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聞那味道紅酒立即趴不住了,食欲像一雙無形的手般抓著它在木桌邊蹦跳。
“紅酒,別鬧!”女主人斥責道,“知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可人都沒吃哪輪到你。”
狗吐著舌頭露出乞求的眼神,金剛鸚鵡在後麵發出怪叫嘲笑著。
林娜切了一小塊“香煎腱子肉”放到嘴裏,幾秒後她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些,眉毛微皺上抬,這細小的麵部表情已足夠說明食物的美味。
“這是……猴子肉?”她問道。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啊,可我能吃出來這不是豬肉也不是牛羊肉,肉裏有股特別的奶油味。”
“這是瞪羚肉。”杜南島放下叉子用兩根手指比劃瞪羚在大草原上跳躍的樣子,“腱子肉就是瞪羚後腿上最發達的那塊肉,你說的奶油味其實是腱子肉裏麵的蛋白酶被高溫煎烤後發出的味道。”
林娜又切了一塊放到嘴裏,一臉享受美食的神情。
杜南島說,“還以為女人一聽到瞪羚肉就會說‘哎呀好殘忍,瞪羚這麼可愛也要吃’可你吃的很香哎。”
“那是衣食無憂女人說的話,我這種還住地下室的怎麼可能裝得出來,日子已經夠苦了,沒功夫去悲天憫人。”
“是哦,那你想不想嚐嚐我這裏脊肉?”
“那倒不用,我吃飽了。”
林娜這時才意識到,坐在餐廳裏的杜南島和之前不一樣了,無論他講話的語氣或講話的內容,都有了“人情味”。
“林娜,在選手裏有個叫鬱星的,是你男朋友吧。”
突然提到鬱星,林娜有些吃驚。
“不是不說比賽的事嗎?”
“這不是比賽的事,是你的事。”
“嗯,他是我男朋友。”
“那你怎麼評價他呢?覺得他能走多遠?”
“我是評委的話,就給他冠軍。”
“幸好你不是。”
“那杜南島老師怎麼看他?”
“我不記得他是什麼水平了,不過下次我會注意下的。”
甜點上來了,一份加了沙椰絲的南瓜冰淇淋。
“林娜如果幫這頓飯打分的話你打幾分?滿分十分。”
“嗯…七分吧,一份扣在鸚鵡上,一份扣在菜的賣相上,還有一分扣在……”
林娜沒有往下說,杜南島卻接著說,“還有一分扣在吃飯的人身上吧,沒關係你可以大方地說,我知道論壇裏、貼吧裏全都是罵我的,選手對我印象也不好。”
“那你不想變一下或者解釋一下?”
“跟傻子解釋會讓你也變成傻子。”
我紅酒汪汪叫兩聲,這才是熟悉的杜南島嘛。
由於喝了酒杜南島將車停在餐廳門口,他們坐上出租車先送林娜回訓練營,一路上他們沒怎麼說話,氣氛倒也算不上尷尬。
林娜覺得自己之前把事情想的太陰暗了,杜南島找你吃飯就是想要和你上床?
至少這一晚上他沒做也沒說任何不妥當的行為或語言。
“明天我們把你剛才唱的那首歌練一下,淘汰賽我們就唱這。
“可我這幾天練的都是……”
“相信我,剛才那首歌你會唱得更好。”
相信我,從杜南島的嘴裏吐出來極為缺乏真實感。
下了車林娜走進訓練營,選手們此時大多在宿舍裏看音樂台或電影,也有關係特別好的相互之間串門。
紅酒跟在林娜腳邊打轉,其實仔細想想,倘若杜南島真對林娜有意思的話睡一覺反倒更好,倘若那種“有意思”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豈不更麻煩?
要是杜南島愛上林娜了呢?不敢往下想了。
這時一個陰暗的身影進入視線,紅酒和林娜同時望去,原來是入夜後還在練舞的周浩天。這位HIP-POP歌手正專心致誌的練習街舞結合他流利的饒舌,內地還缺少這樣的歌手呢。
“喲林娜這麼晚才回來啊。”周浩天過來問。
“嗯,和朋友去吃了頓飯。”
“是朋友還是粉絲?你的‘森林們’呢?”
“森林”是林娜粉絲團的稱呼。
“前兩天我上貼吧看了,他們正組織來現場幫我加油呢。”
“是嘛,到時候我的粉絲不會輸給你的。”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