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天生就是唱歌的料。
不,不能這樣形容。
世上有很多人被別人稱為“天生就是唱歌的料”,但她有所不同。
那不同來自她的嗓音,天生的嗓音。人的神經會對某一種波頻的聲音非常敏感,有種歌手即便沒有歌詞和伴奏,光聽她啦啦啦的練聲就能入腦入心。
第一次聽這位小個子女人唱歌就是這種感覺。
是的,天籟。
“我不唱了,外麵有人看著很不好意思。”
“唱了這麼多年的歌,還會不好意思?”
“當然會!”
紅酒跑到落地玻璃旁,貼著玻璃朝裏望。裏麵那個小個子女人的臉似曾相識。
女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注意到它,他們對望著。
是阿芬?!
阿芬也頓時瞪大眼睛,邊叫著“犬SIR”邊從錄音棚裏跑出來。
阿芬小跑到紅酒身邊,蹲下身兩手捧起狗的臉,以確認真是那條曾陪她度過艱辛時光的犬SIR
相信您還記得,阿芬曾是在廣州的打工妹,當時犬SIR在龍崗是一條叱吒風雲的狗,一次春節,打工妹們去常友梅的別墅過除夕,阿芬在卡拉OK上唱鄧麗君的《但願人長久》。
正是聽了這首歌後,常友梅將她介紹給香港的某位音樂製作人,此後阿芬便去了香港進行音樂培訓。
沒想到一晃八九年過去了,當時還未成年的阿芬,而今打扮的像個成熟的小女人,化著漂亮的妝。記得那時在廠裏的阿芬瘦的跟紙片似的,
如今她好像長胖了些,從七十五斤長到八十五斤。而且名字也從土氣的蔡芬,改為了蔡小芬。
現在她還是廣州唱區的第一名。
林娜走過來不解的看著阿芬怎麼和自己的狗這麼親,阿芬站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這是你的狗嗎?”
“嗯,叫紅酒。”
“紅酒?不叫犬SIR了?”
“什麼犬色?”
“它以前的名字。”
“紅酒是我從成都帶回來的。”林娜踢下它,“紅酒過來,別老咬人家褲子。”
狗乖乖回到她身邊,林娜以一副競爭對手的態度和小芬對視著。
“剛剛我們在外麵聽你唱歌,你唱的真好。”林娜說,“你是專業歌手嗎?”
“算是吧,我在香港培訓過。”
“香港培訓過?香港哪兒?”
“天宇大風。”
“那你怎麼沒有發片?”
馬思純在一旁插嘴道:“是啊你怎麼沒有發片?林姐姐也是歌手,而且還發過一張專輯,裏麵有三首歌呢。”
“純純,閉嘴。”
“哦。”
“因為我……”
講到這剛才幫阿芬伴奏的女人跑出來,說:“小芬,你不用什麼都跟不認識的人講啊,他們是誰啊?幹什麼的?別是要抹黑你的記者。”
阿芬雖然外型變了很多,可那對別人言聽計從的性格倒沒變,從前在工廠的拉上,阿娟叫她幹什麼她都會去幹。
她習慣了聽別人吩咐,遇上像林娜那樣稍稍強勢的女人,在氣勢上就完全處於下風。
可等到了比賽舞台上又會是另外一回事吧。
蔡小芬拉著朋友與林娜這夥人相互介紹一番,那女人是蔡小芬在香港認識的好朋友。
香港人,陳潔怡。
不知何時,聊天的隊伍裏又多了個人,是剛才在琴房彈《街角的藍月光》的“才子杜言”。
他意外的喜歡湊熱鬧,聊起來也很開朗,笑起來像個陽光大男孩似的,牙齒很白,完全沒有剛剛自彈自唱時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