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盛典成年不變的祈福和祭祀早已沒有了吸引力,而大多數族人的目光依舊還注意在青羽身上。很多人不明白為何這次盛典尊者會邀請荒族前來,雖然當年的條約裏說明了妖族不出大荒,而他族也不會來相擾,但畢竟也是太古年間的一紙文書罷了,不單純文字的力量,就靠著上古和今古的沉浸,蟲蝕也早就把那泛黃的紙頁毀掉了。當年的約定無論是天泰兩族還是妖族都沒當過永久的約定,天泰兩族的目的是將妖族困於大荒,逐漸薄弱,而妖族要的是休養生息,求得一份安寧,而最終在看似的約定下雙方的目的都已達到,而所謂的約定也就可有可無,不需要當真。羽念在等,他知道最重要的事一般都會放在最後,他明白那魁梧的荒之七君青羽並不是單純來觀看妖族盛典,體驗民風民俗,陶冶優雅閑趣。自泰族分裂後,尚武的魔族從未改變過,包括繼承下魔族久遠傳統的荒族,生存在苦難深重的北寒地,懷著羞辱生活的荒族對於力量的追求隻會勝於魔族絕不會如同歸隱的妖族一般削弱了那股不甘與仇恨。兵覆爀朝,蒙雲鐵騎的南下就是最好的證明,甚至將人族逼迫到了瀾滄江以南,常年的對峙,誰也奈何不得誰,但不能忘記人皇的力量不在,而荒族依然還有魔尊解體後的荒族七君,所以這對峙隻是早晚的,格局在等待著一個契機被打破。羽念很了解這些曆史背景,妖族的歸隱並不代表與世隔絕,尊者會了解外界的情況,而被交給尊者心腹的妖鳴和幽落的撫養下,羽念自然也會知道一些外界的重大事件,那時他還小,幽落和妖鳴也看在他小的份上不會刻意回避他,羽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這些記住,他隻是覺得自己應該記住這些事,因為他可以對什麼都無所謂,唯獨在意的事,那便一定得記住它。靜靜等待著,羽念並不知道那自他懂事起就素未謀麵的妖祖是否知道這件事,這是妖尊自己的意思,還是他們兩個都認可的決定,畢竟那盡心盡責的妖尊太過於神秘,而妖族除妖帝之外惟對妖祖馬首是瞻。在繁雜瑣碎的祈福祭奠儀式結束後,妖尊生硬的語氣說道:“今天,青羽閣下位臨我妖族並不是出於偶然,而是不遠辛辭前來向我妖族聯姻。經過了我和眾多族老的商議,並且也請示過老祖,我們已經決定接受青羽閣下的請求,準許我族當代神女幽落嫁於青羽閣下。”就在尊者說完,眾多族人還未反應過來時,羽念歎了一口氣,一切都已真相大白。廣場上有了一聲掌聲,繼而是全場的掌聲,樸實勤勞的妖族族人並未想得太多,隻是聽見人家不遠萬裏前來求親,僅憑這份情意,便該得到祝福。看著前方傲然自居的吳升,無論是站在吳升那一邊不停嘲弄他的雨村眾人還是身後為他呐喊的天妖村族人和四個小夥伴。羽念的心思全不在這比試上,他越過吳升一一望向前台位置上的尊者和族老最後目光又落在青羽身上,一邊擔憂著到現在為止未曾出場的幽落和妖鳴,因為他們都算是自己的親人,而不管尊者和老祖所謂何事拆散了理應在一起的幽落和妖鳴,這在羽念看來都是該悲哀的。在心底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羽念平靜看著對麵的吳升,他的身後還有著滿臉得瑟的白輝,似乎他們雨村就如同贏定了他一般。他從未在意過這盛典比試,妖神果早已收入囊中,所以這比試毫無意義,但羽念剛才想到了一個毫無可能性的嚐試,雖然是想出後便被否定,但他想既然是嚐試就得試一下,所以必須得贏下這盛典比試。本來上場第一個對手就巧遇到雨村的人,本來按照羽念原先的計劃上場便認輸,本來昨天晚上雨村的人惹怒過他,不過他認為不一定得在盛典上收拾他們,下來收拾也一樣;所以他不管什麼臉麵不臉麵的問題,他隻管對他有無意義的事,哪怕此時身後天妖村的支持者會對他大跌眼睛惱怒交加,哪怕小夥伴會鄙視他不理解他,但他無所謂,他本就不是妖族的人,他隻是名孤兒,他隻想活出真我。但經過一番思索,羽念改變了主意,他是個出其不意,也可以是個出乎意料的人,於是他開始對這盛典比試上心了,而一旦上心,小羽念的世界很殘酷,另一方麵來說吳升的結局就很悲慘。前方上座裏,各位族老興致勃勃觀看著盛典比試,剛才枯燥的祈福祭祀不光是普通的族人嫌棄,他們卻是明明嫌棄卻念在祖宗習慣不得不從的無奈,而僅次於妖尊的白長老望著下方自己村寨的小天才一臉必得之意,妖尊還是老樣子,鬥篷麵具看不清神情,隻有在他一旁的荒君青羽饒有興趣也望著場中的比試,可以看出這個荒族青君以敏銳的眼光已經看出場中黑色瞳仁裏摻雜著幾絲血紅的男孩是個混血兒,所以他心中自有計較,但更對目前的比試充滿了好奇,因此他不開口隻是先靜靜的看。而此時的場中,吳升看著羽念輕蔑笑道:“若你現在向我求饒,我便手下留情一些,斷你一條胳膊,怎樣?”羽念隻是笑了笑,“給你三招的機會,斷不了我胳膊,我還你三倍利息。”吳升沉下臉來,自詡為天才的他麵對這個所謂的“螻蟻”已經展現了極大的寬容和施舍,而對方竟然不領情,這讓他不可原諒。一瞬間提升上靈氣,急速斬向羽念,而就在吳升出步的同時,羽念判斷出對方所修煉的不是妖族最強大久遠的幻術,而是以泰族專修的體術為主。上座的青羽麵露讚賞之色,荒族對於體術武功的領悟就算是人族也不敢說三道四,因為他們才是泰族體術的真正傳承者,而人族與之相比,不過是皮毛。當年泰族中魔族之所以瞧不起人族便是認為那部分泰族體術不精而因此被淘汰的族群,所以青羽的讚賞足以認可吳升體術的天賦和強大。吳升步及之處,土裂風生,力道的掌握出乎其神,體術要求以近戰為主,所以吳升向著羽念近身攻去,掌即將落在羽念身上,吳升已經在想像掌落之處,骨骼的破碎聲,那是屬於他的樂章,而他從未失手。事實是,此時的羽念一動未動,似乎完全被吳升強大的體術給驚呆了一般,屆時掌落,吳升確實沒失手,力道十足的掌力穩穩地擊向了目標,然而卻不代表能夠擊中目標。隻見掌力生生穿過羽念的身體,不,如同幻影般的身體,吳升不愧為天才,一霎間的震驚立刻恢複了平靜,“幻術!”醒悟過來後,吳升身為妖族之人,盡管修煉的是體術,然而並不是說明不了解妖族的鎮族之術,而此時情況危急,吳升斷定羽念用的是幻術中陣法之術,因此,以體術破陣,而場地小,幻影便是羽念自身,因此這陣法之術範圍小,施法的原力弱,隻要自己的體術夠強擊破那幻身,自然幻術自破。其實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吳升一掌未中,另一掌聚集齊力量便又重來,將所學的體術精華融於第二掌之中,比第一掌而言力量更加精純,甚至能夠達到隔空破物之境,而吳升要的便是這個效果,以隔空來破真實之陣,然而掌再次落下,依舊空無一物。吳升果斷放棄,向後躍出數步遠,連續兩掌未擊中目標,他明白對方的幻術已經達了相應的境界。“以幻破幻。”吳升主攻體術,並不代表他便放棄了妖族的幻術,身為妖族必須學習族中幻術,而吳升的體術比幻術成就大,因此他平時主要運用體術,而幻術為輔,而他之所以稱作天才,重要的便是他能夠把體術和幻術相結合,幻中含體,體中有幻,看似強大,其實吳升清楚自己已經被逼迫到此才會使出這種方法,並不是能夠融會貫通便是好事,凡事皆有利弊,比如吳升這結合幻術的拳便比剛才以純正體術施出的掌力弱了太多,但由於羽念的也是幻術,所以以幻製幻這方法便是絕處逢生之法,幻術對拚幻術,雙重幻術便是真,這也是幻術的弊端。吳升是個天才,這點在他處於下風時機智表露無遺,可是,羽念不是一般的幻術,他用的是瞳術,而不是陣法之術,除了已經中了幻術的吳升不知道,其他圍觀之人看得清清楚楚,羽念黑色的瞳仁已經是血紅一片,這是妖族王族的瞳術,周圍的妖族人已經暗暗驚呼,而上座的諸多族老也驚喜交加,要知道王族血脈已絕,意味著會瞳術的人已經所剩不多,白長老的臉色早已蒼白一片,而尊者麵具裏的紅眸也閃現出一番意味,一旁的青羽更是若有所思,神態凝重。這一戰無疑,吳升落敗,他以陣法之術的幻術伴著體術攻擊同樣使用幻術的羽念,若羽念也用的是陣法之術,自然結果還不得而知,可是瞳術與陣法之術的差距便是以眼眸為陣法,而布陣自是不必,因此吳升想要擊破那沒有的東西隻會是依舊空無一物。“三招已過,你敗了。”羽念一聲歎息,卻未手下留情,他不是個善良寬容的人,他更不會對對手心懷仁慈,吳升使用幻術和體術的融合之術後,意念有損,這也是這種融合之術的弊端之一,羽念輕而易舉便以幻術控製住他,以先前強大的體術為引,向場外雨村那群人的所在地衝去,由於事發突然,之前便說過吳升體術非常,力量更是強大,像顆流石一般墜入雨村圍觀的人中,自然周圍雨村的人傳出驚呼,四散躲避,當頭兩人便被撞得飛了出去,而吳升依舊發瘋一般衝入其中,白輝想偷偷躲開,羽念自然不會少照顧他,操縱著吳升向他衝了過去,上座的白長老急忙怒吼道:“敢爾!”待向自己孫輩救去時已經來不及,白輝也被撞了出去,估計缺根胳膊少條腿也是最好的結局,而羽念還沒放過吳升,讓他向一個巨石撞去,巨石裂開一條大縫,而吳升直挺挺被震得躺在地上,八成也是廢了。白長老衝到場前,見自己村落帶來的那些人傑被撞得殘的殘,傷的傷,沒個一兩個月靜養怕是不要想好,而雨村辛苦培養出的天才吳升這輩子更是沒戲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