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限量,所以更壯大了酒肆的聲勢,顯得酒彌足珍貴了。可是,這都不是最令人感興趣的地方,人說,釀酒的秘方神秘。這是必然的,因為誰會喜歡自己的秘方外流,使自己失去了財路?可是,裏麵的主子一個比一個神秘,炎家的當家主子——炎天楚偶爾還會到這裏來巡視,所以也不覺得什麼。炎家的大主子,炎天楚的大哥——炎天烈卻更加神秘,從來不會出現在眾人麵前。應該說,不會讓人知道他就是炎天烈。

總是有人猜測,炎天烈是長得太醜,不敢示人。還是,有人見過了,而不自知?

今天的大街依然是熱鬧非凡,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奪走了不少姑娘家的芳心。他一身青銅色的長衫,飛斜入鬢的劍眉,眼眸幽深得宛如一潭湖水。兩片唇瓣緊抿,更突出他剛毅的輪廓,而飛散的墨發襯出他的狂野,不容侵犯的氣勢。

他邁著大步,對街上那些對自己已經傾倒芳心的姑娘視若無睹。在毫無預警下,一位臉頰布滿紅霞的姑娘直挺挺地倒在他麵前。他出乎人意料地,看也不看一眼,就連眼皮也不跳一下地繞過那道窈窕的身影,繼續他的路程。倏地,他停下來,回過身。眾人以為他就要過去救那位姑娘之時,他再次繞過她。直接走向角落裏,坐著的一位小乞丐前麵。眼神落在俯臥在地上,溫馴的小兔子上麵,眼神柔和,和剛才看到那位姑娘的眼神有著明顯的差異。

他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抱起小兔子。小乞丐最先回過神來,正要阻撓,卻被他的一句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回過頭來,他扯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小兄弟,別惱。如果我不救這小兔子,它一定過不了今晚。”對於搶奪人家寵物的行為,他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小兄弟,如果不放心,大可以跟上來。”

小乞丐略遲疑了一下,終於被關心小兔子命運的心情所征服。從身側拿起自己的一個包裹和一隻破碗就跟上去了。滿臉的髒汙掩不住他清澈明亮的眼眸,對這件事情,他雖然總覺得有點不妥,也太過怪異了。但是,他深信自己有把握應對,何況,剛才男子對那位姑娘視若無睹的舉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這麼一個冷清,獨善其身的人會對一直微不足道的小兔子這麼關心,或許別有居心喔!

一路上,倆人都沒有作任何對話。不多時,就來到了最有名的炎家酒肆,這麼大的一個招牌。 沒有過多的修飾,沒有那些自以為雅致的名字,什麼“太白居”之類的名稱。就這麼四個字,簡單易懂。

小乞丐沒有忽視當男子踏入酒肆的那刻開始,那個出了名兒的狗眼看人低的盧掌櫃馬上低頭哈腰。見狀,他的眸底閃過一絲光芒,稍縱即逝得讓人沒有辦法捕捉得到。

可是當男子提出要將他帶進去的時候,盧掌櫃的臉色立刻像是萬年寒冰一樣凍了。他不禁覺得好笑,如果不是為了那隻兔子,他還不屑進入這家酒肆。哪知道那些沒良心的人,會不會將兔子烤了吃?

男子對於盧掌櫃好像萬年寒霜的臉色不予理會,在小二錯愕地表情下帶著小乞丐進入酒肆裏麵。而且還將其帶入自己休息的房間,在中間,盧掌櫃的臉色雖然差到極點,不過也沒有發作。

小乞丐看到這一點,在心裏暗笑。他曾經也到過這裏來,不過總是被勢利的店小二驅趕,當然還有那個該死的盧掌櫃的冷嘲熱諷,現在他居然有氣不能說,真是好笑。

一路上,跟著男子進入房間裏,看到他用純熟的手法將小兔子的傷口包紮好。還鄭重地將兔子還給小乞丐,他接過兔子正準備離開時。男子又說話了:“兔子的傷口流膿了,如果不好好處理傷口,它會沒命見到明天的太陽的。”

小乞丐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你,一點都不神秘。”還平凡得緊。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男子卻能夠明了。他好笑地看著從容地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和自己對視聊天。“你,很聰明。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輕輕一挑眉,不答反問:“你是炎天烈還是炎天楚?”他小心翼翼地將兔子放到桌上麵,盡量弄疼兔子。

“炎天烈。你呢?”炎天烈淡淡道。小乞丐聞言,眼睛溜了溜:“我就知道。方僑,我的名字。”

炎天烈很欣賞方僑的聰明和勇氣。居然敢於留在這裏和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磕牙,也不是一個普通乞丐能夠做得到的。而且,他看方僑渾身的氣質也不像是一個乞丐,而是一個落魄的富貴子弟。“想不想留下來當小二?”

聞言,方僑眼珠子溜了溜。他知道留下來肯定能夠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當乞丐也可以,不過他還是寧願當小二,至少——不用整天弄得自己髒兮兮的。而且,這樣比較容易尋找已故父母曾經的居所,說的也是,有誰會無端端站在街上討論這些話題?多半會進入酒肆或者是酒樓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