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侄女是個找魚的人,她時常為三家有權威的報館送去各種令人討厭的稿子,她竟還作為上賓被報社請去吃飯。她是跟別人一起去的,她一個字不認識,更不會寫什麼文章。大作家那些東西,她也懶得學。這當中有一半恐怕是真的,因為她確實很煩那些所謂的藝術界的名人,這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她還沒有坐穩,各位客人就開始準備大展歌喉了,一個個的聲音淒厲得好像狼嚎,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大有狼來了的感覺,但他們卻自我感覺良好,拚命為自己吹噓。實際上,它們都沒有多大差別,都是一些陳腐無用的東西,歌唱會好不容易算是結束了,大家長出一口氣。可下麵,他們又組成了一大幫,這些人很會瞎扯,而且技術相當高,他們高談闊論一大番,反正也是沒事幹,又顯得自己有學問,何樂而不為呢!一夥愛說愛唱的家夥又來到這裏,他們起勁的輪流歌唱,有的還略通樂器,敲起了小鼓。在這個地方人們總愛跟那些卑鄙下流而又道貌岸然的人交朋友。因為他們太善於偽裝了,他們表麵上把自己裝扮成正直的君子,其實卻是無比險惡的小人。人們還沒有仔細地觀察就被他們欺騙了,而且還認為自己遇上了好人。專會造謠中傷的人和他的幫凶也在其內,幫凶最陰險、最可怕,他們就像咬人的狗一樣,平時閉著嘴,笑眯眯的看著你,一有機會便毫不客氣的狠咬你幾口,甚至連誰咬了你,你都不知道。自然下次你仍可能被咬,不過,這裏也有些真正善良的人,他把各種造謠中傷誣蔑誹謗的文字都收集起來,把它們展示給世人,讓人們清楚地看到那些人醜惡的嘴臉,看明白他們的罪惡。
“有些人毫無根據的設想未來,至於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連他們自己恐怕也不知道,還有一些自詡的詩人們則大肆渲染所謂‘胸中’的欲望,下流之極,庸俗到了極點,他認為那才算真正的詩,更有一些所謂的哲學家,嘴裏常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他們認為別人不懂,就弄虛作假說是哲學。會場中盡是這樣的話語,人和在垃圾站一樣。
“聚會精彩得很!”外侄女後來興奮地對我說,她還向我複述了一些看似有趣,實則非常毒害人的話,我們也不值得對那些人大批一通,對他們那些人是不起作用的。因為這種人臉皮厚得很,你就是說了,他們也絕不會臉紅,參加聚會的人,我都知道,要是哪一年少了一個,那就是有新人參加了進來,以前,我非常在意這些事情,但現在我不關心了。我的身心都投入到這本書中,我的思想隨著那圓圓的、滑滑的石頭一起回到了那個遠離現在的久遠年代。那兒沒有現在一切的虛偽和罪惡,那兒的一切都是潔淨的,一塵不染,沒有一點現在的汙濁氣息,它們並沒有向誰炫耀它們的偉大,但它們又確實是偉大的。在地球上還沒有人的時候,它們就早已存在了,它們不斷地撞擊著,運動著,它們漂浮在海水上方的冰片上隨波向四處運動,後來冰化了,這些石頭都墜入了大海,那些石塊堆積在一起,在水的衝力下形成了一大塊沙洲,這就是我們現在的錫蘭島。許多鳥在那兒生活著,這些石頭成了他們的好地方,後來這裏又有了非常粗野的人的家園。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後來他們用簡陋的工具在幾塊大石頭上寫了幾個字。從那個時候,我們才進入了人類時代,對那個時代的知識我一點也不知道,因為我從來也沒有接觸過。
“天空中閃著幾處耀眼的光,好幾顆流星消失了,我的思想由那絲絲的光亮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流星對我們來說非常熟悉,而那些自吹的飽學之士卻搞不清楚,我對它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那感情也是我對一切事物所持的感情:人們對於曾默默幫助自己,又不思回報的人,內心總是非常感激的。不要因為你為別人做了好事,而別人未表示感謝而遺憾,好心一定會有好報,總有一天會被人們承認,得到人們的認同,受到人們的尊敬。要是能世世代代受到人們的尊敬,那麼他們就會成為一座座曆史豐碑的主人,永遠受到人們的崇敬和懷念,人民不會忘記任何一個為自己做出貢獻的人。
“每天晚上我總在院子裏仰望星空,看是否又有流星劃過,那是我最愛做的事情,因為劃落一顆就意味著世上又多了一位好人,這顆劃落流星所發出的美麗火花就是獎給他們的。前幾天的一個夜晚,一顆耀眼的流星又劃過了星空,降臨到了人間,它又要奉獻給哪位好心人呢?萊瑟和他的戰友們正在佛倫斯堡土地的墳墓裏,他們的靈魂隨著丹麥那麵神聖的國旗而閃動,他們為丹麥人民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那美麗的流星肯定是獻給他們的,人民的臣仆,人民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人民是最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