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晚飯了嗎?”杜南島問。
“沒有,AMI建議我保持身材,這樣在台上能加分。”
“AMI這人野心不小。”
“什麼意思?我覺得她挺好。”
“她是好,能力也強。可你看她做策劃的這幾個月,節目出了多少新花樣?我敢說一開始策劃《超級歌手》沒這麼複雜,就是一檔由草根平民參與的歌唱比賽。但沒料到老百姓的力量這麼大,節目一下子火起來了。她也馬上絞盡腦汁想了各種橋段。”
“那不是很好,說明電視台用對人了。”
“我也沒說不好,哦你沒吃飯正好,帶你去吃好東西,保證你沒吃過。”
“好東西”三個字從杜南島嘴裏冒出來頗為不協調,他嘴裏不該冒出“好東西”,他頂多會說“死東西”。
可這種言情小說般的套路親愛的林娜怎麼會不知道,先吃飯“好東西”,再喝點酒,然後去一家舒適的賓館開.房,性.愛****。
但林娜絕不會幹出這種事,這一點不符合她的性格。
穿過車水馬龍的邵春鬧市,車子停在衡東區雙柳路一家AfricanRestaurant(非洲餐廳),餐廳花庭裏擺著長頸鹿和白犀牛的泥塑,餐廳裏還養著金剛鸚鵡和蝙蝠。
紅酒都嚇得不敢進去,不知道裏麵是什麼路子。
林娜倒不是唯唯諾諾的女人,跟著杜南島走進花庭,他們在兩張藤椅上麵對麵坐著,紅酒則對一旁架子上的金剛鸚鵡保持警惕。
服務員是個黑鬼,菜單也全是法文,杜南島與他用法語交談。
杜南島點完菜後說:“這地方有點意思是不是?”
林娜又一次環顧四周,感覺怪怪的。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這是吃什麼的?非洲菜?”
“嗯,吃蝙蝠和猴子。”
林娜笑了,吃蝙蝠和猴子,換別的姑娘早嚇死了,可她不是“別的姑娘”。
她問:“那還有長頸鹿和獅子咯?”
“有,不過要預定,最近非洲那邊保護區嚴打偷獵。”
“杜老師還關心動物保護的事嗎?”
“我有一個很要好的社會記者朋友,見多識廣,我比不上他啊。”
“哦?還有你比不上的人?”
“太多了。”
餐前酒上來了,紅的像血,林娜問一句:“我能給紅酒嚐嚐嗎?它什麼都愛吃。”
“可以啊,讓狗也嚐嚐。”
於是林娜將她還一口沒喝的餐前酒倒在草地上,狗嚐了幾口,酸酸甜甜的像一種紅色的被搗碎的漿果。
林娜喝了剩下的一半,杜南島看著她。
“林娜有件事我要先說,我們今天吃飯別談跟比賽有關的事,別弄的好像還在工作一樣。”
“那談什麼?”
“你的故事啊,上回我不是說了嘛,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沒有什麼好玩的呀。”
“那就把沒有什麼好玩的說出來。”
好奇怪的話,林娜玩笑一句:“要不我寫份履曆給你吧。”
“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前菜上來了,紫甘藍玉米泡沙拉,小木桌上安靜一陣,沙拉被嚼的哢哢作響,金剛鸚鵡撲扇著翅膀。
一個不怎麼熟的人說要聽你的故事,這或許是在選秀場上常有的事。你的故事可以調動觀眾情緒,但眼下並不在選秀場,而是在古怪的說不上好壞的AfricanRestaurant。
可做過酒促的林娜不是那種不會說話的女人,她還真想到了點東西,並開始半開玩笑的說。
“我跟初戀是學校裏的一對金童玉女,我們一塊合唱的歌在區比賽裏拿過金獎。在學校合唱隊,老師也特別看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