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好運的拖鞋
在離哥本哈根皇家市場不遠處的一座房子裏,這裏正有人搞一個大型晚會。像這樣的活動在這裏經常舉辦,因為隻有做到了這一點,將來別人搞晚會時你才能被邀請才能有資格參加。現在,一部分人已經在牌桌前玩起撲克牌,還有一部分人期待著女主人能有更好的活動,就在這時,女主人說:“大家動起來,事情還得我們自己來找!”大家好像一直在等這句話,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聊天。大家暢談起來,各種話題,各種內容。聊著聊著,“中世紀”這個話題被大家談論起來。“中世紀比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要好”有人說,“的確”大法官克納普積極讚同道。立刻,女主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在他們三個眼裏,奧斯特那篇關於古代和現代的文章裏,現在是最好的時代的說法是完全錯誤的。以大法官為首的人認為,最美好、最令人神往的時代是漢斯國王統治的時期。
談話氣氛越來越緊張,因為兩種觀點在雙方的堅持下越離越遠,這種氣勢一直繼續著,甚至有份雜誌的到來都不能緩和一下緊張。還是讓我們到其它的地方轉轉,看看其他的人在忙些什麼。這個地方看起來很特別,不是因為房間裏的裝飾,像手杖、雨傘、帽子和拖鞋等用品都整齊地擺放在那兒,特別的是這房間裏的兩位侍女,這一老一少,無論哪一個看上去都不像傭人,她們皮膚細嫩,談吐高雅,舉止不俗,沒有一點像傭人。這一點並不奇怪,她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傭人,年輕的是幸福女神婢女的傭人,在幸福女神身邊隻能幹些小差使。而板著一付臉,根本不懂微笑的便是憂傷女神。她怎麼會到這裏來?因為她凡事喜歡自己做,隻能這樣她才會放心。
這裏雖不像“‘中世紀’話題”那樣激烈,她們也閑談著,為了消磨時間,還是為別的,誰也說不準。年少的婢女說自己隻做了幾件做不做都可以的小事,而能讓人稱道的事卻未做。她與憂傷女神閑聊著,說起在傾盆大雨中為別人送頂新帽等等一些小事。
突然,婢女好像想起了什麼說:“尊敬的女神,差點忘記同你講,我的生日就是今天,為了讓我的生日更難忘,我把一雙拖鞋送到這裏,就是放在門口那雙。不過,它不是普通的拖鞋,它是幸運拖鞋,穿上它的人會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穿行,隻要是時間和地點方麵的要求,這雙拖鞋有求必應。誰穿上它誰就會得到滿足。”
“不一定吧!”憂傷女神掃興地講,“也許事實與你想的恰恰相反,不穿這雙鞋時,他會更幸福一點。”
“你如果不信”,婢女不服輸地說,“讓我們看看事實會怎樣,事實會告訴你這是真正的幸運之鞋。”
時間過得真快,人們不得不被迫停止對漢斯王朝的爭論。對漢斯王朝情有獨鍾的大法官也得回家了。可是大法官很粗心,穿錯了拖鞋,穿上了所謂的“幸運之鞋”。他剛走到街上,這雙魔鞋便滿足了他的願望,漢斯王朝馬上出現在他的眼前。坑凹不平的路,而且平時常見的路燈也不見了,這很正常,漢斯王朝就是這樣,但大法官卻不知自己已到了漢斯王朝,現在他的大腦裏隻有一個接一個的問號。
周圍黑漆漆的,顯得空氣也鬱悶起來了。在不遠處的角落裏,暗淡的燈光讓人感覺抱著聖嬰的聖母畫像模糊不清,大法官隻好走到驛像跟前看了看。並小聲嘀咕到:“這裏的人真粗心,自己招牌都丟掉了。”
這時,穿著漢斯王朝服飾的人從他眼前通過。
“怎麼這身打扮?”他想,“可能是剛演戲回來。”
突然,響起了樂器聲,並且,天空也亮了起來。大法官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腦子裏的問號也更多了,剛才的路燈為什麼不亮,道路為什麼這麼不好走?現在這都是些幹什麼的?怎麼會有手拿弓箭的侍衛?這群人的帶頭人又是誰?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他迷感,他不能解釋這一切,隻好向人詢問:“這個帶頭的是誰?”
他說:“他你都不認識,鼎鼎大名的錫蘭大主教!”
“上帝啊,你能告訴我,我是怎麼了,我難道在夢中!”大法官迷惑地說:“大主教,怎麼會是大主教?”
大法官邊走邊想,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這條街的盡頭,來到廣場上。但是他看不見那座去皇宮廣場的橋,有一條小河彎曲地呈現在眼前,這時,他看見河邊船上有兩個年青人,看上去像是擺渡的船家。“先生,您去哪,霍爾門嗎?我們可以送你過去。”他們說。“到哪,霍爾門,你們搞錯了吧?”大法官迷惑極了,接著說:“對麵叫克裏斯欽,怎麼叫起了霍爾門。”
兩個年青人也驚呆了,以為他在胡言亂語。
法官好像也不願多說下去,認為叫什麼並無關緊要,還是找到橋過河要緊,於是問:“橋在哪,小夥子,這裏路燈壞了,路又這樣的不好走,我找不到橋在哪,能告訴我嗎?”
誰知這句話說出口,小夥子們也糊塗起來了。
克納普法官再也忍受不了這種迷惑了,生氣地說:“你們是不是病了,真是不可理喻,我自己會找到的。”事實上他什麼也沒找到,哪怕是欄杆也沒找到一根。
“怎麼會這麼糟糕。”法官說到“我們現在的環境還這麼差,真是想不到。”
“我還是另想辦法回去吧!”他嘀咕著:“什麼別的辦法,這裏什麼都沒有,讓我能想出什麼辦法,我看還是返回去吧,那裏畢竟有馬車。”
他又返回了皇家市場的東街,當他走到街盡頭時,月光也亮了起來。
“上帝,這是什麼?”當他看到街頭的牌樓時,他走過牌樓,來到他想到的新市場。但卻不是他期待的新市場,稀疏的草木,寬寬的河流,幾間哈蘭水手搭遷的小木房,破破爛爛地矗立在那裏,沒有一點新市場的模樣,因為眼前的這裏是哈蘭坡。
“這是什麼,我怎麼了,這輩子也沒見過這種地方,難道是撞見鬼了?”法官嘟囔著,“真是見鬼。”
另一種想法就是自己神經錯亂。他看著眼前這一切,木製的房子,茅草的房頂,一幅貧困的樣子。
“我醉了,不能啊!我就喝了一點酒,竟會醉成這樣,太不可思議了。看來今天的食物不適宜喝混合酒,這家的女主人可太不像話了,我必須回去找女主人,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並讓她保證不會再用這種菜下酒。”他想著,決心回去告訴她。
可他怎麼也找不到女主人的房子。
“太不可思議了!”他大聲喊道,“我竟病成這樣,方位感差到如此地步,竟走到這種破爛地方。”“商務代表的公寓在哪,為什麼會這樣?”他更大聲的喊道,“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啦?”
他繼續踏著泥濘的路向前尋找著,看見不遠處一扇半掩的門裏有燈光透出。其實這是一個客店,一種漢斯王朝的酒吧,他進了門,看見陳設像霍爾斯大堂的店裏,有許多人看上去很善意,他們在閑聊著,喝著啤酒討論著,並沒注意大法官的到來。
“您好,您能幫我一個忙嗎?”大法官很有禮貌地詢問站在眼前的胖女人“我迷了路,您能不能幫我找輛馬車,帶我回克裏斯欽港,我將非常感謝。”夫人迷惑地用德語向他說了幾句。
法官先生以為她隻會德語,便把上麵的話用德語重複了一遍,夫人打量了法官一下,確定法官是外國人,並從法官的樣子上看,法官確實憔悴不堪,於是給了他一杯開水。
大法官揉了揉太陽穴,喝了一口清水,還是不能讓自己清楚今晚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