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曼柔要回京營找高論。冷墨一來怕路上危險,二來又想和高論交流一下“死靈法師”的問題,所以帶上薑白露和吳雪雁一起護送她上路。
高論一夜未歸,冷墨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回來,也不再耽誤時間,帶了薑、吳二女清剿了京都東邊的幾個營地,趕在午飯前回到伏虎營地。
出乎意料地,姚曄戰隊還在營地裏沒有離開。
冷墨遠遠看著姚曄走過來,眉頭一皺,道:“我還以為上次在西河營地鬧了矛盾,她一生氣就能回京管會了呢。”
薑白露沉下臉道:“我看正相反。她恰好通過那次爭吵,發現了你心理上的弱點。”
“他有什麼弱點?”吳雪雁好奇地問道。
“隻要別人對他敞開心扉,他就會對人家降低戒備。”薑白露道。
“這樣挺好的啊。”吳雪雁道:“別人也沒想害他,他又何必費力提防人家呢。”
“我的傻大姐啊!”薑白露無奈地歎口氣,衝姚曄撇撇嘴,道:“你沒見她都不再搔首弄姿了嗎?回頭兩人都坦誠相待了,咱們又多了一個姐姐!”
冷墨幹咳一聲,道:“我其實很自律的。你看自從到了京都,我一直沒有離開你們的視線。”
“是啊。隻有去西河營地的時候離開一次,結果就被姚曄找出了破綻。”薑白露道:“你可真是‘自律’啊!”
冷墨心道:“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此時姚曄已走到三人身邊,微笑著招呼道:“冷隊長,你們聊什麼呢?說得這麼開心?”
冷墨心中不滿:“你哪隻眼看到我開心了?”嘴裏卻寒暄道:“我們說點私事。姚隊長不是要回京管會的嗎?怎麼快中午了,還沒有走?”
姚曄道:“上午出去辦了點事,耽誤了時間,所以中午想在您這裏蹭頓飯。隻是不知道冷隊長願不願意。”
冷墨心裏還想著要“自律”,本想說“不願意”,可他並不是個小氣人,一頓飯都要拒絕,也不符合他的本性,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來。
就這一猶豫的功夫,薑白露接話道:“願意。一頓飯我們請得起。”
“那我就多謝啦!”姚曄嗬嗬一笑,沒有多糾纏,轉身叫上自己的隊員,跟著張葦荷去食堂了。
薑白露拉著冷墨的手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可不是讓你拒人於千裏之外,更不想影響你的判斷力。以她的性格,這頓飯肯定不是白蹭的。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果然,姚曄這次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講條件,而是大大方方地說道:“剛才我們又去了一趟西河營地,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冷墨等人豎起耳朵。
“西河營地人去營空,這並不奇怪。可是營地裏沒有屍體,也沒有掩埋焚燒的痕跡,這就很可疑了。”姚曄道:“我們又沿著河流往下遊方向走了幾公裏,也沒有見到屍體。”
冷墨道:“西河水流平緩,水也不深,沒有凶猛的變異生物,下遊又人跡罕至。如果真是把屍體拋到河裏,不可能走了幾公裏都見不到。這就說明,營地裏的屍體都憑空消失了。”
結合大家剛剛聽說的幾起“複活事件”,每個人心裏都有了共同的結論:屍體全部複活了。
薑白露接著冷墨的話,說道:“按照你和高論的分析,當時喬卓的所有行為都指向了一個目的,就是殺人。如果所有的屍體都能被複活,或者被控製,那麼他的行為就說得通了。”
姚曄湊到薑白露麵前,笑嘻嘻地說道:“白露妹妹,和你要個人唄。”
“幹什麼?”薑白露掃了冷墨一眼,警惕地問道。
“嘿嘿,不是冷隊長。”姚曄道:“把那個狼人小妹妹借給我唄。她去過西河營地,鼻子又靈,我想讓她帶我去找找喬卓,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冷墨道:“姚隊長,你回去把情況向上級彙報了,也就沒事了。何必自己跑前跑後攬這麼多事呢?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兒頂著。”
“誰是‘高個兒’?你嗎?”姚曄嗤之以鼻:“要真是天塌了,你這樣的人肯定第一個蹲下了。所以我還是靠自己更踏實點兒。”
冷墨道:“張葦荷年紀還小,你的行動太危險,還是自己回京管會招幾個新隊員吧。”
姚曄不以為然地說道:“跟著你,出去殺人都沒事;跟著我,去偵查倒危險了?”她知道冷墨對自己的實力不太信任,也不和他多說,扭頭衝薑白露道:“我保證,隻要找到喬卓的蹤跡,立刻送她回來,絕不深入。後續查到的所有情報,都和你們分享。”
“我問一下她自己的想法。”薑白露說完帶張葦荷出去,單獨說了幾句,回來道:“人交給你,你給我一個時間點,到時候她如果沒回來,我可要去京管會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