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也是這麼想的。為了桐叔,也是為了丐幫,更是為了自己,可是現在桐叔已經去世了。是為什麼死,她心底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桐叔臨終前最後的心願,她現在已經衝到海天姿麵前了。她現在必須要找回自己的祖屋,這是最後的底線。

如果按照他們的腳程,走半個月時間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屆時,她就可以離開炎天烈,她一旦離開,海天姿找不到人之後,必然會放棄的。她是這樣想的,雖然說,她不想麻煩炎天烈,不過炎天烈說的對,麻煩已經沾上了。

唉!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一直走在前麵的炎天烈忽然間停下腳步,而身後陷入沉思中的方采喬卻壓根沒有發現。一頭撞上厚實的後背,正疑惑不解的時候,她也回神,感覺到四周不尋常的氣息了。猛回頭,她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圍,從黑衣人中,有一名陰陽怪氣的男子出現,方采喬一望見他。差點沒有被氣得七竅生煙,沒想到當時的一時心軟居然造成這樣的結果,還連累了炎天烈。“洛見,你這混蛋。就算你不是丐幫的人,也受過桐叔的恩惠,而且我當時也放過你,你就這麼忘恩負義嗎?”

洛見搖著折扇,自以為瀟灑地一笑,眸底卻沒有任何笑意。“方幫主,妳說得一點都沒錯。可是對在下有恩的是夏幫主,現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恩情就沒必要還,當時妳會放過我就是因為借我表現妳的寬宏。好坐穩自己的幫主之位,既然各取所需,不,妳為了達到目的還壞了我的計劃。我還需要對妳客氣嗎?”話畢,完全不讓方采喬有反駁的機會,對那些黑衣人下達命令。“上。”

每個黑衣人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經過嚴厲的訓練,武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換了對付一般人,還不需要用到他們,為了對付方采喬和炎天烈。他可是鬥膽向主子要了這些黑衣人過來的。

縱然兩人的功力深厚,武功不錯。可是麵對這麼多高手,終究還是難以對敵。正當兩人頭痛的時候,一股剛勁的掌風拂來,黑衣人的圍陣有了突口,接著響起黑衣人哀嚎的聲音。炎天烈看到這麼熟悉的招式,猛然回頭,果然看到自己久久不見的師弟。後者在對敵間,倉促間對炎天烈略一點頭。

方采喬不認識這個人,隻覺得這個身穿黑襲的俊朗男子雖然帶著嬉皮的笑容。可是招式卻一點都不嬉皮,而且還狠辣地將幾個黑衣人的頭硬是扭斷,有幾個則是被他剛勁的掌風打得五髒六腑都受傷,卻又不能夠立刻死去,隻能留在這裏受苦。

黑衣人在兩人的合作之中已經到下了一大片,炎天烈的大刀上麵沾滿了腥臭的血跡,他的雙眸也被映紅了。方采喬看到地上滾碌碌的頭顱,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餘光瞥到準備逃走的洛見。她縱身一躍,飛上一株粗壯的大樹上,坐在一隻大枝幹上麵。將碧熒的長笛湊近嘴畔,輕輕一吹。曲調悠然響起,好像暖陽一樣。炎天烈與男子愕然看了方采喬一眼,在感覺到身體裏翻湧的感覺時,才知道她正在用笛聲對付人。忙後退數步,靜靜地看著。

曲子倏然變得陰森森,好像有一隻無形的索命追魂手緊緊鎖住所有人的性命。剩下來的黑衣人都抱著頭痛叫起來。洛見的眸底映出驚恐,他斂氣護住心脈。可是笛聲卻在一步一步的催破他的防護,他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際滾落豆大的汗珠。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難以撐下去,勉強撐著逃離了。而黑衣人卻一個不剩地倒地了,當洛見的身影遠去時,笛聲嘎然而止——

炎天烈察覺事情不對,回頭看見方采喬的身軀無力地從樹上落下,他人影暴閃,終於在她著地之前接住她柔軟的嬌軀。男子撇嘴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無言地退出。

炎天烈再次回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不僅低咒:“這個上官昭到底怎麼一回事?

甩開無必要的思緒,他將方采喬抱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將她放在床上,看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卻異常紅潤,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際,倒吸了口氣。

方采喬這樣的情況,肯定是強心運功而導致真氣亂竄,她很明顯是沒有融彙好自己體內的內力。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功力,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方法,就是運氣將將她的經脈打通,再運氣幫她理順體內的功力。隻是,他的內功剛烈,方采喬一個女子怎麼受得了,她練的內功雖然有點雜亂,不過還是意陰柔為主。如果將他的真氣輸進去,肯定會將她的經脈震碎。

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