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想進去唱一唱,卻忽然聽到有鋼琴聲傳來,琴聲悠揚動聽,彈得是班德拉的《街角的藍月光》。三人尋音而去,隻見在錄音棚的東北角,一個穿黑色長袖衫的男子在彈一架雅馬哈鋼琴。
這不是什麼有難度的曲子,同樣彈琴的鬱星和馬思純也一定會。但正因為同樣學琴,他們也才能聽出在簡單琴曲中的不同凡響。
鋼琴十級隻是表麵的“術”,世上有很多人能通過鋼琴十級,可在突破後要由“術”提升到“道”的境界就相當困難。
為什麼同樣一首曲子他彈就讓人著迷,你彈的就平庸無奇?一樣是靈活的十指,有序的節奏,為什麼?
其實那就是“道”與“術”的問題,鋼琴家的“道”與鋼琴手的“術”,有本質不同。
而此時在耳邊悠揚的《街角的藍月光》就如溫柔的泉水般淌進你心裏。你很難用語言或文字去形容它哪裏好,可你的靈魂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它動聽。
不久後《街角的藍月光》毫無痕跡的變為一首歌的旋律,男子對著架在身旁的話筒開口唱道:
曾經的我徘徊在這座古老的大橋
失意和頹唐深深地寫在我的臉上
我的孩子沒有了媽媽我失去了爸爸
隻有一個零寫在我人生的簡曆上
我猜想這黑夜總會過去
光明總會在不遠的地方
上蒼請讓我再堅強一些
當我將要倒下
就在這無靠無依的大橋上
我相信這生命總有輝煌
夢想總會在不遠的地方
朋友請陪著我走過坎坷
當我眼淚流淌
就在這沉默不羈的大橋上。
……
匪夷所思的是裏麵的人才唱了這一段,外麵的人都中邪了,直到我紅酒咬住鬱星的鞋子,他才冠冕堂皇的來一句:
“嗯,唱的不錯嘛。”
“何止是不錯,根本是完美。”
“這人好像叫杜言。”馬思純說,“北京唱區的第一名。”
“他就是杜言?”林娜微微撅起嘴,“彈成這樣,唱成這樣,不第一名都沒天理吧。”
馬思純嘻嘻笑了,輕捅一下林娜,示意講這話會刺激到後麵那位先生。
“人家就是唱得很好嘛,說事實哪算刺激他。”
這時西北角靠近人工湖一側傳來聊天聲。
一個女子說,“這歌我沒唱過呀,不知道唱的好不好。”
“試試,你快試試,你唱什麼都好聽。”另一個女子在慫恿。
“可杜言就在隔壁,我這樣宣戰意味會不會太濃?”
“就跟他宣戰怕什麼,我跟你說,你和他既不認識也不是朋友,你是廣州唱區第一名,他是北京的,可冠軍隻有一個,你快唱吧,我幫你伴奏。”
小個子女人走到話筒前還是有些為難的望著朋友,可當伴奏旋律一響起,她便立馬進入狀態。
是一首最近還滿熱門的《唱過什麼歌》。
常常有人來問我
你曾唱過什麼歌
當我正想說
很多
朋友在ktv練歌
你早已喝醉了睡了
我怎麼叫不醒
你耳朵
在人潮人海中奔波
相遇隻是巧合
演擦肩而過都不用配合
也許你剛打開廣播
而我剛好在唱歌
剛好你的心情
很失落
你曾唱過什麼歌
你能不能提醒我
哪一首最熱唱的最火
我隻是天生愛唱歌
不唱歌我會寂寞
離開鋼琴生活我沒把握
不管台下走空了
還有音符圍著我
從來都不用數總有七個
如果你愛上一首歌
聽得淚水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