“好了好了,回屋吧!丟死人了。”夢潔身無力氣的疲憊中帶有些許無奈。

夢婷回屋後,夢潔蜷縮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雖是睡覺,但她卻是睜著雙眼淚流了一整夜。那一夜,夢潔的心是複雜的,淩亂的。曾經望見身邊的同事和朋友被老公打了,她總會說:“這樣的男人跟他幹嘛!如是我呀!早離婚早脫身!給這樣的臭男人一點兒顏色看看。世界上的男人多得去了,還怕嫁不出去呀!再說了,這年頭,離了男人就活不了啦!”

可如今,同樣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夢潔卻沒有了勇氣麵對現實,更沒勇氣離開這個相守五年的男人,緊要關頭,離婚又顯得那麼可怕,那麼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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