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事是因清乾而起,那我就去一趟舍身崖。師太放心。”
“舍身崖無人踏足,少俠前去不易,這地圖你帶著吧。”絕塵師太取出一卷羊皮,遞給我。
“多謝師太。清乾告辭。”
在關門的那一刹那,絕塵師太似乎又說了什麼,可很快隨著大門緊閉,所有呢喃都化成了清風,逝去。終不可考。
絕塵師太看著韻音閣緊閉的雕花木門,閉上眼,搖頭清歎“時也,命也……”
峨眉絕頂山路纏綿雲霧繚繞,舍身崖更在雲頂之上,壁立千仞,上有冰雪奇景,下臨深淵絕地。雲霧不散,飛鳥不宿。峨眉創派始祖郭襄曾在此題字“愛別離絕情,求不得舍身。”故而被後世稱為舍身崖。傳說中,真情真愛的癡心人從舍身崖跳下,不僅不會死,還能實現心中的願望。
峨眉曆代奉此處為禁地。七位高手駐守此處。峨眉立派百年武學之精髓也盡在這舍身崖的藏書閣中。
“張大哥,前方禁地我不能前往。還望你能平安歸來。”落塵把我送到了巨大的山門前,便止住了腳步。“上舍身崖的路隻有一跳,一路都有人看守。若要上山也別無他法。清晨禁地守衛的師姐帶著滿身鮮血來回報有人闖了禁地。現在隻怕人已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居然那麼快。峨眉禁地之中守關的都是峨眉三代絕頂高手。更何況還有那麼多的守衛。“看來,清乾或許真的闖了個大禍。讓峨眉遭此大劫。”
“因果福禍,自有定數。張大哥不必如此自責”
穿過巨大的山門,綿延山路上旁插滿了峨眉的旗幟,紫色的華絹迎風張揚,下方便是三千紅塵人間煙火,峨眉雄偉的大殿以及那看不清數不盡的房舍,雲霧繚繞,五彩煙霞。除去那滿路的倒下的峨眉弟子,這絕對也得人間絕景。
後來我便發現,雖然她是一路殺入禁地,可卻也沒傷人性命。雖然重傷絕不致命。
一路輕功穿雲,見識過了演武場的巍峨,雁來塔的高聳,棲雁湖的絕美。以及藏書閣的大氣,但是確依然晚了一步。隻有絕空婆婆閉目調息,哪裏還有其他人。
“晚輩張清乾,奉絕塵師太之名援助。”
“渾濁的眼睛睜開:“峨眉弟子除禁地弟子以外,終身不得入禁地。看來她還沒忘。知道找個武當的小子。”
“那婆婆可否告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哼,你一個武當的三代弟子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峨眉之事。若是真想解決我峨眉大難,你便追上那妖女,殺了她,一了百了!”
“出家人,不殺生。更何況,她並未取人性命。怎可枉造殺孽。”
絕空婆婆更加氣奮,整張臉鐵青。寒聲道:“她是為了當年舊事而來。絕冥和於春還有映雪都敗在她手上。絕幽估計也攔不住她,她要是活著出了舍身崖,江湖正派又還有什麼臉麵。”
“婆婆,可是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入禁地呢,所謂當年之事,又到底錯在何方呢?”
“…………她給那些守衛弟子們都下了毒,…………將我們打傷以後逼問她的身世,若不照實說,隻怕那些守衛弟子一個也難逃毒手,……畢竟他們是被我們連累,於心何忍啊…………”絕空閉上雙眼,輕輕歎息:“真是報應啊,冤孽。小子,你往雪雲峰上去,山腳是絕冥的住處,她…………終究……去吧。”
又是一番沉重的話語,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不過我卻更關心寂雪,她到底是什麼人,來自何處,目的為何?或許隻有找到她,我的心結才能解開,出家人無情無欲,似乎離開了武當山,在紅塵中奔走久了,也沾了這繁華世間的煙火味。
當年的我並不知道,這一切僅僅剛剛開始,所有的欺騙,陰謀,秘密,角逐,都剛剛成型而已。或許從下山那一刻起便早已注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