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夥伴告別了新朋友,繼續自己的旅程。正行,見前方來一個頭陀。他無精打采,垂頭喪氣,打蔫拉嗒翅兒的雞似的。宮天保一聲大喝:“呔,這一鳥頭陀,你咋出現這裏?瞧你這副樣子,莫不是又在尋思著準備害誰呀?”原是前些陣子的冤家對頭。頭陀未有思想準備,被這一聲喝喊猶同遭受雷轟,險些跌坐地上,好半天方回過神來。他言道:“看貧僧現在如是落魄,又哪裏有閑心害人,而是吃他者害了,險遭不測。”六夥伴催問,才知頭陀果真不久前吃了大大的驚嚇。頭陀一臉悲戚,細說道:“貧僧與白衣道長吃了幾位的羞辱,心氣不順,於是遠遊散心。走至這一地方,聞是間雙馬山有肮髒穀。徙之鳥一旦路經必墜,近之獸蟲則趨於其中,人也一樣。如被誘,抑或中魔,癡癡而向。其結果,死路一條。因為之中養有一班妖精,具有極其特殊的手段,危害一方,為患多年。連山神、土地也惹不起他們,避穢免汙,寄身於別處去了。好在這班沒出息的地仙並沒有顧及自己的臉麵,忍受別人的譏笑挖苦而四處播揚肮髒穀妖精之惡,警示人們莫要近之。算是有良心的人。聽說了這宗事情,貧僧勸白衣道長還是繞道而行,遠遠規避,莫要不放心上而沾禍上身。可是白衣道長性狂,偏要招惹是非,妄圖平滅這支害人精,執意前往雙馬山肮髒穀。而且正顏厲色道我也當如此,不能考慮凶險幾何並自己個人安危。拗不過他,貧僧也隻能提心吊膽隨著他。真是怪異,近至穀口,就像身上被施了蠱術魔咒一般,二足有些不聽使喚,步子加快,隻想裏頭去。道長底子厚實,比貧僧強過許多,教予我定心經,以鎮外魔之侵。別說,真還起到一些作用,可以控製住自己的雙腳,抵拒住了魔力。白衣道長擊入穀中一雷,驚動得群妖並且殺出。道長欲擒賊擒王,施飛劍術來斬妖主。但想不到是,寶劍卻墜落塵埃,行不得術。大概由於汙濁之氣太過濃重之故,掌心雷也發得軟而缺少力量,傷不得對頭。總而言之,這朋友解數丟盡,屢技無功。反倒那妖主卻被激生起火氣,逞縱凶狂。驅動萬蠅,之大如燕雀,之嘴賽針錐。觸肌膚一下,即陷一個膿坑,令人痛苦不堪。唉,紛繁刺紮之下,白衣道長痛號聲聲,到這關節,什麼能耐也使不出來了。即使還具管用的,咒呀,法術呀,均拋九霄空,又哪還及時運來。好可憐呀,慘不忍睹。好端端一副身軀,變成了爛醬泡。並眨眼之間,又爬滿了蛆蟲,拱進鑽出。”六夥伴聽到了這裏,也不免起惻隱之心而歎惜動容。雖然對白衣道長沒有什麼好感與好印象,但畢竟是位有降魔伏怪之誌並其作為利好於民間的修行士,一個真法官。宮天保問頭陀:“噯,那牛鼻子遭厄葬送掉了,而你這和尚咋便沒事呢?有什麼特別本事嗎?”頭陀言:“貧僧有穿壁之術,倒還能夠使得。情急之間,更見其力,趕緊避鑽入石岩之中,算是逃過一劫。”
頭陀述完經過,匆匆去了。六夥伴聞肮髒穀有這一夥凶殘的妖精,無不惡之,幾位憤慨。雖有除之之心,但想不到妖精非同一般,若沒有超高本領與深厚道根,貿然而赴是白白送死。小豬教大夥兒呆這裏不要去,自己則獨身前往雙馬山,平伏妖眾。那五個也明白,懸著一顆心並耐著性子等著。小豬隻身來在肮髒穀。這裏臭氣熏天,衝人腦痛。小豬急忙施弄蓮花之妙用,散清香芬芳,抑住臭濁。又屏氣凝神,抵禦魔力,並撮弄飛沙走石撲入穀中。相比較白衣道人,彼功底強過許多,否則亦不容易行得起來。但即使如此,也不敢於平常,別處之霸道。妖眾驚動,殺將而出。一家妖王壇首甕身,眼目如罐按生腦上,嘴巴尖尖,相貌厭看。騎於一條長長、大大如宮梁似的白蛆之上,好有一副尊貴。頭上振翼飛著衛隊,扈從保駕,無不雙手拈峨眉刺。又見漫漫無計的蠅子相隨於後,猶如洋潮之湧,又似天墜一方流雲。翼響“嗡嗡”,足以聾耳。如是陣勢,著實駭人。妖王驅萬蠅來攻小豬。小豬使蓮花放縱華光(果好物,有驅毒抑汙之能),衝得群蠅近不得。另以水火齊攻下、上,洶“雲”怒潮。妖王給大水衝下大蛆,極見狼狽。此輩有術,搖動一隻紫金鈴,念動咒語。平素懸於“王宮”之門,風過鈴響,足以使木枯蒿朽,致具血肉者衰且廢。妖王鳴鈴,產生強大的衝擊力。似攻無數隱形利器,可將人解軀破體,極具殺傷。起行疾風,呼嘯尖利,地表礫石飛滾。生於崖壁縫隙之鬆紛折,藤絞之羅散碎。小豬運用平生之學,聚注所有精神,傾擲十成功力,與對手作抗衡。兩股勁力相碰撞,互生排斥,反作用而衝。小豬不由自己地平地滑出多少步去。而妖王及幫凶爪牙更是跌跌滾滾,空中者頻折跟頭,斷肢折翼,極盡了醜態。妖眾向穀深處敗退。小豬喝道:“哪裏去?”再度撮弄飛沙走石,劈擊一頓。本打算深入穀中追殺妖精,但遍地朽骨腐屍,惡臭不已。之上的蛆蟲,密密麻麻,漫爬蠕動,更見惡心,令人作嘔。小豬自不肯汙穢到身體。另外,小豬也擔恐吃到敵方埋伏,必須小心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