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馬的手指就破了,接著衣袖和褲腳被撕開了幾個口子。他全然不顧,繼續攀爬,好不容易來到離山頂還有十多米的地方,他被一大片灌木叢擋住了去路。象征山頂的那塊大岩石就這樣被灌木叢緊緊包圍著,像被鬼神守衛著的寶玉一樣。
小馬攀到一塊岩石上,想嚐試一條前進的路,換來的卻是失望——除了穿越這片灌木叢,他絕無可能登上山頂!
兩塊岩石一片灌木叢,隻不過區區十多米的距離,對他來說就像十萬八千裏一樣難以跨越。“放棄吧,所有的努力都要前功盡棄,我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硬闖吧,確是有可能登上山頂,但那灌木叢裏不知藏有多少凶險和危機,萬一出什麼意外,在這荒山野地裏又有誰能幫助我拯救我?”
坐在岩石上,看著觸手可及的成功,任由狂風吹襲,他陷入了沉思……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換了我啊不管有多危險都會勇往直前,還差一點點就成功了,能放棄嗎?”朋友插話道。
“後來我確實放棄了,在我看著家的方向的那一刻。”朋友看著小馬,露出驚訝的表情。
“是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一看到家,我的心裏就有了答案。我的一發一膚都受之父母,我的生命並不僅僅屬於自己,還屬於所有關心愛護我的人們,我不能因為一個隻具象征意義的登頂而拿生命去冒險!”
然後,小馬就下山了,一路上嗅著不知名的野花香,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一刻像那樣認真地感受生命的真實與精彩。回到家的時刻天快黑了,遙望遠山,它依舊沐浴在夕陽淡淡的光暈裏,他突然領悟到:人生的價值是不能拿山峰的高度去衡量的。
為了孩子的未來
傅雷是我國當代著名的文學藝術翻譯家、作家,同時也以教育子女嚴苛聞名,而傅雷的兩個孩子在父親的嚴厲教育下,都學有所成。
有一天,傅雷的夫人朱梅馥勸誡丈夫:“我覺得你對孩子們太嚴厲了,以至於我也和孩子們一樣戰戰兢兢,無所適從。”
“這都是為了他們將來有所作為!”傅雷道。
雖然這樣說,傅雷也漸漸感覺到自己對子女過於苛刻了,家裏時刻都會產生緊張氣氛,作為丈夫和父親的傅雷甚至有了負罪感。
他在給兒子傅聰的信中這樣寫道:“自問一生對朋友對社會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的事,就是在家裏,對你和你媽媽做了不少有虧良心的事。這些都是近一年中常常想到的,不過這幾天特別在腦海中盤旋不去,像惡夢一般。可憐過了45歲,父性才真正覺醒!”
傅雷在教育子女方麵,細致入微,麵麵俱到。不但以自己的博學啟發他們,更注重培養他們的愛國主義思想,要求他們繼承祖國豐富的傳統文化。他在給遠在歐洲的兒子傅聰的信中說:“你的信,字跡雖是潦草,可是寫得太好了,我們大為欣賞,一個人孤獨了,思想集中,所發的感想都是真情實意……你所賞識的李太白、白居易、蘇東坡、辛稼軒等各大詩人也是我們所喜歡,一切都有同感,亦是一樂也。等到你有什麼苦悶、寂寞的時候,多多接觸我們祖國的偉大詩人,可以為你遣興解憂,給你溫暖……”
傅雷除在子女的學習和工作方麵時刻給予專業性的指導外,還對其生活及社交等細節都細心地觀察,並予以糾正:“你素來有兩個習慣:一是到別人家裏,進了屋子,脫了大衣,卻戴著圍巾;二是常常把手插在上衣口袋裏,或是褲袋裏。這兩件都不合西洋的禮貌。”
“圍巾必須和大衣一同脫在衣帽間,不穿大衣時,也要除去圍巾,手插在上衣袋裏比插在褲袋裏更無禮貌,切忌切忌!何況還要使衣服走樣,你所來往的圈子特別是有教育的圈子,一舉一動務須特別留意。”
“對客氣的人,或是師長,或是老年人,說話時手要垂直,人要立直。你這種規矩成了習慣,一輩子都有好處。”
“在飯桌上,兩手不拿刀叉時,也要平放在桌麵上,不能放在桌下,擱在自己腿上或膝蓋上。你隻要留心別的有教養的青年就可知道。刀叉尤其不要掉在盤下,叮叮當當的!”
傅雷經常和夫人談論如何教育子女的問題,有一次對夫人談起:“聰兒在演出後,在觀眾麵前表情太過嚴肅,影響了觀眾的情緒,和文藝演出的場麵很不協調。”
夫人說:“我也感覺到了,我想聰兒自己也會意識到的,並且能夠調整自己。”
但是傅雷沒有等待兒子自己“意識到”和“調整”,他在一封信中委婉地指出:“出台行禮或謝幕,麵部表情要溫和,切勿像過去那樣太嚴肅。這與群眾情緒大有關係,應及時注意。隻要不急,心裏放平靜些,表情自然會和緩。”
傅雷如此一絲不苟地教育子女,終於為祖國培養出了一名大鋼琴家和一名英語特級教師。
千年曆史傳後人
司馬談是漢武帝時期的太史,相當於現在的國家圖書館館長,負責整理記錄國家大事和收藏各種文件。
司馬談學識淵博,曾經拜當時的名師黃子、楊何學習天文曆法和古代典籍,著有《論六家要旨》一書。
司馬談以自己祖輩以來均為朝廷的史官而自豪,所以他不僅自身勤奮好學,虛心供職,還把希望寄托在兒子小司馬遷身上,所以言傳身教,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繼承祖業。
當小司馬遷到了10歲時,司馬談就把他從山西韓城老家接到了身邊。司馬談問及老家情況和小司馬遷的學習時,小司馬遷滔滔不絕地說道:“現在家鄉很苦,天災人禍鬧得人人都難以填飽肚子,我天天幫家裏幹活,有時也吃不飽呢,官府的苛捐雜稅太多,去年……”
聰明的小司馬遷忽然感覺到和父親剛剛見麵,就說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未免有些唐突,所以他不再說下去了,尷尬地看著父親。司馬談拍拍兒子的肩膀說:“是啊,現在是有令難行,有禁難止。”
司馬遷非常羨慕父親的學識。司馬談對兒子說:“獲取知識不僅要讀萬卷書,還要行萬裏路。”因此,司馬遷從20歲開始漫遊全國。他的足跡遍及聖賢孔子的家鄉曲阜,愛國詩人屈原自沉的汨羅江畔,孟嚐君曾聚三千食客的薛城……每到一處,他都仔細記錄當地的風土人情,人文故事。
但是,父親的病逝停止了司馬遷遊學的腳步。
這一年,漢武帝舉行大規模的巡行,首先要從都城長安到山東封禪泰山。步騎18萬,旌旗千餘裏,遮天蔽日,浩浩蕩蕩,向山東進發。司馬談作為漢武帝的史官,當然要隨行記錄下這場聲勢浩大、名垂千古的盛事,他欣喜地加入了封禪的隊伍。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當封禪的君臣百官行至洛陽時,司馬談卻一病不起。漢武帝允許他留在洛陽養病,可是,病痛使司馬談的身體每況愈下。所幸的是,兒子司馬遷來到了他的身邊,使司馬談得到了很大的寬慰。
司馬談自知來日無多,不顧病痛的折磨,經常與兒子徹夜長談,作為父親,司馬談願意把畢生的學識和經驗都傳授給兒子。最後,司馬談囑托道:“咱們家族在曆朝曆代都是國家的史官,但自從周朝末年,孔子著《春秋》以來這400年間,天下大亂,諸侯混戰,缺乏對這段曆史的整理和記述。如今國家統一了,盛世修史,我想整理上古至今的曆史,可惜還沒做多少工作,就力不從心了。”
司馬遷安慰父親說:“父親,您不要著急,等您康複了,再做這些事情也不晚呀。”
司馬談淡定地說:“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已行將就木!在我死後,皇帝很可能任命你為太史,你要繼續我沒有完成的事業,要擔當起忠實記述國家興亡的責任啊!”
司馬遷百感交集,聲淚俱下地對父親發誓說:“您放心!有您這些年來對我的教誨,我一定完成您編著史書的願望。”
司馬遷不負對父親的誓言,曆經苦難,最終完成了記載三皇五帝到漢武帝時期曆史的我國首部紀傳體通史《史記》。《史記》後來被魯迅讚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