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二年8月29日晨,天氣還算不錯,陽光和絮,微風陣陣。青翠的柳枝隨風輕拂,好似少女的一頭秀發隨風飄蕩。空氣很清新,滿滿的吸上一口,就好像喝下一縷甘泉一般的清爽,令人精神抖擻、心曠神怡。雖是剛剛入秋,但也有些秋高氣爽的意思。
每年的這個時候是大多數學校返校的日子。地鐵技工學校也是這天。“真是早立秋兒涼嗖嗖啊!天睿,你想去那個公司。”教學樓前的主席台上坐著一溜男生。說話的這人個子不高,一米七多一點,身材偏瘦,膚色較黑,留著短碎偏分頭,清瘦的臉型,長短適中的眉毛,犀利的雙眼,高聳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相貌一般說不上帥氣,但讓人一看感覺很精神,銳利的目光,眉宇間不時透露出一股霸氣。
“沒想過,分哪去哪唄,要是按城區分配我應該是去一公司,我到覺得一公司挺好,離家近,哎,你想去哪,不太想去一公司吧?”這個男生邊說話邊把目光從操場上移了過來。
這小夥子,長得漂亮。略長的偏分頭還帶著點自來卷兒,輪廓分明的臉線,濃眉大眼長睫毛,粉雕玉砌的鼻子,薄嘴皮。膚色白淨,一米七六的個頭,身材很勻稱。一張俊俏的書生臉蛋,一對明亮的眼睛透著一個精明。
“我還真不太想去一公司,都說二公司是天堂,一公司是地獄嘛。”正說話間,從操場方向飛過來一個足球,朝著說話這人的麵門就飛了過來。隻見這人不躲不避,穩坐泰山一般,一捋袖子右拳揮出將足球又擊了回去。
旁邊的俊俏小夥微微一笑:“勳卓,足球是用腳踢的不是用拳打的,你當是排球哪。”
“沒錯,它要是奔你的臉飛來我肯定用腳把它踢回去,別讓一個破足球把你這張俊俏的臉蛋給破了相啊!但我這腳頭子可沒準兒,很有可能會踢到兩個球。”
“嘿嘿,謝謝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哥們兒我能自保。”“是不是就地十八滾啊?”
“十八滾不會,十八摸我到是很擅長。哎,抽根煙去吧,在這坐著真沒意思,走,兄弟們拔一袋去。
”俊俏小火招呼著兩側的男生。主席台前這一溜八九個人浩浩蕩蕩的跟著二人而去。
膚色較黑的一個複姓皇甫,名勳卓,83年生人,生肖:豬。俊俏小夥姓應,名天睿,84年生人,生肖:鼠。這兩位是這個學校三年級一班的學生,他們即將要到工作崗位實習了。在學校時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一直以“順著昌,逆者亡”的宗旨和強硬的手段橫行於校。但從不淩弱,為人夠義氣,在同學間的口碑還不錯。
操場的西側是個實驗樓,實驗樓的背牆與學校的圍牆形成了一個死胡同,大約有五六米寬,靠近胡同的盡頭有一個沙坑,是校運動會跳遠項目的比賽場地。這個地方除了開運動會時很少有人來,平時來這的大都是奔著抽煙來的。皇甫勳卓和應天睿走在人群的中間,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
“哎,真夠快的一晃兩年,這學校我還沒待夠呢。”皇甫勳卓說。
“你沒待夠啊,我是真待夠了。這破學校女生少的可憐不說吧質量還不高,一個個長得跟恐龍似的。一出校門我看誰都是美女。還有這教學樓,跟他媽日軍遺留下來的看守所似的。一進校門我這心裏就別扭,真想給丫炸飛嘍。”應天睿滿腹牢騷。
“睿哥,就算是看守所你跟卓哥也是所長,我們哥兒幾個是班頭,專製那幫假牛比的雜碎。”
“對,沒錯,要是再多上一年學還得狠製他們丫挺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嚷嚷著。
皇甫勳卓微微一笑歪著頭看著應天睿:“我說兄弟,不至於吧那麼多不滿啊”。
“真的哎,就來這學校報道的時候剛一下車我這心就涼一半了。好家夥這什麼地方啊,方圓三裏地連個象樣的小賣部都沒有,招生簡章上還寫著什麼‘依山傍水,環境優美’我看就是個窮山惡水。在一踏進這校門放眼望去怎麼全是男的啊!當時哥們兒這心裏絕對是灰色的。”應天睿說到此處仰天長歎“吾命休矣!”那臉上的表情這叫一個苦、一個惆悵,夠一個連看半拉月的了。
眾人一陣哄笑。皇甫勳卓的表情忽然一本正經起來,拍著應天睿的肩膀:“天睿啊!我們可真的是本著求知學識來的,沒想到你是來泡妞的。真是應了‘小白臉子沒好心眼子’那句話啦啊。”說完皇甫勳卓無奈的搖了搖頭,扭臉向前走去,留下了呆呆立在那的應天睿。剛扭過頭的皇甫勳卓實在忍不住了“撲”的一聲笑了出來。一瞬間眾人捧腹大笑,笑的是前仰後合。
應天睿還以為皇甫勳卓有什麼正經事要跟他說,瞪著倆眼這兒還專心聽著呢,沒想到讓人了打嚓。看著皇甫勳卓蹲在前麵笑得那個樣,鼻子都給氣歪了。“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宦官怎知男歡女愛之快活,朕不予你們計較,都跪安吧。”
應天睿說完話麵帶得意之色,昂首挺胸雙手一背,大踏步向前走去。刹那間哄笑聲呀然而止,這些人不是笑得蹲下身,就是捂肚子彎腰,就應天睿一個昂首闊步的,老遠一看還真跟群臣恭送聖駕一般。
這應天睿可不是吃醋的,嘴上就沒吃過虧,丟什麼也不能丟麵子,腦瓜子轉的奇快。
一幫人說說笑笑得走到了樓後,死胡同盡頭的沙坑處正有一撮子人在那抽煙。一個胖子湊到皇甫勳卓的耳邊“勳卓,曹偉那幫子人在前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