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烈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一笑:“他們能夠到這裏來擄人,不就說明了妳的行蹤已經暴露。而且,我也已經把麻煩招來了。以前,我不認識妳,我不管,可是現在妳是我的朋友,我怎能夠不理會?讓他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隨便在我的別府裏麵將人擄走?”一席話下來,炎天烈已經表明了態度,這件事情,他管定了。

方采喬竟然覺得有點感動,炎天烈這麼說,是不是代表他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待?雖然在丐幫裏麵,她也有不少的朋友。可是她仍然覺得自己是孤獨的,隻因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她心裏的痛楚,而炎天烈似乎都已經知道了。

雖然有點不情願,不過她還是說了:“別忘了,我也是來路不明的人。”

炎天烈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他早就知道了所有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十五年前的那件滅門的慘案,哈哈,一切都是一個女人的執著,私心所造成的悲劇。他實在是難以形象世界上居然有這麼一個女人的存在,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丐幫幫主蒞臨,我還不歡迎的話。還真是會被武林人士討伐呢。”他半開玩笑地說著,暗示方采喬,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的。

方采喬驚訝地睜大眼睛,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被炎天烈所知道。反而是自己對炎天烈一點都不了解,一抹苦笑從唇畔逸出,她的眸底閃爍著隱隱的淚光。

她此刻,突然覺得很想哭。她轉身離開這間房間,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為什麼,她隻想要大聲的哭出來,為什麼就連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都不能夠被滿足。

“采喬,妳到底隱瞞了什麼?”炎天烈從後麵追來,淡淡問道。

方采喬沒有回頭,深吸了口氣。“以後,你會知道的。”她現在累了,徹底的感到累了。隻想要好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炎天烈無奈的歎息,其實方采喬壓根什麼都不知道,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而且知道了一切一切關於她的事情,隻是,他在意的是,方采喬能夠自己說出來,並不是他靠著別的門道得來的消息。

如果他想要,隻要對水盈波說一聲,後者就能夠很快將所有事情都挖出來並交給他。可是,這樣有什麼意思?原本,他隻是對方采喬這個人感到好奇,而且也想要探知她的底細。現在知道了,反而衍生出一種疼惜的感覺,他說不清楚這樣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自己並不希望她受到傷害,隻想要好好保護她。

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他看著方采喬的背影,沒有再追問。他知道方采喬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理清自己的心緒,即使追問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何必將方采喬逼急呢?

水盈波臨走前說過的那句話,他記在心底。如果讓方采喬去自己的祖屋,肯定會衍生出很多事情的。而且,他也不放心讓方采喬自己一個人上路。

想了想,輕歎一聲。回身回到房間去,他抄起案桌上的一張發黃的紙條,往方采喬所住的廂房步去。見到一個奴仆的時候,命他泡一壺雨前龍井過來。

在房裏麵發呆的方采喬看著那銅鏡前插著的一朵已經枯萎的紅花,它枯萎的姿態映在銅鏡裏麵,竟然有一種淒美的媚態出現。一朵已經枯萎的花都可以這樣,她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資格這樣頹廢嗎?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發黃的紙,耳畔傳來炎天烈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妳要東西寫在上麵,不過,我勸妳不要衝動。現在那些人不但找上來,說明對妳的行蹤了如指掌,萬一,妳有什麼動作,肯定被對方搶先一步洞悉。”

方采喬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之後就沒有說話了。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既然大哥已經將消息給小妹了,那小妹先告辭了。”她心底有著不一樣的打算,可是沒有打算告訴炎天烈。

她對炎天烈露出一道笑容,隻是笑容裏麵增了幾分愁緒。她原本柔弱的臉容更急添上幾道羸弱的影子,正欲離開。手腕倏地被炎天烈緊緊抓住,炎天烈正視她:“妳都說自己是我的小妹,我又怎能夠坐視自己的妹妹被欺負?”他僅僅撇嘴:“我都知道妳不會這麼聽話了,所以,走吧!我知道你的打算,要不然妳不會恢複女子打扮,更加不會對我辭行。”

原本想要自己單身匹馬的去冒險,沒想到炎天烈居然也會跟去。這樣也好,炎天烈在身邊,她的安全也根本不需要擔心,隻不過,這樣麻煩了人家,也非她所願。

對上炎天烈堅定的眼神,她拒絕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就被強迫咽回肚子裏麵去了。隻是輕輕一點頭,不再拒絕炎天烈的好意,要再拒絕就變成了不知好歹了。

見到她頜首默允,炎天烈率先走在前麵。方采喬跟在身後,看了那朵枯萎的紅花,心底充斥著對桐叔的歉意。當年,桐叔為了報答爹娘的知遇之恩,而將她救出來。她知道,桐叔其實也有自己喜歡的人,隻不過多年來為了撫養她才會錯失了大好機會。桐叔放棄了一切,加入丐幫也是為了要她可以平平安安,好好生活地度過自己一生。這是多麼平凡,多麼簡單的願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