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擔心陳淩隻能說他真的多心了,怕沒有學生?這種事怎麼可能讓它發生!那樣的話他這個算學院院正開就丟大人了。會被李沆給嘲笑死。
這可是國家正規的學院哇,找到張景,他必須要把這件事給解決。
萬事開頭難,能做第一個吃螃蟹吃西紅柿的人找不出幾個來。雖然汴京的人都對算學院充滿了好奇,但也僅僅是好奇,那些樣式新穎的小樓,那些蔚然成蔭的綠色植物,還有祖應元這個原判,都讓算學院看起來很奇特。
但是沒有人知道算學院到底是一個什麼事物,會教授一些什麼知識。
話都說出去了,有功名之人不允許來算學院報名,隻為無功名之人敞開大門。
可是在那些讀書人看來,就分明就是怕了。不讓有功名之人前來,就說明算學院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地方,是怕他們這些讀書人來了之後揭穿。
但是找張景就沒問題,不是讓他找人來算學院報名,是為了製造一種氣氛。
古人根本就沒有營銷的意識,從祖應元每天在算學院撓頭發愁就能看出來。
人的好奇心是很重的,不充分利用怎麼行!
廣告印刷了有一萬份,讓人鋪滿汴京城。街上的乞丐都知道,算學院要開始招收學生了。借鑒後世房地產商的套路,讓張景找來幾百個官二代的公子哥,每天都上街嚷嚷,說想去算學院報名都想瘋了。
可是算學院有規定,他們這些人不能報名。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一定要上奏朝廷,罷黜陳淩的院正的之位。算學院是朝廷開辦的,人人都有機會來這裏求學,不能把他們擋在門外。
惹的汴京城的百姓覺得自己的腰杆都直了不少。
這算學院厲害哇,那些大老爺家的公子居然都被擋在了外麵,可是自己這個頭頂沒有寸瓦的農夫卻可以光明正大的讓自己家的小子去算學院報名。
這楊的奇事在大宋還是頭一份。
李成辰表演的最賣力,不管遇到誰都是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情,嘴裏的陳淩早就變成了一個六親不認、沒有人性的無量院正。
他爹可是當今宰相,這算學院一個小小的地方居然都不讓他進門,這根本就是不把宰相放在眼裏。
沒有一點尊卑哇,應該上奏皇帝,砍他的頭才解氣。
就是陳淩聽到後都覺得李成辰說的簡直天衣無縫,讓他都差點信了。
自己在百官裏的名聲徹底毀了,李沆寇準這樣的重臣是知道其中關係的,可是汴京城裏的官太多了,有功名的人太多了,讀書人也太多了。
這是往死裏得罪他們。
可是沒辦法,要想讓普通百姓打消對算學院的疑慮,隻能這麼做。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他們天生對官府有一種畏懼心理,並且發自內心的抵觸和憤恨。
同樣的話,隻要是官府說的,可信度立刻就要下降幾分。
隻要官府說不好,並且大肆宣揚讓百姓也知道不好的,那些普通的百姓立刻就會疑竇叢生,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種百姓對當權者的不信任延續了幾千年依然沒有改變,陳淩不相信大宋能夠例外。
現在汴京城的百姓就是這樣,湊到一起說的最多的就是算學院。
“聽說算學院要招收學生了哇。”
“我也聽說了,還揚言說凡是有功名之人一律不準報名,連學院大門都不讓進。嘖嘖,我活了一輩子,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奇事。”
“是啊,你沒看這幾天汴京城這幾天讀書人都鬧翻了嘛,說這是瞧不起他們。”
“連宰相的公子都不能去,可是嚇壞我了。宰相啊,這是天大的官。”
趙恒的桌子上堆滿了官員對他的彈劾,好像他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不立刻殺頭不足以平民憤。
一個禦史顫顫巍巍的上前奏事,說的聲淚俱下,目無聖賢、全無尊卑之念,藐視朝廷重臣、和天下讀書人做對,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其罪當誅哇!”老禦史最後高呼:“不殺陳淩天下定會打亂,百官定會不服。”
李沆站在那裏隻咧嘴,尼瑪,這哥們真狠,人家不過是做做宣傳,給算學院打打名氣,沒找你沒惹你,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