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為什麼
湛藍的天空上白雲朵朵,地上青草幽幽,徐徐的微風拂過,令人神清氣爽。這是一個天氣宜人的日子。若是春季,這樣的日子很正常。然而奇怪的是,這本是臨近冬季的日子,在這樣的季節中出現青草便是不尋常的事情。
除了青草,這裏到處充滿了生機。那爬滿了山坡的青草一直向山上延伸,山路兩旁青鬆高拔,鮮花叢生,花香撲鼻。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小鳥在高樹上跳著小步,唱著歡快的歌兒。一直向上,便是山坡的頂峰了,頂峰上什麼都沒有,除了一棵狀若巨傘,高聳入雲的大樹。當然,還有樹下的人。
這是一個身穿青白的上衣,灰色紮腳褲的男子。他雙手枕著頭,斜靠在大樹,嘴上叼著一個狗尾草,看上去一副很愜意的樣子。他的眼神卻一直朝著遠方眺望著,似有什麼吸引著他一般,全神貫注。
“侯濤,是不是有人進入黑鬆林了?”一道聲音自不遠處飄來。緊隨這道聲音出現的是一個頭戴黑色紗帽,身穿青藍相間服飾的男子。係在他身上的那根黑色的腰帶上掛著一個正在輕微晃動的銅色腰牌,腰牌上刻著兩個大字:巡衛。
巡衛與捕快很相似,但是職位卻比捕快要高,而且自由。他們是一群高級武者組成,專門處理特殊案件,捉拿和擊殺各種凶犯的人。而此人正是巡衛中的銅巡衛,江濟成。
前些時日,江濟成接了一件案子,捉拿大盜黑三雄。多方打探之下,他查到三個月前黑三雄進入了黑鬆林,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所以,他也就跟著進來了。誰知道,這一進,真的就沒有退路了。
黑三雄早已死了,死在這個鳥語花香之境的路途上,而他呢?卻被困在了這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老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用的。我在這裏少說也待了三年。這三年,沒有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裏的。”
侯濤說話的時候,嘴裏依然叼著那根狗尾草,目光依然看著遠方。
江濟成微微一笑,道:“那你每天來此做什麼?”
話落他已經走到了侯濤的身旁坐了下來。
侯濤眼神向內縮了一下,轉瞬又恢複如初,笑著道:“打發時間咯。我已經被困了三年,這三年裏若是不找一樣事情來解悶消遣的話,恐怕會悶死的。你說,在這裏,有什麼事情比看著他們更有趣呢?”
自始至終,侯濤的目光都沒有移向別處。他的目光始終看向遠方的天空。那是一幅似海市蜃樓般懸浮在空中的景象。兩座大山包夾的小道上,一個身穿多出裂痕鎧甲的兵士,正手持短刀劈砍著從四處射來的箭矢。他的身後則是縮著一個體型嬌小,衣衫襤褸之人。
江濟成問道:“他們進來多久了?”
侯濤道:“一個晚上!”
江濟成也看向了半空中的景象,片刻之後,他微微搖了搖頭,道:“看來他快不行了。”
侯濤卻笑了起來,道:“未必。”
江濟成不信的道:“他全身是傷,又消耗了一個晚上的體力,怎麼可能堅持下去?”
這是常理,尋常人若是如此,恐怕早已死了。
侯濤卻又是一笑,道:“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江濟成朝著那景象看了一眼,稍稍猶豫了下,道:“怎麼賭?”
侯濤道:“他們若是能夠進入這裏,便是我贏。若是死了,便是你贏。”
江濟成道:“賭什麼?”
侯濤道:“賭你身上的那顆珍珠。”
江濟成身上的確有顆珍珠,那是在柳城的三寶齋買的。雖然算不上名貴,但也值幾個錢。他的本意是在捉拿了黑三雄,將其送押後,去柳城的青樓快活時打賞給青樓內的姑娘的。此刻用來當做賭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他沒有猶豫,幹脆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