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英國哲學的創始人(2 / 2)

此外,培根還主張提高學者的社會地位,因為“不受人尊敬的事物,當然不會興旺”。培根對學者的社會作用也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若無貧窮的學子扶植人類文明,維係人類的尊嚴,則王公大臣們的安樂奢侈早使人類複返蒙昧、返歸野蠻了。”

當時,科學研究尚處在收集材料、個人的觀察和實驗驗證起主要作用的階段。但是,培根此時卻已從科學的整體性、複雜性與個人精力的有限性的矛盾中,認識到“共同勞作”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預見到未來科學工作的社會化。

培根從科學研究的“分工合作”出發,提出了國際間學術交流的思想。他說:“全歐洲的學校要是比現在更能相互支持、配合,學術上不是發展得更快嗎?”

在寫作《論學術的進展》時,培根思考關於科學知識的問題已有20多年了。他的這些觀點,不僅詹姆士一世不能接受,就是英國的廣大讀者也不能理解。

培根意識到,要找到一個能夠理解他、支持他的觀點的人是非常困難的。因此,他深深地感到學術研究的寂寞和苦悶。但培根靠著堅定的信念,即“我要把我的同胞從錯誤的思想中解放出來”這一信念,嘔心瀝血,用了幾年的時間,終於把這部著作完成了。

《論學術的進展》在歐洲學術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它所闡發的科學分類思想,以及由此建立的科學知識體係的新結構,提供了當時人們未曾想過的科學百科知識的全圖,與中世紀的經院哲學相比,其進步性是顯而易見的。

《論學術的進展》是近代科學分類的先導,在當時和後世都曾引起廣泛的注意。17世紀英國皇家學會的建立,18世紀百科全書的編纂,都從中受到巨大的激勵和啟迪。

值得一提的是,英語可以說是由《論學術的進展》一書出版,而首次變成哲學文獻表達工具的。

培根的前輩們,無論是在科學方麵,還是在哲學方麵,都使用學者共同的語言——拉丁語。培根是用英語寫作一部重要科學或哲學著作的第一人。

培根十分重視《論學術的進展》。為了擴大其影響,培根在劍橋的一些學者的幫助下,把該書譯成了拉丁文,擴充了不少材料,同時刪去了一些羅馬主教們可能接受不了的內容。增訂後,該書以《論科學的價值和發展》為題,於1623年出版。

培根在拉丁文本的《論科學的價值和發展》中這樣寫道:

我們這個時代好像是學術第三次來訪人間的時代……

當我看到這一切時,不禁希望大增,以為我們這個時代將在學問方麵遠遠超過希臘和羅馬的時代了。

由此可知,培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主要著作定名為《偉大的複興》。

事實上,《論學術的進展》就是培根《偉大的複興》龐大計劃的一部分,是開啟《偉大的複興》之門的一把鑰匙。

在當時,傳統思想界已被在文藝複興中產生出來的力量所削弱。在這些力量中,日益增長的民族意識逐漸導致了民族文化風格的較大分化,並使民族語言在諸學科中得到運用。

盡管培根可能更加喜歡以拉丁文作為表達他的哲學的工具,但他以英文寫作《論學術的進展》,卻使他成為運用民族語言這個運動的一位領袖。培根在他一係列的哲學巨著中所闡述的思維模式,與英國的重實際和實證的精神緊密相連。因此,培根不僅被看作英國哲學的創始人,而且是英國哲學精神特殊性格的代表。

多年來,培根的頭腦裏不斷思考著對普通百姓的教育計劃。1605年,培根發表了一本重要的著作——《進一步學習》。這部書包含了培根的內心世界的精髓和他寫給世界的一直沒有拿出手的計劃。

培根的目標是經過仔細研究後設定的。他試圖將自己對周圍世界進行科學觀察後得到的知識進行分類整理並印刷成冊,以便讀者在閱讀書中的知識時能夠一目了然。當培根這樣做的時候,他內心對大自然的熱愛達到了非常熾烈的程度。

培根明白,自己這項計劃絕非一個人在短短一生的時間裏就能完成的,他希望至少由他“先把一部機器的大框架給建好,可能最終我都不會使用它,也搬不動它”。但是,培根要自己成為一個指路者,成為一個推手、一個撞響巨鍾的人。

培根將如此重要的著作獻給了國王詹姆士一世。多年後,當培根又將另一本著作獻給國王時,國王的真實態度就暴露出來了。

詹姆士向培根承諾說:“好好讀一讀書中的內容,可能得花去我一些睡眠的時間了,不然,也找不出其他時間來讀。”後來聽說,詹姆士一世還專門對培根的這本書做了一番評價:“讓人升起一種上帝賜予的平靜感,因為它傳達著對上帝的作品的真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