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說:“好啊,那我有兩個哥哥了。”
三個孩子離開了大路,拐上一條小路,向那山裏走去。天亮時,已進了山溝。
苦兒見那路邊地裏有紅薯,就說:“枝枝,你在這兒看著,我跟寶柱去刨些紅薯。”
便跟寶柱跳到那地裏,每人刨了四個。
他們離開小路,上了山坡,進了樹林。又在樹林裏找到一個山洞,洞雖不大,但足夠三人藏身了。
三個孩子一坐下來,才覺得全身沒有一點勁兒了。苦兒說:“你們先睡,我看著,等會兒換著睡。”
寶柱跟枝枝挨著躺下,很快就睡著了。苦兒這才緩過氣來,想起那人口鼻流血的樣子,背心一陣陣發涼,渾身發起抖來。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苦兒狠狠地揪住自已的頭發。
又想起死去的媽媽,把自已賣了的姐姐,淚水長流,但怕驚動地上兩人,咬著牙不敢哭出聲來。
哭了很久,哭著哭著就歪在洞壁上睡著了。
他太累了。又是一個才十歲的孩子。
這一睡,到下午才醒過來,見那寶柱與枝枝還睡得香甜,也不叫醒,出了洞,在四周查看了一番,見沒有人跡,才放心回來,在洞口坐了,想心事兒。
其實苦兒並非媽媽親生,是揀回來的。媽媽因其命苦,便叫他苦兒,他一出生,就被人棄了,生身父母是誰,媽媽也不知道。
這個家也是個窮苦之家。苦兒來時,便沒見到爸爸,亦無兄弟,隻有姐姐與媽媽,姐姐嫁了,便隻剩媽媽帶著苦兒,種那半畝地為生。偏又媽媽一病不起,求醫無錢,不久就撒手而去,丟下苦兒一人。原想隨了姐去,有個歸窩,不想姐卻如此狠心,將自已賣與人。現在又殺了人,雖然逃了出來,天地之大,一時竟無去處,怎不讓這個十歲的孩子傷心。
但苦兒從小吃慣了苦,受盡了欺負,也練就了他那求生的意誌與膽識,傷心之後,便盤算起眼下如果應付。這寶柱與枝枝,現在跟了自已,三人的死活,現在就在他那小小肩上擔著了。
想著想著,不覺已是日頭已沉,紅霞滿天。苦兒看那方位,知道自已正在向東逃走,便想,隻要一直向東,走它過十天半月,想來就應該沒事了。
便叫醒寶柱跟枝枝。寶柱醒來,說:“苦兒,你怎麼不叫醒我換你睡睡。”
苦兒說:“我睡過了,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天黑好趕路。”
三個孩子便把那紅薯,用草葉擦了擦,每人吃了兩個。
苦兒說:“這兩個帶上,等一下到山下再刨幾個,路上吃。”
黃昏時,三個孩子便下了山坡,回到大路上來時,天已黑了,路上早無行人,便順那大路,一直向東而去。
三個孩子晝伏夜行,其中辛苦,自不用說。這樣走了十多天,苦兒便想,應該沒事了,但下一步又如何呢,一時也沒了主意。便與那寶柱枝枝商量。
此時,三個孩子在一山下破廟中。
昨夜又走了一夜的路,天亮時找到這間破廟,對這三個孩子子來說,已比那鑽山洞,擠草堆,不知要好了多少了。醒來之時,已是午後了。
苦兒說:“我們走了這十多天,想來最少也有七八百裏,應該沒事了。以後就不用晚上走路了。隻是要想想,我們以後怎麼辦。”
寶柱說:“還能做什麼,要飯唄。我們人又小,沒人會請我們幹活,弄不好,又被人騙去賣了,還不如每天討點飯,吃飽了就玩,玩累了就找地方睡覺。也比被人騙去做牛做馬強。”枝枝說:“做什麼都無所謂,總之我不想跟你們分開。”
苦兒說:“也隻好先這樣了。等我們長大了,有了力氣,再找點正事做。但我們要飯,也不能學那此髒兮兮的花子,這些天隻拚命地逃跑,現在我們幾個都跟花子一樣了。早上來時,我看見那邊有條小河,我們現在就去把身上洗幹淨了,換換衣服,再到那村裏要點吃的,晚上還回來這兒住唄。”
枝枝說:“大哥一說,我才覺得這身上癢得要命,馬上就去洗吧。”
三個孩子便出了破廟,在那河的上遊,看看四下裏都沒有人,才脫光了衣服,跳到那水裏。雖已是深秋,但太陽暖暖的照著,也不覺得冷。一到水裏,三人便回複了那孩子的天性,嘻笑打鬧,玩得好開心,把這些日子的煩惱憂愁都忘得一幹二淨。
苦兒的衣服被枝枝搶去洗了。苦兒躺在那水中,隻將頭露出水麵,閉上眼睛,隻覺得那水輕輕的撫摸著身子,像媽媽輕柔的手。又像回到了媽媽的懷裏,心中所有的傷心委屈都煙消雲散了,隻有那溫柔與幸福。在這暖暖的福幸中,仿佛那身子已漸漸化在那水中,心兒就像那浪花在水麵奔跑跳躍,歡歌笑語,好自由好快樂。
要不是枝枝叫他,苦兒都不想起來,永遠泡在這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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