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轉怒為喜

從前,有個宰相,權傾朝野,他上欺君王,下壓臣僚,氣焰十分囂張。

一天,相爺過生日,到處找人寫壽匾。有一位叫李平的,自告奮勇前來寫了四個大字“真老烏龜”。

人們很快就把匾掛在了壽堂的正中。相爺一見十分惱火,命人把李平帶了上來,暴跳如雷地喝道:“李平,你膽子不小,居然敢罵我!”李平從容地說:“相爺,我的字寫得雖然不好,可是這字的內容隻有您才配得上呢!”相爺壓著怒火說:“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意思?”李平不慌不忙地說:“‘真’是說您是真正的宰相,‘老’是指您是三朝元老,‘烏’是指您的烏帽,‘龜’是指您像靈龜一樣長命百歲。”

相爺一聽,氣頓時消失殆盡,臉上堆滿了笑容,在壽堂上反反複複地念道:“真老烏龜,嗯,不錯!不錯!”一時高興,還命家人賞給李平二百兩銀子。

賣媳婦

很久以前,有父子三人相依為命,幾年以後,老大、老二各自娶妻成家,為了生計,老二出門做生意去了。

不久,他們的父親因病去世了。老大給老二寫了一封信,信的意思是:父親病故,需要安葬,家中缺錢,希望他能回來,如果生意太忙回不來的話,寄回一些錢也可以。

老二接到信後,馬上寫了一封回信,信中寫道:“我現在生意很忙,脫不開身,寄錢又來不及,既然你手中沒錢,你可以先賣了我的她(地),或者賣了你的她(地)也行。”老大接到信一看,心想:“那就賣了你的她吧!”於是他把弟媳婦賣了,料理了父親的喪事。

一年後,老二做生意賺了錢從外地回來了,進了家門,不見他的媳婦,急忙問老大:“哥哥,我的媳婦呢?怎麼不出來見我?”老大聽了弟弟的問話,吃驚地說:“早讓我給賣啦!”老二生氣地說:“你怎麼把我的媳婦給賣啦!”老大拿出老二的信,說:“這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這封信我還留著呢!你看!”老二接過信一看,傻了眼,原來是自己把“地”字寫成了“她”字,隻因半字之差,便鑄成如此大錯,不由得後悔莫極。

臭不可聞

一次,兩個布衣請一個財主吃飯,席間,兩人對財主極盡奉承,聽得財主心花怒放,揚揚自得。

談話中一不小心,財主放了一個屁,財主不覺臉上一紅,場麵很是尷尬。兩個布衣為了討好他,一個說:“你放的屁雖然很響,但一點臭味也聞不著。”

另一個說:“不但不臭,似乎還能聞到一股香味。”

財主聽了兩人的頌揚話,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我聽人說,放屁不臭一定是五髒出了毛病,我可能是死到臨頭了。”

財主的話音剛落,第一個說話的人忙用手在空氣中招了幾下,然後又用鼻子嗅了幾下,說道:

“臭味才過來!”

第二個人連連吸了幾口氣,然後用手捂著鼻子說:

“啊!不但如此,簡直是臭不可聞!”

如此糊塗

從前,有一個糊塗縣官在審理一宗三人糾紛案時,隻粗略地看了一下狀紙,便向堂下喊道:“都上來!”三個人一擁而上。縣官一見,心裏罵道:“都是糊塗蟲!”又喊一聲:“下去!”三個人又都下去了。

縣官見狀大怒:“混蛋!你們有意戲弄本官,各打五十大板!”三個人立刻跪下哀求說:“不是大老爺叫我們都上來、下去的嗎?”縣官說:“我是叫你們的名字。”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沒人叫這個名字!”縣官一怔,指著其中的一個問:“你叫什麼名字?”“老爺,我叫鬱上求。”縣官再看狀子,才發現把“鬱上求”看成“都上來”了。縣官又問另一個人:“你叫什麼名字?”“老爺,我叫卞丟。”縣官又重新看了看狀子,發現自己又弄錯了,竟把“卞丟”看成了“下去”。他又問第三個人:“你叫什麼名字?”第三個人說:“稟告大老爺,我叫戎約斧。”

縣官又看了看狀子,然後揚起頭來,很感歎地說:“哎呀!要不是問問你,差一點把你認成‘我的爺’了。”

實在學不上來

從前,有一個富商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子承父業,成為一個比自己更有錢的人,為此,他千方百計花重金請到一位老師。

他把兒子叫到老師跟前說:“這位老師是個品德高尚,博學多才的人,以後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學著老師的樣子去做,要一絲不苟。”

兒子聽話地說:

“放心吧!父親,我一定遵照您的吩咐,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跟著老師學。”

一天,兒子和老師一起吃飯。他恭恭敬敬地坐在一邊,老師拿起筷子,他也拿起筷子;老師吃口飯,他也吃口飯;老師夾什麼菜,他也夾什麼菜。他模仿著老師的一舉一動,真是一絲不苟,分毫不差。

老師覺得很奇怪,抬起頭來瞧瞧他,他也連忙抬起頭來瞧瞧老師。老師見他這副怪模樣,憋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不要緊,飯粒嗆了喉嚨,又是咳嗽,又打噴嚏,把嘴裏的飯菜噴了一桌子。兒子見老師打噴嚏,也跟著學,可是試了幾次,總是打不成,於是連忙站起來,對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自愧不如而又有些遺憾地說:

“老師,你這一手真的很難,學生實在學不上來啊!”

老鼠怕畫

從前,有一縣官非常喜歡畫畫,盡管他畫的畫不倫不類,但他又不許別人挑毛病。

一次,他精心地畫了一隻虎,左看右看,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這時,一個差役走過,縣官問:“你看我這畫,畫的是什麼?”這個差役很善於奉承主子,看那畫,雖然畫得像貓,還是連聲稱讚說:“好畫!好畫!跟活虎一模一樣,我真害怕他下來吃人呢。”縣官一聽,眉開眼笑,立刻賞給那差役十兩銀子。

第二天,另一個差役經過這裏,縣官又問:“你看我這畫,畫的是什麼?”老實的差役說:“是貓。”縣官一聽,火冒三丈。差役一看老爺動了氣,心中害怕,忙說:“老爺,我說的是實話呀!”縣官喝道:“豈有此理!竟敢把老爺我畫的老虎說成貓,該當何罪?來人,打他四十大板!”

縣官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又把一個差役叫了上來,問自己的畫到底像什麼。這個差役想了一下說:“老爺,我不敢說。”縣官說:“你怕什麼?”“我怕老爺。”縣官又問:“那老爺我怕什麼?”“老爺怕皇上。”“皇上怕什麼?”“皇上怕老天。”“老天怕什麼?”“老天怕雲。”“雲怕什麼?”“雲怕風。”“風怕什麼?”“風怕牆。”“牆怕什麼?”“牆怕老鼠。”“老鼠怕什麼?”“老鼠就怕老爺您這幅畫。”縣官聽了,氣得目瞪口呆。

貴庚五十,令尊二十

古時,有個既不知三字經,又不懂詩書禮儀的白丁,但他卻處處要把自己裝扮成一個讀書人、斯文人,鬧出了不少笑話。

一天,他來到一家飯館吃飯,不會叫菜名,問別人又怕有失讀書人身份,便暗暗觀看別人叫菜,好學著要菜。剛好旁邊有兩個先生模樣的人,正在那裏邊點菜邊談論什麼,他聽了一陣,記下了“貴庚”、“令尊”兩個詞。於是他一本正經地向堂倌叫起菜來。

堂倌一聽他叫菜要“貴庚”,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又問:“還要些什麼?”他又說:“再要一個‘令尊’”。堂倌見他說的不對路,便明白了,於是給他胡亂放些酒菜。這人吃完後要算賬,堂倌向他報賬說:“貴庚五十,令尊二十。”他一摸身上隻帶四十文錢。沒辦法隻好將自己的棉衣脫下來當了結賬。

不歸我管

古時,有一個庸醫,自詡自己的醫術十分高明,治不了的疑難雜症到了他手,都能妙手回春。

恰巧有一位將軍,在戰場上打仗時,屁股上中了一箭,疼得十分厲害。他聽說這位醫生醫術高明,就派車將醫生請到了家中。

醫生看了將軍的傷勢,擺了擺手說道:

“不難,不難!這病好治。”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把大剪刀,把露在屁股外邊的箭杆“哢嚓”一下剪掉,又把流到屁股外邊的血跡擦了擦,說道:

“治好了,真的很容易。”

將軍見這位名醫竟如此治病,生氣地說:

“隻把箭杆剪掉誰人不會,如此簡單何必請你!鑽到肉裏的箭頭,你不取出來,怎麼能說治好了呢?”

醫生聽了將軍的話,不以為然地說:將軍,要知道我是名外科醫生,我已經把我該做的都做了,你那肉中的箭頭,那是內科的事啊。不歸我管!還是快快去找內科醫生吧!”

人生智慧

那個黃昏,我把考得一塌糊塗的數學試卷帶回家。我站在灶火塘前,大氣不敢出,等著父親發落。

屋子裏灰蒙蒙的,有靜靜的塵土在浮動,父親在炕上端詳著試卷,半天沒說一句話。末了,他有些隨意地說,前麵的幾道題粗心了些,以後就好了。說完,把試卷一丟,又在炕上忙著補他的笸籮。這是我記憶中頗為清晰的場景。母親在院子裏專心地喂豬,雞們踱著方步進了雞窩,夕照沉靜在鄰居的東牆上。我原本以為會驚天動地的事情,就這樣在寂靜中輕描淡寫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