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怎麼在這裏睡著了啊?”
我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向前方。迷迷糊糊,我看不清楚,似乎是一個孩子的臉龐。
他的臉上透著一絲絲的關切的神情,還有一絲絲緊張而又擔心的神色。
我還沒有完全醒來,揉了揉眼睛。將耳朵裏的耳機拿了出來,才稍稍的從迷茫中清醒過來。
“姐,他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要帶到我們家看看啊?”那個聲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邊。這一次我聽的更加的清晰了,是一個男孩的聲音,顯得略微有些稚嫩,
但是卻透著一種無比的天真。
我將目光看過去,首先映入我眼睛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孩的模樣。男孩臉上透著一絲絲的蒼白,似乎身體並不是太好,但是他卻始終露出一絲絲堅定的眼神
,似乎在隱形中與一種病魔對抗著。
看著這個男孩我首先便想到了王文靜,這難道是王文靜的弟弟?
當我抬起目光的向上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睛之中。王文靜。
她的雙手扶著輪椅的把柄,暗淡的目光看向我這裏。神情凝聚,似乎在用她那雙敏銳的耳朵聆聽我這裏的動靜。
對於剛才王文靜弟弟的問題,王文靜似乎並沒有回答。
我立馬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我沒有生病,隻是我在這裏睡著了?”
“睡著了?為什麼在這裏睡著了啊?你沒有家嗎?不會到家裏麵睡覺嗎?”王文靜弟弟天真的問道。不過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絲的哀傷閃過。
我搖搖頭:“家?對於我來說,或許隻是一個概念,我不知道如何去定義一個家。是一個可以住的地方是家?還是一個有著家人的地方是家呢?”
“我和姐姐就是一個家?”王文靜弟弟說道,我可以感受到他說這話的是,內心中是透著一絲絲悲涼的。
“哦。那我一個人就是一個家……”我淡然到,隨後將這個話題轉移開了,連忙說道:“我其實在這裏是在等人的?”
“等人?等誰?”王文靜弟弟露出天真的神情,不解的問道。
“你的聲音好熟悉,是那天晚上最後一個離開的客人嗎?”忽然間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文靜問道。
我一愣,有一種驚喜,連連點頭,“是的。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哦?姐姐認識這個人嗎?”王文靜弟弟更是好奇的偏過頭看向王文靜,帶走一絲絲撒嬌的語氣說道,“姐姐原來也有朋友啊?還說沒有朋友呢?”
王文靜一愣,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和羞澀,沒有回話。雙手緊張的扶著輪椅的把手來回的摩擦著。
“嗬嗬,你姐姐當然有朋友啊?你姐姐那麼優秀,怎麼會沒有朋友呢?我就是她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連忙說道,化解了王文靜的尷尬。
“那當然了。我姐姐是最好的姐姐。我就一直不信呢?姐姐總是說沒有朋友,說什麼我就是她的唯一。這怎麼能行呢?姐姐遲早是要嫁人的,總是守著我一個人
哪裏行啊?”王文靜弟弟說的時候,了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是為王文靜的那種擔憂的安然。
“行了,小川。別說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即使是姐姐嫁人了,也會照顧你的。而且姐姐現在這個樣子有沒有人要還不一定呢?別胡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
們回家吧。”王文靜顯然有些激動。
我似乎看出了其中的一些東西。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姐……你別這麼說!”
“是啊?誰說沒有人會要你的啊?我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啊……”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一下子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