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大荒(九)(2 / 3)

樣子落個終身殘廢是沒有太大的疑問,甚至自己的愛孫也半殘了,白長老心中的怒氣憤恨可謂滔天,本不是紅眸的眼睛被氣得紅了一片,死死盯著羽念,手握成拳頭,“咯咯”直響,正在眾人擔心白長老暴走,向羽念出手之際,尊者站了起來;“都住手!”白長老在尊者站起的一瞬間便知道自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他可以殺掉那個讓他仇恨的男孩,但除非他想叛出妖族,尊者的話便是妖族的族規,若不聽勸便會驅逐出族;但白長老依舊狠狠盯著羽念,一邊恭手一邊咬牙切齒說道:“雨村求一個說法。這凶孩非我妖族之人,自小被我妖族撫養長大竟不念及恩情,恩將仇報;將一個盛典比武的日常切磋變得如此血腥絕情,望尊者從嚴懲處。”羽念一臉無所謂,淡淡說道:“吳升前三招招招置人於死地,若我被擊中少說也是此生被廢,剛才怎麼不見白長老出來主持公道。羽念隻是正當防衛,而且身為天妖村的參賽族人竟被白長老汙蔑為外族之人,難不成剛才白長老不見羽念的紅眸嗎?或者白長老認為隻有紫眸才是妖族之人呢?”羽念句句話切中要害,別看羽念將雨村一幹人傷及至此,他並不衝動,心中若無計較不會輕易這樣給人留下把柄。白長老聽罷,一時語塞,他一直認為吳升會贏,就算把羽念怎麼樣了,憑著自己的威望,尊者也不會說什麼,而羽念的最後一句話才是讓他不敢繼續說下去的原因,要知道紅眸便是妖族王族的象征,自己之所以沒有當上妖族的至高的權力者便是因為血脈不純的原因,質疑紅色王族血脈,這是誅心之罪,所以即便如他也不敢再說話,隻是在心底恨不得將羽念千刀萬剮。“好了,白長老你是族老,妖族的規矩你是清楚的,也能夠把握住分寸的。”尊者漠然說道。白長老心中一顫,忙說:“莫敢相忘。”尊者又望向羽念,“你也太過分了,不就是一個比試,為何下手如此之重?今年的比試取消你的資格,回去閉關思過,沒我的命令不得出關。”眾人都聽得尊者的偏袒之意,不過念及羽念激活了王族血脈之力,仔細一想尊者的偏袒也隻是應當,能夠使用瞳術的族人確實值得重視,而白長老卻是低著頭,手骨節泛白,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就在眾人認為,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時,羽念突然說道:“尊者的懲罰,自是應當。可盛典今年若無冠軍,豈不是有違族規?”眾人此時才發現,剛才羽念操縱吳升進入圍觀人群中亂衝直撞時,不僅僅是把雨村的人收拾了一個徹底,連其他村寨的參賽者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害,隻剩下三四個僥幸沒有受傷的人,可看見羽念這個煞星的手段,誰還敢違他的意,那僅存的幾人急忙也裝出有傷的樣子。“好手段!”就連上座的青羽對這個男孩也不得不刮目相看,“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機,將來必成大器,隻是可惜不為我荒族所用。”想罷,青羽微微有些憐息。一旁的白長老正要反駁,他若是再讓羽念取得最後的勝利,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雨村這些慘重的代價更是徒做嫁衣?然而,尊者卻不給白長老這個機會,他一向袒護強大的族人,哪怕和白長老翻臉又怎樣?前幾年,他剛上任擔心威望不足,所以才會一直遷就這個妖帝時代的遺老,現在他的地位早已穩固,也該顯示自己強硬的一麵,而且近幾年雨村的人也太過於囂張,今日正好可以將其打擊一番。“盛典比試不可沒有明確的勝利者,如今場中的參賽者唯羽念一人,那麼就先領取獎勵後再去閉關吧。”尊者淡淡說道,絲毫不顧及張口還未來得及說話的白長老。其他族老都是老成精的人物既然明白了妖尊真正的意思,自是不敢違逆,均沉默不語,而天妖村和平時受過雨村欺淩的村寨對尊者的做法更是暗自竊喜,更不會反對,一時間沒人在乎白長老的感受,也由此可見雨村平時有多麼的囂張跋扈不討人喜,在關鍵時刻竟然沒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而白長老也明白了,以前自己的所謂威望是多麼的不堪,自己還一直引以為豪,真是一個自娛自樂的笑話。白長老不再說話,沉默著回了座位,讓其他未受傷的雨村族人將那些受傷的人一一帶離了場地,而一段恨也就埋在了心中,等待著某種契機來將其發泄;畢竟活了這麼多年,白長老更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妖鳴何在?”尊者問道,紅衣少年適時出現在他麵前,拱手道:“尊者有何吩咐?”羽念看見妖鳴出現,心中有喜亦有悲,然而當看見妖鳴依舊不變的神情,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難道他真的對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幽落沒有感情嗎?那麼羽念隻能對他很失望,為幽落感到不值。“你帶我的解印符去妖池將神果摘來,那便是賜予羽念的獎勵。”就在尊者說完良久,妖鳴卻無動於衷,忽然跪地說道:“妖鳴有罪,望尊者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