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漢疼驢

有一老漢,很會放債取利。他攢的錢已經很多了,隻是舍不得用。直到年歲老了,因走路很困難,才在別人的勸說下買了一頭驢代步。

老漢疼愛這驢,生怕驢被累著。這樣,驢子被老漢騎到跨下的機會,一年也不過三四次。

有一個大熱的天氣裏,老漢要出遠門討債,不得已,才拉了驢子一塊去。

走到半道上,老漢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便跨到驢背上去。走了兩三裏地,驢子因為不習慣人騎,也累得直喘。老漢心疼極了,趕緊跳下來,解下騙背上的鞍子,自己為它拎著。

驢子以為主人讓它回去歇息,就照舊道跑了回去。

老漢急忙招呼驢子,驢子隻顧奔跑並不理睬,老漢緊緊追趕也沒追上。老漢十分害怕驢子會跑丟了,又舍不得把鞍子扔下,就把鞍子背上跑回家去。

回家就趕緊問:“驢子在家嗎?”

他兒子回答說:“驢子在家。”

老漢這才把心放心,慢慢地把背上的鞍子卸下,這才覺得腳也跛了,脊背象裂開一樣疼痛。又加中了暑,老漢大病一場,一個多月才好。

養蜂的父子

齊地靈丘老漢是一位養蜜蜂的行家。他家每年能收獲很多的蜂蜜,蜂蜜質量也很著名。因此,他的財富可以與富家相比。

後來,老漢因患重病醫治無效死去了。他兒子繼承了家業。可是不到一個月,有的蜜蜂成窩成群飛跑了,他一點也不擔憂。

一年後,蜜蜂飛走了將近一半;又過了一年多,蜜蜂幾乎都飛走了。

不到三年的時間,這家的家境就貧苦下來。

朱公到了齊國,經過養蜂人的家問道:“為什麼先前這人家生意興旺,而現在到如此蕭條的地步呢?”

鄰居一位老人說:“從前,老漢養蜂的時候,花園中建有茅屋並有專人守護。搭蜂房疏密有致排列成行,新舊得有次序,一定方向;每五個蜂房由一個人專門管理,經常察視蜜蜂的生養休息,隨時調節住室的溫度,不斷加固蜂房的屋架讓它們蟄伏繁殖,不讓一群蜂子有兩個蜂王;清除蜘蛛和螞蟻,製止土蜂和繩虎的騷擾;取蜜時,隻是分取剩餘的,決不掏取蜜蜂的勞動。於是,舊有的蜜蜂得到安居,新增的蜜蜂得到養息,老漢足不出戶就收到了利益。而他的兒子,他不注意養蜂管理,隻知道一個勁兒地去掏取蜂蜜罷了,這樣又怎麼不造成蕭條景象呢?”

仙鶴產蛋

有個叫彭淵才的人,他很迂腐,又喜歡講些荒唐的話。

他養了兩隻鶴,自認為是一對仙鶴。

有一天,他家來了客人,他便向客人誇耀說:“這鶴是仙界的鳥啊!一般的鳥都是卵生的,但是這鶴卻是胎生的。”

正在這時,園丁跑進來,向他報告說:“主人,仙鶴晚上生了一個蛋,形狀像梨子.”

彭淵才一聽,臉刷地一下紅了,責罵園丁無知,喝道:“還不快滾開!”

他的罵聲剛剛停止,隻見另一隻鶴把兩腿分開,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彭淵才覺得很奇怪,便用手杖嚇它起來。一看,這產了一隻蛋。於是,彭淵才歎了一口氣,說:“這鶴也太敗興了。”

鼠毀屋

越西這個地方有一個獨自居住的男子,他住的是用茅草蓋起的草屋,平時靠耕田種地,打下糧食維持生活。

他單身過日子,時常用豆類、糧食等做成食品,全部靠自己的勞動,從不依靠別人。可是經常有老鼠偷吃他的食品,等到天一亮,老鼠就成群結夥地溜走了。到了夜晚,老鼠咬食品的聲音和叫聲時常把他吵醒,一直到天亮才停止。因此,這個男子長時期因為鼠患發愁,感到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