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年裏,我寫了很多童話故事,我用過不同的創作手法,創作了許多有我的風格的童話作品。我也嚐試過不同的文體。也有很多故事從我的耳邊一晃而過,也有很多靈感在我的腦海裏沉沒不起。《寶石的信念》就是我在這段思想衝擊的時間裏寫的。
我的創作末期,我寫了許多明智的童話故事,一出版發表,就受到了不少人的批判。他們指出,我的創作範圍不應該包含這些。《繆斯女神》受到的批判最多。到了這種地步,我還能夠說些什麼呢。
這本書出版後在讀者的眼中是我所有出版過的書中最最最糟糕的一本書。但是恰恰有兩篇童話又被人們評為是我所有的童話作品當中最出色的兩篇,它們是《老頭子做事總是值得相信》和《冰雪人》。人們時不時就朗誦這兩篇童話,丹麥皇家劇院還排了這兩篇童話改成的話劇。既叫好又賣座。
過了一些年後,也有人這樣評價我的童話作品隻有在早期創作的才值得一看。至於後來寫的童話作品根本什麼都沒有寫,什麼都沒有表達。對於這些批評,我想我該為我的童話作品說兩句我自己的心裏話,我一直想說但一直都沒有說。我現在要說的是,為什麼我不滿意我早期的作品,原因很簡單,小孩子們都知道,因為它們也像孩子們一樣正在逐漸長大。而他們對我後期作品的評價多少有點片麵。在他們認為童話的創作應該不要太悲觀太傷情,其實他們想要對我說的是,我的後期童話作品是格調低下,思想頹廢的作品,不管怎麼說,我必須申明,我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而我的童話作品也正如我一樣是有真正思想的,它們多少已經滲透了成年人的思維。經常又有人這樣說:“我很欣賞你早期寫的童話作品,例如:《一個真實的故事》、《挑剔的蝴蝶》、《冰雪人》。”但是他們不知道這是我近期寫的,我不滿意我早期的作品,並不是它們寫得不好,而是因為當時我初寫童話,純粹是為兒童而寫。1861年我又出版了一本書,有四個故事:《冰美人》、《挑剔的蝴蝶》、《甫敘克》、《玫瑰樹和蝸牛的故事》。
這本書的出版工作,我得感謝養思多恩·彼養斯。他就是挪威的一棵真實的樹,他花開花落為他的祖國作出他所有的貢獻。人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紀念著他,他真的是一朵來來去去的雲,為了他的祖國來來去去。
《冰美人》的寫作地點是在瑞士,我在瑞士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我也經常去瑞士。那次是我從意大利途經瑞士而寫下《冰美人》的。題材是巴伐利亞詩人克伯爾向我提供的。
《挑剔的蝴蝶》也是寫在瑞士。
《甫敘克》是在意大利創作的。關於《甫敘克》的故事來由是我頭次到意大利首都羅馬所看到的一件事情。那還是1833年的時候,對於那一件事情我印象很深,終於我還是把它寫了出來,是關於一個修女的死。
《玫瑰樹和蝸牛的故事》不是我虛構的,虛構與這件事情無關,這是我看到的事情。
自從出版了這本書後,我的創作中斷了,我的祖國正在遭受外國的侵略,侵略者們蹂躪著我的祖國。戰火把我的創作熱情燒到了一邊去了,戰火不相信童話,直到1865年,我才出版了一本書,是寫給芭蕾舞蹈大師歐古恩得·伯洛威曆的,它們是:《魔火入城》、《風車》、《一錠銀子》、《伯爾厄隆主教和他的族人》、《小寶寶房間裏的故事》、《成名的故事》、《風暴換了所有的招牌》。
《魔火入城》寫於我的偉大祖國飽受戰爭之苦的年代。
《風車》的創作是我和風車的內心對白,我從索羅走到赫爾施塔堡看到了一架默默無聞的老風車,它那安祥的樣子,總讓每一陣從它身邊走過的風都感覺到有話要說。於是我就跟它聊了起來。
《一錠銀子》是我從希威坦費吉亞乘船到萊斯寫的。上了船之後,我買了一件東西,那東西價值是一個英磅,那個賣東西給我的人找零錢的時候,找給我一個英磅的假幣,當我發現的時候,那個賣東西給我的人已經跑了。但最終我還是要回了那一個屬於我的英磅,這似乎看起來我很吝嗇。但是抱歉得很,有一個窮小孩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給了他三個英磅。《伯爾厄隆主教和他的族人》是我從勃閣勒莫教堂出來回家寫成的。在文章中你可以看到勃閣勒莫教堂起建時代的情況。
《成名的故事》是在我腦海裏開放得最久的一朵奇花,那個想成名的小男孩是我的縮影。當時的心情都像所有的小孩一樣歡天喜地,一心想讓自己與眾不同。
我在《雀兒》的寫作過程中又一起寫了《風暴換了所有的招牌》。在創作的過程中我一直很興奮,我在上午寫《雀兒》下午寫《風暴換了所有的招牌》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啊。
《一個茶壺的遭遇》的創作地點是都勒托。我自己也很喜歡喝茶。
《綠色的蚜蟲》和《貝托、彼德和比爾三兄弟》的創作熱情和一個美滿家庭有關。
《拉普蘭與芬蘭女人》取材於遙遠的民間傳說。我一下子被這個民間傳說吸引住了。於是我忍不住動起了筆,因為有關這個故事的一些細節一直在碰撞著我的心。1866年新年開始的時候,新書出版了,它們是:《記在心裏就不會被遺忘》、《房東的小孩》、《喬遷之日》、《謊報夏花》、《患牙疼的姨媽》、《醜蛤蟆》。
《記在心裏就不會被遺忘》中的三幅美術作品,是由三個不同的故事構成的,第一個故事取材於塞特的一個民間趣聞。敘述了一位貴婦和一夥強盜智鬥的事情。那位有錢的夫人是怎樣被強盜抓走,她又怎樣和他們鬥爭的,最後她終於獲得自由。我增添了一些虛構的事情,例如她是怎樣和他們那夥強盜鬥爭。第二個故事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第三個故事是一個悲慘的年輕母親向我講述她自己的命運。我不得不在我的童話裏默默地為她祝福和祈禱。
《患牙疼的姨媽》與我的朋友有關,有幾位女性,現在守候在天堂門口等我。
《夏日癡迷》是別人要求我寫的。當然,我和那個人(要求我寫這個故事的人)也有同感,因為我們倆人都發現我們的母語正在被人們所改變。在日常用語中,出現最多的是“冬日癡迷”,這似乎不適應我們的口語閱讀習慣,脫離了我們正常的母語體係,再者,夏天已經躲到我們衣服裏來了。我自己也喜歡夏天,我又何不“夏日癡迷”一回呢。
《醜蛤蟆》創作於1866年,當時我住在瑟都勃爾城裏,我的屋後有一個水井,當然水井的旁邊還種了幾棵大白菜,這可是我親手種的,我每天都要從水井裏提上幾桶水澆澆那幾棵大白菜。有一天,我從水井裏提水時提上了一隻癩蛤蟆,它趴在桶麵上睜著大眼睛望著我,我很高興地也瞪著眼睛望著它。這絕對有一個故事被我看上了,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回到哥本哈根後,我就這麼做了。
《義父的畫冊》的創作過程真的是有趣。在哥本哈根的一家飯店裏我和一位朋友,很出色的曆史學家塞茂斯先生相遇了,於是,我們倆個人就坐在了一起。他向我講了一些巴黎的事情,因為他剛剛從法國巴黎回來,他告訴我,在巴黎,戲劇是很紅火的,他就在法國巴黎的一個小劇院裏看了一場法國的曆史喜劇。這場喜劇當然是叫好又賣座,連他也鼓掌叫好起來,他對我說:“我的朋友,我在什麼時候能在皇家劇院看到我們祖國的曆史戲劇啊!”我不敢隨便答應他,我對他說:“我的朋友,你隻能用等待的方式靜觀我們祖國的曆史劇從我的筆下出現。”從飯店裏分手離別時,我在街燈的關照之下,有了一條創作思路,但是我把它美化了,在這條思路裏我幾乎跑遍了丹麥上下千年曆史,人物太多,故事太複雜了,我的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休息,這是我的童話對我的寫作態度的一次檢驗,我的童話告訴我,我不適應寫劇本。於是,我回到了我的童話創作中,我就從腦海裏的曆史人物,曆史畫卷裏選出了一些適合於孩子們讀的故事,寫成了這個《義父的畫冊》,後來我在它的身上改了許多,像打繩結一樣,越打越短,越短越打。我真正的精雕細琢了一次,這次可真是一次創作上的大檢閱,我發現我還是適應寫作童話。在我的童話作品當中把《義父的畫冊》選了進去,費理基還畫了插圖了。
《挪威爛布片和丹麥爛布片》寫在《義父的畫冊》之前,當時的挪威文學沒有這麼繁榮,沒有現在這種百家爭鳴的景象。當時麥恩基還沒有成名。道爾森·易卜生以及萊伊比麥恩基還有麥恩基。丹麥的作家總熱愛對挪威文學說這道那。這使誰看見了都會生氣。於是,我在我的童話《挪威爛布片和丹麥爛布片》裏和他們那夥人針鋒相對了一陣。《挪威爛布片和丹麥爛布片》是在一個收集廢品的小廠子裏撿到的。我撿到了就飛快的寫了下來,寫下來的時候,我突然又看見了丹麥那些所謂的作家們,我看到他們戴著麵具穿著破爛的衣服在大街上讓人們指手劃腳的。我想讓他們有一個對自己認識的機會,雖然我不是什麼作家。《挪威爛布片和丹麥爛布片》寫出來之後,我一直沒有讓它去發表,並不是害怕丹麥作家們,而是怕讓不知情的人看到了傷心,但是最終還是在1869年發表在《丹麥日報》上。
《傳說中的兩個海島》寫在赫爾恩德伯格的一次大型活動中,這篇童話我不滿意,直到現在我都不滿意。
《樹精的故事》是我寫給詩人H·C·賽德的,這是個長篇故事,是那種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那種,在1868年出版了單行本。《樹精的故事》寫於1868年。這裏我想為這個故事講一些與它有密切關係的故事。1868年的法國巴黎有件重大事情,那就是世界博覽會將在巴黎如期舉行。我去參加了,感覺真好,看到了不少新鮮的東西,又使我增長了知識、見識,當時博覽館,已經正式開放了,雖然有一些建築還沒有修築完整。世界上很多媒體都對此給予了報道。丹麥有一家報紙登文說道,巴黎世界博覽館在作家查理·狄更斯的筆下生耀,添色很多,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有他筆下的博覽館漂亮了。我心裏有說不出的激動。在我住的地方,有一棵老樹被風連根拔起倒在大街上,但奇怪的是,在老樹的樹身中心又長出了一棵小樹,它長得很好,要葉有葉要花有花,於是,我就把我在巴黎的所見所聞記錄了下來,《樹精的故事》便是從那棵老樹與小樹之間冒出來的,回到哥本哈根,《樹精的故事》已經完稿了。
1870年,我又出版了一本新書,它們是:《格魯勃一家》、《薊樹的曆程》、《讓人最不可信任的事情》。
這本書是我為我的朋友D·克迪寫的。D·克迪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們曾經同甘共苦,生死與共。
《格魯勃一家》是取材於報紙報道的一個真實的故事。據報載有一個美麗、大方、活潑的貴族小姐天生有一股叛逆的氣質。她當然是叫瑪利亞·格魯勃了。她的愛情婚姻結束了她的一生,她從一個貴族女人淪為一個老漁婦。這一串大起大落的事情,使她的內心飽受摧殘,瑪利亞·格魯勃一直想把握自己的命運,但最終她的命運還是把握在別人的手中。這篇報道用整版推出,真是用心良苦。
這樣好的題材,一些小說家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故事竟然是真的。我寫完了《格魯勃一家》後,我一直還以為是我虛構的呢,但對不起,它確實已經發生了。誰也不能改變。
《薊樹的曆程》很有詩情詩意。麵對一朵與眾不同的野薊花你不得不細心起來。野薊花錯過你不要緊,你錯過了它,它會怎麼想呢。
《讓人最不可信任的事情》是我在創作過程經常遇到的事情中的一件事情。
《全新童話作品》在1871年的聖誕節誕生了。這本書的出版我衷心的感謝他,感謝他對我的信任。也感謝他對我的大力支持。
《藏在一根簽子裏的好運氣》、《掃帚星》、《一周裏的每一天》、《陽光講述的故事》、《那個最幸福的人》、《蠟燭的故事》、《奇妙的方法》、《家裏人都這樣講》、《冰川舞會!》、《麵向洶湧的大海》、《天堂的花瓣落在地上》。
我呆在我的房子裏寫下了這十二篇童話,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藏在一根簽子裏的好運氣》是我在鳩達叫旅行時寫下的,在叫上我碰到了一個正在砍樹的人。我問他為什麼要砍那麼小的樹,他說:“你別管,我要發財了!”我問他:“你發什麼財呀?砍樹賣柴能發財嗎?”他說:“你懂個屁!”我說:“我是不懂,那你跟我講一講。”他就講了跟他同行的有個人是怎樣發財的。我聽後大笑,對他說:“那個發財的人和你隻隔著一個屁的距離。”
天上的星星,我每天晚上都不會放過,我每天晚上都要數一數,我怕它們被人摘走了,我和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都要見麵,有一天晚上,一顆流星無緣無故就離開了我,於是我寫成了《掃帚星》。
《一周裏的每一天》寫得很倉促,我不滿意。
《陽光講述的故事》使我時常想起我一位兄弟、父母親生的那種兄弟。
《曾祖父》寫於我和詩人D·J·奧恩弟談古論今之後,奧恩弟談吐思維都很富邏輯。我想奧恩弟是多麼的不容易。
《蠟燭的故事》與我的日常生活有關。《奇妙的方法》和《家裏人都這樣講》是從別人的日常生活裏發現的。他們的生活同樣很重要。
《麵向洶湧的大海》跟《樹精的故事》的題材有點類似,童話還有這樣的寫法也讓我感到興奮,由於我的好朋友D·J·奧恩弟的引見,我早早的進入了創作狀態。
《天堂的花瓣落在地上》也正像所取的題目一樣,有點落後的味道。這個故事在沒有選進我的童話作品之前,隻有我一個人看過,隻有我一個人讀過。但是它的問世,得到了讀者的熱烈歡迎,它已經被幸運的改編成了戲劇而且已經上演了。它跟其他一些童話作品一樣幸運,既被改編成戲劇,又被大家廣為傳誦,它們是《笨蛋翰斯》、《皇帝的新衣》、《衣領的故事》、《賣火柴的小女孩》、《這是真的》、《醜小鴨》、《拇指姑娘》。
在1872年的春天,我又出版了一本書,這本書的童話都被選入了《全新童話作品》中,我把這本書獻給我的工作室以及工作室裏麵所有的東西。當然包括幾天不洗的襪子,幾天沒曬的鞋子,一直站在燈下的書桌,以及總在我的腦後飛來飛去的蚊子,感謝它在我創作累了想睡覺的時候在我的身上乘我不備叮上幾口。於是,我往往在這個時候清醒,去憤怒的寫作。我工作室所在房子裏以前住過不少人,我的好朋友,詩人奧恩弟就曾經在這裏住了蠻長一段時間,以前在這幢房子裏住過將軍和他的妻子。
《給我們講故事吧》、《神奇的鑰匙》、《瘸腿的小孩》、《患牙疼的姨媽》。
《愛情的悲劇》也是取材於我現實生活中所碰到的一件事情,我很小的時候,在我的家鄉看到過這麼一個人,他從我的身邊走過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他丟失了他的愛情,他的愛情不知道在哪裏。這個男人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我聽我祖母說:“這是因為他不愛他的妻子,於是他的妻子就請來了一個老巫婆,老巫婆為他的妻子做了一個手段,那就是在自己家裏煮沸了一大鍋水在鍋裏煎熬著。煎熬的水是老巫婆的咒語。於是,在他鄉的這個男人身上就被煮成了隻剩下一身皮包骨頭。老巫婆的法術正在催促男人回到他妻子的身邊,但是這個男人在歸途上死去了。
《神奇的鑰匙》的取材也是從我的現實生活中的事情取出來的。前幾年的時候,在首都哥本哈根城裏,轟轟烈烈地大鬧了一場笑話。有些人說:“不得了,我家的桌子會自己震動。”於是,很多人家裏也流傳著那種說法。他們每天都把握著自家開門的鑰匙不敢輕易打開自家的門,怕見到了活鬼。其實稍為有一點科學知識的人都能夠發覺,這是地球內部在運動,是微小的地震,什麼桌子會震動,那是不科學的說法。這似乎有點可笑,但當時有很多人都認為是妖魔鬼怪在作怪,我也相信他們的說法。
《殘疾的小孩》是可以和我早期的《賣火柴的小女孩》相提並論的,這當然是我的意見。它是我近期創作的,我很滿意這個童話,它在我的童話作品地位很高,這當然也是我的個人觀點。
《安徒生童話故事全集》在歐洲影響很大,讀者很多。各種各樣、各行各業的讀者都有,除了丹麥之外,歐洲各國都有它們國家的《安徒生童話故事全集》本國語言版本。感謝那些翻譯、介紹我的童話故事的朋友們,我也同樣感謝幫助、支持過我的朋友和讀者們。我們沒有距離,如果一定要說有距離的話,那我就這樣說吧:我們隻隔著156篇童話故事的距離。我在這邊講,你們在那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