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的數據——”費焉寧不假思索地衝進研究室，她四年來的心血全在電腦中，而最新的數據還沒用移動硬盤導出。短路導致所有儀器癱瘓，屋中瞬間漆黑一片，隻有零星的火花在暗室中跳躍……費焉寧心灰意冷地跪在主機旁，眼淚不由自主滑落，當得來不易的珍貴數據歸於一旦，她快要崩潰了。
波斯眯著眼，似乎很滿意這結果，漆黑的夜才是屬於他的樂園，他可以看清周遭一切事物，當然也包括那副哭泣的背影。
一隻冰冷的鐵項圈忽然套在費焉寧脖頸上，而波斯正擺動著鐵鏈拉扯，這隻曾套在他脖頸的恥辱，還給你。
費焉寧頓感身體向後仰去，她還在反應不及時，身軀已被鐵鏈拽出研究室，她雙手捂住鐵鏈掙紮，可她的那點力氣唯有被拖行的份……“咳咳，鬆手波斯，我快喘不過氣了……咳咳……”話音未落，鐵鏈確實停止了拉動，隻因已到達浴室內。
伸手不見五指的浴室內，隻能聽到水花波動的聲響，費焉寧此刻還在惋惜她的數據，神色木訥地蜷縮在牆角旁，鐵鏈忽然再次拉動，將毫無準備的她向前拉動了半米，她四肢著地摔在石板上，感覺不到疼，隻是心很痛……“我不跑，更逃不出你的視線。”
波斯睨上她的姿勢，很像一隻落單的羚羊，豹最愛的食物。
他向黑暗中舉起毛巾：“給我洗。”
費焉寧用沉默來抵觸，波斯畢竟是十九歲的成年男人……不過這想法持續了不到半分鍾便被波斯不耐煩的一爪震懾了。她還年輕，不想死，所以隻得在黑暗中摸索毛巾的方位。費焉寧將毛巾泡在浴缸中沾濕，一下一下擦拭在健碩的脊背上。其實能為豹之子服務是件很神奇的事，她心裏很矛盾，似乎既興奮又膽怯……“要用浴液、洗發香波麼？”
波斯懶洋洋的嗯了聲，隨之仰靠在浴缸旁閉目養神……他熟悉屬於人類的一切物品，這要拜這女人所賜，除了睡眠時，電視屏幕總是晃著白光發出聲響，即便他百無聊賴想看完整一個節目也不容易，因為插播了太多叫廣告的東西，他真搞不懂人類為什麼話那麼多。
“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話的？”費焉寧見他對答如流，似乎每一句都能聽懂，她隻是有些懊悔，不該對著波斯碎碎念，甚至連痛經的事都會聊起。
“三年前。”波斯很願意告訴她這個殘酷真相。
“……”費焉寧欲哭無淚地閉上眼，她一早就在數據顯示中得知波斯智力發達，但也沒料到會在短短一年內掌握人類語言，這太驚人了……“你隻是不願跟我交流是嗎？”
“知道還問。”波斯甩了甩一頭垂落的泡沫，感到眼角有些刺痛，他忽然扯住費焉寧手腕拽入浴池中，隻見褐色的眸閃現一道亮光：“想弄瞎我的眼睛嗎？”
費焉寧頓時全身浸濕，而她臀部壓在波斯腿上，她憤憤道：“我要想害你何必等你逃脫？”
“你沒料到我能出來。”他的回答不留任何餘地，不過他很不情願承認一件事，他很了解這女人，而她的情緒時常不穩定，似乎把牢籠中的自己當發泄對象，甚至出門要穿哪條裙子也要來問問他的意見，雖他從不理會。
“無論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將你公之於眾，我……”
“獨占我……”波斯平靜的打斷，眸中帶出一絲微怒：“你沒權利。”
費焉寧怔了怔，好歹活了二十二年，居然辯駁不過一隻豹人。她沮喪地垂下眸，或許她隻能對著實驗室裏的瓶瓶罐罐過一輩子。如果波斯不吃了自己的話。
“我可以出去了嗎？”她此刻還坐在波斯腿上，這姿勢太過危險，不是生理而是心理。
“做完你該做的事。”波斯輕描淡寫的發出命令，隨後等待費焉寧繼續替自己擦身。
“……”費焉寧長這麼大第一次幫男人洗澡，而她觀察波斯的身體變化已無數次，不覺得難為情，隻感驚心動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