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衝出迷魂陣帥克又回家了? (2)(1 / 2)

第六章 衝出迷魂陣帥克又回家了 (2)

“沒問題。”帥克說,“大狗賣給您一隻是五十克朗,再大一點兒的是四十五克朗。我還忘了問您一件事:您要的是公狗還是母狗?是狗崽子還是年齡大一些的?”

“什麼都行,”布雷特施奈德回答說,被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厭煩極了,“您幫我買一條,明晚七點鍾我到您那兒去取。買得到嗎?”

“一定能買到的,您就來吧。”帥克幹巴巴地回答,“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必須向您要三十克朗,作為訂金。”

“沒問題。”布雷特施奈德說著就把錢給了帥克,“現在由我來請客,一人喝上四分之一公升的葡萄酒。”

兩人喝完後,帥克自己付了那四分一公升的酒錢。然後布雷特施奈德又招呼帥克,說他今天不辦公事,叫他不用害怕,可以和他談談政治。”

帥克卻聲明,他再也不會在酒館裏談政治,又說整個政治都是用來騙小孩子的。

對此布雷特施奈德卻有著更為革命的見解,他問帥克對於每個弱國都是注定要滅亡的這個問題有什麼看法。

帥克聲明,對國家他真是無能為力。隻是有一次,一隻虛弱的聖伯納狗崽子雖然是由他照料的,並且還是用軍用餅幹來喂它,結果它還是死了。

當第五個四分之一公升被他們各自喝完的時候,自稱是無政府主義者的布雷特施奈德還請教帥克,他應該加入哪個組織。

帥克說,一個無政府主義者有一次用一百克朗向他買一隻萊歐堡狗,可是直到現在,最後一筆款子也還沒付給他。

當第六個四分之一公升也被他們喝掉的時候,布雷特施奈德就大聲談論起革命和反對起宣戰動員會來了。帥克連忙靠近他,悄悄地對他說:

“酒店裏一個顧客剛剛進來。如果他聽見了您說的話,您就麻煩了。您看,女掌櫃的已經在哭啦。”

坐在櫃台後麵椅子上的巴裏維茨太太確實正在哭泣。

“巴裏維茨太太,您為什麼哭呀?”布雷特施奈德問,“我們三個月後就能打贏這場戰爭,實行大赦,巴裏維茨掌櫃的就會回來了。我們到那時再來您這兒聚餐,慶祝一番。”

接著,他又轉過頭來問帥克:“您也許不會相信我們會勝利吧?”

“您在這上麵怎麼老是反反複複地說個沒完呀?”帥克說,“一定能打贏這場仗!得!我該回家了。”付過酒錢,帥克又回到他的老傭人米勒太太那裏去了。當帥克用鑰匙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她不禁吃了一驚。

“先生,我還以為您得過好些年才回得來呢。”她以天生的直爽說,“所以,出於同情我收留了一個夜咖啡館的門房住在這兒。這兒來查過三次戶口,什麼也沒有得到,有人就說您沒得救了,還說您是個非常狡猾的人。”

帥克隨後就看到了,這位毫不相識的房客在他這兒過得很愜意:不僅睡著他的床,而且很有風度,自己隻占用半張床,而讓一個長發女人占著另一半床。她好像滿懷感激之情,正摟著他的脖子在酣睡。床邊扔著兩人的內衣。從床上的情形可以看出,夜咖啡館的這位門房先生一定是興致勃勃地帶著他的情婦來到這裏的。

“先生,”帥克一邊搖著這位乘虛而入的房客,一邊說,“別誤了您吃午飯,先生。您如果對大夥兒說我把您趕出去是在您還沒地方吃午飯的時候,那真是冤枉死我了。”

夜咖啡館門房正睡得香,好長時間都沒弄明白原來是床主回來了。他一再堅持地說,他有權睡在這張床上。

這位先生也和所有夜咖啡館的門房一樣表示:無論是誰吵醒了他,他就要把誰狠狠地揍一頓。說完這句話,他還打算接著睡覺。這時帥克把他的內衣送到床上,使勁兒地搖著他說:

“如果你們不立即起床,你們就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被我扔到大街上去。我看還是你們自己穿好衣服走出去的好。”

“我想睡到晚上八點。”門房一邊穿著褲子,一邊頗有些為難地說,“這位老板娘每晚收我兩克朗床鋪租金,我們說好可以帶咖啡館的小姐來過夜的。起來吧,瑪森娜。”

在他打好領帶,扣好扣子之後,他已經能夠清醒地向帥克介紹說:“最好的遊樂場所之一就是含羞草咖啡館,能進去的女人都持有警察局簽發的黃本子(這是奧匈帝國發給妓女的體檢合格證)。有空的話,請您過來玩玩吧。”

可是他的女伴兒卻表示出對帥克極為不滿,並且賞了他好幾句文雅之詞,其中最經典的一句說:“您這個大主教養的崽子!”

請走了不速之客之後,帥克又去找米勒太太算帳;可是除了一張小紙片之外,連她的影子也沒看見,米勒太太潦草地在紙片上異常輕鬆地寫著她對給夜咖啡門房出租帥克的床鋪這件令人不快的事件的想法: