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城市西郊,二層小樓,樓外寒風凜冽。
一樓小廳有一座歐式的大壁爐,壁爐前此時圍坐著五人,火光映在段玉玉紅撲撲的臉蛋上。
鬼手望著火光低聲問:“你們說人類還有希望嗎?”
正一念說:“不知道。”
鬼手說:“玉玉,你覺得呢?”
段玉玉看了一眼發呆狀的兩人說:“我想爸爸。”
鬼手說:“叔叔、阿姨,你們怎麼看?”
正一念的母親徐蒙白了鬼手一眼,拉起段玉玉的小手往屋裏走去:“玉玉,天冷了,走,和奶奶回屋睡覺去。”
正一念的父親正小平歎了口氣,哈了口氣,搓了搓手,也跟著往樓上走去。
鬼手說:“要不要來一根?”鬼手從煙盒抽出一根中華香煙。
正一念說:“不了。我這兩天想了想關於玉玉的情況,最有可能是因為獸界門打開,獸界的元氣衝擊地球照成的,這有些類似於特異功能覺醒。但又有些不太一樣,你還記得阿天說過的話吧,我覺得這應該是人體內產生了某種異變,從而與天地間的元氣相結合產生含有某種特殊屬性的能量,而且這種能量的產生和情緒波動也有著某種內在的聯係,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們隻知道玉玉這一例情況,所以沒辦法做出更詳細的結論。”
鬼手點著了一根香煙,兀自抽了起來,當香煙燃到一半的時候,鬼手才緩緩地說:“我不算嗎?”
“感覺上不是,我現在的感官比較敏銳,你攻擊的時候確實引動了元氣的流動,可是還沒有達到覺醒的程度,這裏麵還有一種很玄妙的因素,我說不清楚是什麼。”
“靈魂!”鬼手冷不丁的冒出了這個詞。
卻讓正一念瞪大了眼睛,正一念看著鬼手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似乎是煙頭火的反光,又似乎是壁爐裏爐火的反光,更像是來自他內心深處的火焰。
靈魂,這也太玄了吧!可是正一念隱隱有一種感覺,鬼手的答案已經直指所有問題的核心。
“嗬嗬,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是瞎猜的。”
正一念摸了摸後腦勺,雖然這似乎是所有問題的核心,可是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弄清楚的東西,於是順勢換了個話題,說:“我們2個人總感覺人數太少了,算上我爸以及玉玉這孩子,我們這加起來頂多也就3個半成人的戰鬥力,你認識的那些人靠不靠譜,能不能拉幾個人過來?你之前不是說軍隊也進城了嗎,來駐防的?還是?”
“那些為錢賣命的家夥,雖然殺人很專業,可殺鬼就不一定了。軍隊已經進城了,聽說出動了一個師是為了護送一批高度保密的科研人員,當然那些大官也沒落下,能撈上的都應該會一起撈上。”
“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裏?”
“這隻有領隊的師長才知道,是一個姓毛的家夥,我們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行動?”
“那些科研人員開始撤退了沒?”
“還沒呢,據說被幾個老頭子拖住了腳步,不過我估計最多隻能拖到明天,要是還不聽從指揮,估計就該用強的了,不出2天整個城裏都會亂掉,到時候來一兩個集團軍都沒有用。”鬼手用力的將煙頭上最後一點火星掐滅在了指間。
“他們還沒走,我們也不急,再觀察觀察,這時節去哪裏不是一樣的,那些科研人員未必安全,就算是那些軍人也屬於自身難保啊。”
“說的也是,就算死也最少有幾十萬人甚至幾百萬、幾千萬人給我們陪葬,這將是多麼盛大的葬禮啊。”鬼手望著熊熊燃燒的爐火,似乎看到一場場麵宏大的火葬正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直至萬千生命都化為灰燼。
返回臥室的正一念,盤膝坐在了床上,眼睛緩緩閉上,將意識沉入到自己的識海之中,開始修習第一重元決。若是此時有人能夠看穿他的識海,必然會驚訝的發現之前那卷卷軸此時正漂浮在他的識海之中,隨著卷軸上下漂浮的還有幾十個像文字的灰色符文。
在第一天的晚上,正一念按照卷軸所述,將一滴血液滴在了卷軸的正中央,滴落在卷軸之上的血液忽然化作一圈圈細細的血紅色漣漪,當紅色漣漪波及到整個卷軸之時,卷軸忽然化作一束白光,直刺正一念的眉心。正一念渾身猛地一震,正一念隻感覺自己的精神被卷軸放大了無數倍,整個世界以另外一種姿態呈現在了他的意識之中,仿佛有無數道氣流充斥在他的周圍,這些氣流都帶給正一念完全不一樣的感受,這些氣流或溫暖或寒冷、或迅捷或遲滯,所有的氣流都按照某種既定的軌跡往複循環,讓他從另外一種全新的角度來感知這個世界。這種感覺就好像一筆筆濃重的油彩滑過這個世界中的各種物體,描摹出整個世界的輪廓。而另外一些無形的油彩卻穿透了這個物質的世界,將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一麵以一種清晰明辨的形式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